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2 / 2)

“你有肖教授那個極品大帥比就夠了,還搞什麼陽奉陰謀?”葉上珠小廣播似地開始叭叭了:“之前吧,我覺得校總是不錯的人選,隻要不渣,符合男主角人設。現在又出現個滿身光環的肖教授。”

提及肖子校,她滿眼興奮:“我向大樹打聽了,就那個中藥製劑的專利,少說幾千萬。大樹說他們團隊現在還在研究一款新製劑,一旦成功,市場價值極高。你要是能把這個新聞挖出來,絕對是熱點。高級記者,穩了。”

餘之遇拍她腦門,神色嚴肅,語氣略重:“醫藥研發都有保密製度,泄密的後果有多嚴重你不知道嗎?你是在質疑肖子校的職業操守,還是考驗我的職業道德?且不說一旦泄密對他個人造成多少負麵影響,萬一因此導致研究失敗,那些患有這款新藥對應疾病的患者,損失的可能是生命。類似這種事情,你不許再問喜樹了,聊天也不行。”

葉上珠辯解:“我沒有竅密的意思,更不是讓你利用和肖教授的關係探聽什麼,我是覺得他們做研究的人好高級的樣子,不是書蟲,死腦筋,想表達對肖教授的崇拜,那他那麼厲害,一點也不輸給校總嘛,而且看起來,你們更像是會成為一對靈魂伴侶的樣子……所以,我站肖教授。”

但凡我遇到個看起來還不錯的男人,你都會動把我許配出去的念頭。

餘之遇沒好氣:“我看你站邪·教最合適!成天在那無中生有。”

葉上珠放下碗,盤腿坐在床上:“命犯桃花不可怕,可怕的是你聞不到花香。我和大樹可都看出來了,肖教授對你有意思。”

想到肖子校那些不同尋常的舉動和似撩非撩的言語……似是那層微薄的窗戶紙被葉上珠一語戳破,餘之遇沉默了,不知是默認,還是有所顧慮。

葉上珠擔心她又要像以往拒絕其他男人一樣把肖子校判出局,急急地說:“我就不該嘴欠提醒你!我再也不說了,裝瞎總可以吧?可肖教授看起來真的和以往那些對你獻殷勤的人不一樣,你又不打算孤獨終老,沒準他是那個可以掏心掏肺的人呢。”

她對他的感覺也不一樣。偏他又聰明得很,似是清楚她的脾氣,什麼都不說,哪怕樓上樓下住著,有很多共處的時間和機會,可除了正常的接觸往來,沒提及任何。

餘之遇承認,是挺饞他的。空窗多年,還是第一次動心。但肖子校有幾分真心,她尚不確定。

若你隻是想玩,我饞死也不奉陪。若你走心,我們來日方長。

不曆遍山河,哪知誰值得?

謹慎小心地去愛人,是餘之遇對自己最大的保護,亦是對愛情最大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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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餘之遇寫稿至深夜。

次日,她向肖子校借車,要去明江找個網吧:“這邊4G信號太弱,我郵件發了大半宿也沒發出去。”

去明江的公路路況尚好,依她敢獨自開長途的膽量判斷,她的駕駛技術應該不賴,其實沒什麼可擔心。

肖子校還是讓喜樹帶她認認路:“之後鑰匙你收著,要用車不必和我說。但是,出門帶上草藥,還有,不準夜裡出去。”

這深山老林的,她夜裡出去乾嘛呀?除非去明江尋個小店,喝個小酒。餘之遇嘴上沒反駁,心裡則盤算起來。

肖子校似是通過她的小表情判斷出了什麼,他淡笑著提醒:“車上安裝了GPS定位器。”

餘之遇:“……”這是防誰私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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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明江,餘之遇先找了個網吧發郵件,先後與夏靜和許東律通電話,彙報了近兩天的工作情況,末了許東律說:“百創召開了股東會議,要引入新股東增資公司。”

百創有國外藥的代理權,也不缺市場,具備一定的發展前景,引入新股東並不難。餘之遇想了想問:“新股東是誰?”

