說完這番話,也不管沈清榮心裡怎麼想,紫芙就直接向前離開了。
站在原地的沈清榮,被風雪刮在如玉的臉上,也仿佛感覺不到冷意。
深眸中晦暗不明,胸腔裡有一股莫名的情緒極度想要洶湧而出。
轉而,這股情緒又被他強行壓了下去。
身體裡傳來的疼痛,迫使他重重咳嗽幾聲,唇角慢慢溢出血跡。
但他還是沒走。
在原地佇立許久,直到肩頭都落滿了白雪,沈清榮這才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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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殿內,紫芙迅速脫下貂皮鬥篷。看了看門口已經睡著的守夜宮女,悄無聲息地進了自己的臥房。
輕紗幔帳裡,慕容悅睡得正熟。紫芙將那月牙玉墜兒收好,沒有給她的打算。
開玩笑,她還要幫慕容悅達成所願呢!
現在可不能就直接涼涼。
隻要收好了它,今晚的事就當做沒發生。
她曾聽顧衡說過很多凡人的情感,前不久聽完慕容悅所述,今晚去詐了一詐,果然有用。
隻是她沒想到的是,沈清榮比她想象中更複雜。
為人不僅涼薄,克製隱忍,而且有種近乎執拗的堅持。
譬如,他並不覺得慕容悅是真的喜歡他,隻是因為自己在她年幼時幫了她,給她產生的錯覺。
對此事堅定不移地相信。
或者說……不容許自己相信慕容悅的感情,所以選擇直接徹底割斷彼此間一切的維係。
對旁人狠,對自己更狠。
不過沈清榮有句話倒是說得沒錯,他和她是同一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