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東山這一番話自然不是信口開河,在其背後,是當年的血流成河。
“朱大人所言甚是。”秦逍歎道:“看來這次是晚輩貪功心切了。不過事到如今,若是將這樁案子移交到刑部,晚輩的顏麵不打緊,可是大理寺的顏麵可就蕩然無存了。”
朱東山輕笑道:“這麼多年大理寺也沒審過什麼刑案,移交過去,也不會有人多說什麼。當然,秦少卿已經開始審理此案,刑部這邊也不會從中乾涉,如我所言,秦少卿如果真的想讓此案元凶授首,刑部隨時可以接受。”
秦逍想了一下,才道:“讓晚輩考慮一番,晚輩送朱大人!”
秦逍上前打開門,很恭敬地送了朱東山離開。
院內的花圃後麵,衛璧此刻已經是冷汗直冒。
他在門外偷聽,對兩人所言聽得十分清晰,如他所料,這兩位果真是在談及自己的案子,秦逍似乎對自己無能為力,可是刑部卻似乎盯上了這樁案子,甚至還想著將這樁案子移交過去。
要命的是,朱東山分明已經盯住了自己,確信自己就是謀劃的真凶,一旦這樁案子被交到刑部,後果不堪設想。
望著秦逍和朱東山遠去的背影,衛璧後背發涼。
回到屋內,衛璧連飲了兩杯茶都無法讓自己鎮定下來,隻感覺自己的心跳厲害。
忽聽到門外傳來敲門聲,隨即聽到秦逍聲音道:“衛大人可睡下了?”
衛璧心下一凜,竭力讓自己鎮定下來,起身整了整衣衫,過去打開門,便見到秦逍正站在門外,拱手道:“少卿大人!”
“手下人可有招待不周的地方?”秦逍微笑道:“讓衛大人在此逗留,實在是抱歉。這是我第一次辦理刑案,唯恐出現疏漏,若有失禮的地方,衛大人可不要計較。需要什麼,儘管開口,衛大人放心,這樁案子已經明了,一切都是你府上的管家所為,與衛大人沒有什麼乾係,這兩天給衛誠定了案,衛大人就可以離開了。”
衛璧勉強笑道:“少卿大人英名!”
“不打擾衛大人,早些歇息。”秦逍含笑道。
衛璧卻抬手道:“秦大人不如進來喝杯茶?”
秦逍猶豫了一下,終是點頭,進了屋內。
衛璧立刻給秦逍倒了茶,故作淡定道:“下官也沒有想到衛誠竟然如此喪心病狂,說到底,也是下官調教不周,竟讓他犯下如此重罪。”
“衛大人也不必自責,人心難測,這世上最難看透的就是人心了。”秦逍微笑道:“不過好在他是將訴狀遞到了大理寺,要是遞到刑部那邊,難免要經受皮肉之苦。”
衛璧不動聲色,微微頷首,問道:“秦大人,據下官所知,這些年大理寺很少受理案件,這樣的案子,都是交到刑部審理,此番這樁案子是否就在大理寺了結?”
秦逍猶豫了一下,欲言又止。
“下官也隻是隨便問問,大人若是不方便,可以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