“現在還不知道。正常情況下,得先查賬,要等審計工作完成了,才會有後續消息。”許東律頓了下,又說:“我和校謹行通過電話,聽他的口氣,應該有意。”

他增資便是對百創的雪中送炭了。餘之遇並不意外,她沒再多問,隨後處理郵件和留言,最後發圍脖,推送公號。

她的圍脖和公號昵稱都是“餘哥也是小公主”,起初,她隻當這裡是記錄自己人生所遇的自留地,可由於工作關係,她接觸的人事與風景都多,加之攝影技術不錯,不缺素材,且視角獨特,粉她的人越來越多。

餘之遇便不再隨意發東西了,而是不定時地發布一些不經意拍到的某個感動的畫麵,或是小視頻,讓那些瞬間發生的事情,成為永恒存在。

這一次,餘之遇發的內容則和臨水有關。她希望通過粉絲們的擴散,讓更多的人看到,在與他們相隔不遠的大山裡,有那麼一群孩子身處困境。

喜樹看到她上傳的一張照片——夕陽西下,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坐在門檻上,她懷裡摟著的小姑娘甜甜地笑著,老人家則把下巴搭在小女孩瘦弱的小肩膀上,和她臉貼著臉。

滿麵滄桑與稚嫩童顏,強烈而無聲的視覺衝擊。

【愛是什麼?愛是即便生活再苦,我都要在有限的時間裡陪你長大。】

看著照片中的苗奶奶和苗苗,以及餘之遇那短短一行文字,喜樹悄悄揉了下眼睛。

離開網吧前,餘之遇查看了下物流信息,確認從南城寄來的快遞恰好到了明江,她打電話聯係後直接到網點自提。

回到基地時正值午後,肖子校見三個小的從車上搬下來幾個大箱子,才知道餘之遇寄來的快遞並非是她的個人物品,而是她給學校捐贈的作業本、書包、文具等學習用品,以及兒童圖書。

“看到你發的課表裡提到支教,臨時準備了一些。不過,現在看來,杯水車薪。我和我師父,就是我們總編,說了這邊的情況,商量著再募集一批物資運過來。”餘之遇把現下這些東西的清單遞給他,請示肖校長:“這個給李校長吧,是給有需要的孩子先分一些,還是等後續那批到了一起分配,請他根據實際情況來安排,你看行嗎?”

她不了解孩子們的情況,不想擅自決定。而她把小件的都給了葉上珠,自己像個男孩兒似的和喜樹一起挑大件的搬,也不顧及形象,襯衫袖子挽著,紮成馬尾的頭發略有些散,碎發落在鬢邊,鼻尖也不知碰到哪裡蹭上一塊灰塵,樣子頗有些狼狽。

和以往肖子校見過的那些在自己麵前格外注意外表的女孩兒截然不同,加之還擁有一顆善良溫暖的心,肖子校怎麼看都覺得,眼前的姑娘閃閃發光。

他接過表格,旁若無人地以指腹抹掉她鼻尖上的灰,嗓音低柔:“我替孩子們謝謝你。”

餘之遇最怕人煽情了,她插科打諢道:“彆隻用嘴忽悠,給我一個乾貨滿滿的采訪,叫你爸爸都行。”

交鋒多次,肖子校難得語塞。

不亮亮爪子,你真當我是小奶貓。

餘之遇還覺不夠,蠱惑道:“晚上一起看個電影?”

肖子校沒搞懂她的路數,隻以為她去了趟明江,臨時起意,問:“最近有什麼新片上映?去明江看?”顯然是當真了。

餘之遇把後座的投影儀搬出來:“在教室看,我給孩子們放……《哪吒》。”隨即帶著笑朝他眨眼:“來嗎?”

居然是誆他的,可那得意的小模樣不自覺透出幾分媚意,風情無限。

被涮的小肖教授笑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