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娘從秦逍眼眸中瞧出一絲讚歎,知道那是男人對女人產生興趣的反應,心下頓時有些不高興,暗想這家夥年紀輕輕,對著自己卻又想法,撇開話題問道:“對了,昨晚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何為何有人要殺你?”
“我也不知道是誰。”秦逍道:“我騎馬經過一處巷子,暗中忽然有人射箭,我閃躲不及,被射中了肩膀,然後然後騎馬衝了過來。”
他倒不是有心欺瞞秋娘。
昨夜被襲,秦逍不但擊殺巨漢,而且巨漢開膛破肚,這事兒要是被秋娘知道,估計要嚇死這美嬌娘。
若是以後美嬌娘看到自己就想到開膛破肚的景象,甚至將自己當成殺人狂,對自己自然心存畏懼,也就不好再相處了。
最要緊的是,秦逍實在不想讓秋娘牽扯進來太多,知道的越多,對秋娘越沒有好處。
“幸虧你騎馬。”秋娘心有餘悸,秀美緊蹙,低聲道:“你進京之後,得罪了青衣堂,那幫人不是好東西,他們欺壓百姓,為非作歹,仗著背後有人撐腰,無法無天。你打了他們的人,他們明麵上不是你對手,所以才暗中襲擊。”
秦逍點頭道:“秋娘姐所言極是,我也舉著是青衣堂的人暗中搞鬼。”
“哎,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得罪他們。”秋娘有些後悔道:“那天我就不該在你邊上停船。”
“千萬彆這麼說。”秦逍微笑道:“我聽人說,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唔,我能坐上秋娘姐的船,是前世修了十年,沒有前世的修行,便也沒有今生的緣分。”
秋娘“哦”了一聲,不置可否。
“不過青衣堂欺人太甚,在京都都敢如此胡作非為,若是到了彆處,殺人放火的事情可不會少乾。”秦逍心想如果昨夜果真是青衣堂派人刺殺,自己與青衣堂也就不會善罷甘休,輕聲問道:“對了,秋娘姐,顧大哥之前說過,青衣堂背後有靠山,隻是沒有說明白,你可知道這幫人背後的靠山究竟是誰?”
秋娘搖頭道:“我也不知道,隻聽人說他們背後是達官貴人,位高權重,青衣堂就是仗著背後的靠山,才敢在京都胡作非為。官府的人見到青衣堂的人,隻要不鬨出人命,掉頭就走,不會插手。”
秦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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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當日在洛水河畔,官差明明瞧見青衣堂欺淩百姓,卻不聞不問,由此可見,青衣堂能在京都生存,是因為背後的靠山讓他們根基穩固。
“青衣堂那些人以前隻是京都大街小巷的地痞流氓,在京都敲詐勒索為生。”秋娘輕歎道:“不過那時候要是這些無賴欺人太甚,報了官府,官府也會出麵將他們抓到牢裡待上一陣子,反正那時候不敢太猖狂。後來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出來個青衣堂,將京都的地痞無賴都聚集在了一起,這些人比以前似乎規矩一些,不會輕易生事,可是要是得罪了他們,他們比以前更凶狠。京都的大小商鋪,還有水道等許多地方,他們都要收錢,說是交了錢給他們,就可以安穩做生意,否則這些人成天搗亂,客人都不敢上門。”
秦逍皺起眉頭,秋娘繼續道:“官府要收稅,這些人也要收錢,在京都做生意,就等如是繳納兩份賦稅,也幸好京都人口眾多,生意興旺,換作生意冷淡的地方,這些商鋪早就關了門。”
“那些商人也不聯起手來向官府告狀?”
“一開始還真有不少商戶聯名狀告青衣堂。”秋娘道:“可是領頭的幾個商人莫名其妙地消失,官府也沒理會他們,大家都覺著那幾個商人是被青衣堂暗中害死,便再也不敢告狀了。”
秦逍冷笑道:“天子腳下,竟然如此猖狂,這不隻是青衣堂的錯,廟堂上的那些人過錯更大。”心下疑惑,暗想青衣堂背後的那人倒地是何等身份,竟然無人敢招惹青衣堂。
“京都可不止有青衣堂。”秋娘輕聲道:“還有個太平會,和青衣堂一樣,也都不是好人。這兩夥人在京都水火不容,互相爭鬥,奪取地盤,就是為了從自己控製的地方收取錢財。京都有三條河道,洛水、穀水和饒水,穀水水道歸青衣堂,饒水歸太平會,剩下的洛水,以前是青衣堂的地盤,後來出現太平會,從青衣堂手中奪了一半去。”
秦逍一怔,愈發覺得有趣。
這京都不但是朝堂黨爭,就連市井中也是幫派爭鬥。
他很清楚,市井幫派之爭,不過是朝廷黨爭的擴展,無論是青衣堂還是太平會背後,都有著朝廷官員的影子。
“我先前在饒水撐船,他們找我要銀子,我就跑到了穀水。”秋娘有些氣憤道:“到了穀水,他們也找我要銀子,我又到了洛水,反正他們在後麵追我要錢,我四處躲他們,到了太平會的地方青衣堂管不著,太平會找我,我就跑到青衣堂的地方,和他們捉迷藏。”說到這裡,唇角忍不住泛起一絲得意的笑意。
秦逍卻知道秋娘這樣的生存環境著實糟糕。
一個女人撐船養家已經很不容易,還要躲避那些無賴收錢,實在是辛苦,問道:“你撐船多久了?”
“也沒多久,不到兩年。”秋娘道:“之前是在!”說到一半,淡淡一笑,後麵的話卻沒有繼續說下去,秦逍見她不說,也就不方便追問,拿起筷子,又夾了一塊豬頭肉放在秋娘碗裡。
秋娘忙道:“不要不要,你自己吃,我我不喜歡吃肉。”
便在此時,忽聽得院裡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敢問秦逍秦公子可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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