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娘緊張起來,小心翼翼問道:“你你總不會是想搬到我們家來住吧?”
“要是你們房子大,我也許真的會厚著臉皮搬過來。”秦逍笑道:“不過我搬過來,總不能去住廚房?所以我想在這苦水巷裡買一間房子,不用太大,隻要能住人就好。”
“你要在苦水巷買房子?”秋娘詫異道:“這裡的房子都很成舊,沒什麼大院子,你都已經是當了官,還要住在這邊?京都好地方多的是!”
顧白衣也不說話,拿起酒壇倒酒,臉上帶著淡淡微笑。
“顧大哥也是京都府的官員,不照樣住在這裡?”
秋娘瞥了顧白衣一眼,沒好氣道:“他隻是個文書郎,囊中羞澀,不住這裡住哪裡?你和他不同,你是七品官,也不缺銀子,買個大院子住的更舒服。”
“暫時不急。”秦逍笑道:“我在這邊住著,平時可以經常過來向顧大哥請教,要是實在不樂意做飯了,還能過來蹭飯。隻是不知道這條巷子裡有沒有房子出售?”
秋娘搖頭道:“這條巷子裡總共也就二十來戶人家,我也沒聽說誰要搬走。要不我在烏衣坊其他巷子裡問問?雖然離的遠一些,但也是在同一個民坊裡。”
“你和斜對門那胖婦人的關係不是一向不好?”秦逍含笑問道:“要不回頭你問問他們的房子賣不賣,要是他們能搬走,你以後不就清淨多了?”
“你是說那個長舌婦?”秋娘睜大美麗的眼睛:“她怎麼會搬走?”
秦逍嘿嘿一笑,道:“你估摸著她的房子值多少銀子?”
“他們家的院子不大,而且十分破舊,而且這苦水巷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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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什麼好地方,十兩銀子都嫌多。”秋娘不屑道。
秦逍也不囉嗦,從身上取出一百兩銀票遞給秋娘道:“那你出價二十兩,她不答應你就三十兩,看看她要不要搬走。這銀票你先拿住,價錢你和她商量,有一百兩銀子,我相信她終究會答應。”
秋娘一臉詫異,顧白衣終於道:“姐,秦兄弟既然打定主意要在這裡買間院子,你就找他說的去和那邊商量,住得近一些,不是壞事。”
秋娘猶豫了一下,終是收下銀票,道:“反正最多給她出價二十兩,她要是漫天要價,我也不答應。”將銀票小心翼翼收起來,向秦逍笑道:“你放心,這事兒姐姐一準給你辦好,剩下的銀子回頭我再給你。”起身道:“你們兩先喝著,我去廚房收拾一下。”
等秋娘出了門,顧白衣才笑道:“秦兄弟,這次讓你破費了,給姐姐買了一條好船,她一直開心到現在,晚上都睡不著。”
“我本以為要離開京都,可能很長時間見不著你們。”秦逍輕歎道:“我為你們也做不了彆的,想著給秋娘姐留下一條遊船,她至少不會再為遊船煩惱。”
顧白衣端起酒杯,道:“喝一杯。”
秦逍也端起酒杯,兩人都是一飲而儘,顧白衣拿起酒壇還要斟酒,秦逍卻已經道:“顧大哥,喝酒不急,我有樣東西給你看。”
顧白衣放下酒壇,秦逍從身上取出一隻一件東西,用粗布裹著,放在桌上,打了開來,顧白衣將油燈拿起靠近過來,秦逍已經將那件東西遞給了顧白衣,顧白衣伸手接過,卻是一小塊鐵片,湊在等下看了看,皺眉道:“這好像是從戰刀上落下的殘片,不過卻又不像,戰刀不可能這麼薄,而且淬煉的火候根本不到家,工藝極差,用的也是最低劣的鐵礦石,就算是普通人家的菜刀也不會如此不堪。”
秦逍神情嚴肅,低聲問道:“大哥,如果是這樣的材質和鍛造工藝鑄造出來的戰刀,是否能夠用來上陣殺敵?”
“當然不能。”顧白衣臉色凜然,正色道:“若是用這樣的戰刀上陣與敵廝殺,那就是送死,是草菅人命。”眉頭一緊,看著秦逍問道:“難道這真的是戰刀的殘片?”
“我今日去了甲字庫,那裡存放著戰刀長矛。”秦逍聲音很低,臉色凝重:“在倉庫的角落裡,堆放著一批戰刀,當值的書令吏說,那些是廢舊的兵器,不過他的神情很不對,我起了疑心,打開了箱子,取了兩把陌刀,互相撞擊之後,其中一把立刻斷成兩截子,這是我收起來的一塊殘片,出自朝廷的兵器庫。”冷笑一聲,道:“我估算了一下,倉庫裡大概有將近三百箱所謂的廢舊兵器,一箱按照三十把戰刀計算,在甲字庫裡,至少有近萬把這樣根本不能用來殺敵的劣質戰刀。”
顧白衣素來遇事淡定,似乎沒有任何事情能擾亂他的情緒,但此刻這位什麼事情都淡定自若的文書郎,眼中顯出冷厲之色,死死盯著手中的戰刀殘片,另一隻手握成拳頭,聲音冰冷刺骨:“他們竟然卑劣到如此地步,實在是喪心病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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