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榮鬱心裡就越發擔憂。
收斂回眸光,榮鬱垂下眼,想著待陛下醒來後,他便找個機會去提醒陛下。
防人之心不可無。
即便是最親近的枕邊人,該警醒的也還是需要警醒。
況且,攝政王還未嫁給陛下。
他的母親和姐姐都身在朝堂,他也能知道些其中的事情。
陛下曾言攝政王還未鬆口說嫁與她,可明明攝政王對陛下又這般親近……
抽絲剝繭出的一個可能性,讓榮鬱黑眸頃時凝住。
瞳孔微縮。
攝政王與陛下如此親近,卻又不願嫁與陛下。
倘若是真正的兩情相悅,攝政王真心對待陛下,陛下以鳳君之位迎他,如今又一心相對於他,賀蘭亭他又有何理由拒絕?
究其原因,或許是……賀蘭亭彆有所圖!
結合他腕上陛下所贈的紫金鳳紋佩,便不難猜測賀蘭亭所圖的是什麼。
榮鬱將真相猜了個七七八八,看著賀蘭亭的眸光也逐漸變了。
陛下曾真心對他,他沒有珍惜。
如今對待賀蘭亭,更是以號令軍隊的信物贈與,可賀蘭亭同樣抱著不軌的心思。
一樣沒有好好珍惜陛下的心意!
榮鬱看著賀蘭亭的背影,甚至想狠狠揍他一頓。
他自己已經讓陛下傷過一次心了。
如今又要變成彆人,再度讓陛下心傷一次。
賀蘭亭他憑什麼這樣做!
榮鬱死死攥緊了手,在自我猜測中緩回了神。
他也沒有直接給賀蘭亭定罪,說到底,這畢竟隻是他的猜測罷了。
雖然很可能是真的。
一想到這樣的猜測會成真,榮鬱心裡就不斷湧上怒氣,可最終他還是壓住心中怒意,沉下心來,沒有一點異樣地試探開口:“攝政王,陛下心悅於你。看如今你擔憂陛下的模樣,不像是對陛下沒有情意。不知攝政王何時會入陛下的後宮,我等也好準備為迎鳳君入主中宮的賀禮。”
“勞榮貴君費心了,臣不嫁陛下。這鳳君之位,榮貴君可以試試日日做菜做糕點,或許會哄得陛下給貴君也說不定。”
賀蘭亭嘲諷地瞧著他,那眼角眉梢的不屑沒有分毫遮掩。
榮鬱臉色未變,垂下眼瞼,平靜道:“臣君知曉陛下心儀攝政王,鳳君之位隻會允與攝政王。這位置,臣君不敢肖想。”
賀蘭亭失了往日裡的淡漠,仿佛咄咄逼人般繼續懟他,“是不敢,還是不能?”
“不敢,也不能。”
榮鬱的坦誠,整個人進退有度,怎麼激也沒有讓他情緒失衡,做出什麼有失儀態之事。
落落大方,清雅有致。
完完全全是那個京城第一公子的風度。
這一對比之下,倒是顯得賀蘭亭氣量小,刻意刁難不饒人。
但他本身就不在意這些所謂外在裝飾的皮相和風度,隻是越發看榮鬱不順眼。
尤其是在知道他對小皇帝心不死之後,更是想讓他永遠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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