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臉色冷峻,緩緩站起身,凝視樊子期,終於道:“孟子墨!”
孟子墨立時起身,拱手道:“屬下在!”
“長仁候樊子期大逆不道,誹謗聖人,其罪當誅。”將軍冷冷道:“將長仁候樊子期立刻逮捕,派人送往京都,交由朝廷發落。”
將軍一聲令下,夜鴉不再猶豫,眾夜鴉立時站起。
在座諸人臉色大都是惶恐。
樊子期口出誹謗之言,如果將軍不聞不問,不下令拘捕,那麼朝中立時便有人會彈劾將軍庇護樊子期,這對將軍當然是大大不利。
無論將軍願不願意,此時此刻,隻有抓捕樊子期這一個選擇。
幾名夜鴉從座位離開,衝向樊子期,猛然見到最前麵一人忽地腳下一軟,竟是癱倒在地,而身後的幾名夜鴉,亦有數人先後到底,有兩人雖然沒有倒地,可是見到同伴突然癱坐,都是大驚失色。
將軍和在座其他人也都是駭然變色。
姚慕白立時明白過來,伸手拿起酒杯,失聲道:“酒中有毒!”
“都護大人不必慌張。”樊子期依然是氣定神閒:“你的酒中無毒,在座大多數人酒中都無毒。”
“侯爺,你到底意欲何為?”姚慕白憤然道:“你在夜鴉酒中下毒,可知道後果?”
樊子期含笑道:“姚大人難道沒有聽到,將軍已經下令拘捕樊某,進京之後,自然是要被淩遲處死,我樊家一門也將滿門抄斬,這就是後果。”
十二名夜鴉分為兩席,這些在沙場上驍勇善戰的勇士,大多數都好酒,今夜是除夕,在一片喜慶的氣氛之中,大多數夜鴉都飲下不少酒,少數兩三人淺嘗輒止,也正因如此,大多數人都已經中毒。
孟子墨雖然好酒,但今夜飲酒卻並不多。
這時候見到同伴中毒倒地,吃驚之餘,大是憤怒,帶著尚未發作的幾人上前扶起同伴在椅子坐下。
將軍神色恢複平靜,重新坐下,盯著樊子期,沉吟片刻,終於開口道:“你的計劃,是從何時開始?”
“將軍這話是什麼意思?”
將軍並不回答,若有所思,終是頷首道:“原來如此。樊侯爺果然是智略深遠,今日之局,應該是在多年前就已經開始布局了。”
樊子期嘴角帶著淡淡笑意,沒有說話。
“白靜齋現在又在何處?”將軍雖然身處困境,反倒更是鎮定:“事到如今,那位白掌櫃應該也可以露麵了。”
將軍話聲落後,聽得後麵傳來聲音道:“將軍武功赫赫,而智慧更是過人,白某實在欽佩。”話聲之中,從後堂緩緩被推出一張輪椅來,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推著輪椅出來,輪椅之上,坐著的正是白靜齋。
姚慕白瞧見白靜齋,皺起眉頭。
“兩位設下連環局,步步緊扣,本將直到今日才看透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