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隊前來刺史府的便是喬瑞昕。
喬瑞昕同樣也是宦官出身,頭戴布冠,帶著數百名全副武裝的神策軍官兵抵達刺史府的時候,夕陽西下,已經是傍晚時分。
喬瑞昕自然不會直接衝進刺史府,而是令人先行通稟,很快便有人出來回道:“刺史大人身體不適,無法見客,還請中郎將見諒。大人有令,等身體好轉,會親自去拜見侯爺。”
“刺史大人不必起身。”喬瑞昕笑道:“本將隻是奉命給範刺史傳幾句話,我到床前探望就好。”這一次卻並不客氣,隻帶了兩名隨從直接進了刺史府,刺史府侍衛攔也攔不住,急急過去稟報。
喬瑞昕見到範陽的時候,範陽果然一臉憔悴地躺在床上,欲要起身,喬瑞昕已經上前攔住,笑道:“不要起來,侯爺聽聞刺史大人一直病著,特命我前來探望,大人身體可好些?”
今日範陽親自去城西孫家阻止抓人,此事當然早就傳到安興候那邊,喬瑞昕此刻卻似乎完全不知道範陽起身過,範陽自然知道這家夥是在演戲,既然要演戲,當然一起演,有氣無力道:“有勞侯爺掛念,年紀大了,這一把老骨頭是越來越不中用了。”
“侯爺令我送來一些補品。”喬瑞昕示意隨從將禮盒放在桌上,揮手遣退,一臉笑容道:“老大人可以保重身體。”
範陽靠在床頭,感激道:“讓侯爺費心了,請將軍轉告侯爺,身體好一些,立刻去拜見。”
“侯爺奉旨前來平叛,雷霆手段,誅滅三大世家,讓杭州之亂胎死腹中。”喬瑞昕道:“不過杭州的亂黨實在不少,這些天侯爺日夜不眠,揪出了大批的亂黨。”
範陽點頭道:“有侯爺坐鎮,神策軍平亂,杭州定然是平安無事。”
“老大人,侯爺是個謹慎小心的人。”喬瑞昕歎道:“抓捕的囚犯之中,有人喊冤枉,這讓侯爺很是憂心。你也知道,查究亂黨,逮捕要犯,都是由知府衙門出麵,侯爺擔心這些案子之中會不會出現什麼紕漏,真的有人是受了冤枉,為此心中焦慮。”看著範陽眼睛道:“所以侯爺決定,要調閱案卷,親自審查,如果真的發現其中有冤案,定然是要翻案的。”
範陽不動聲色,道:“理當如此。”
“因為此事,侯爺先前已經請了長史沙德宇前去商議,本來也要找知府毛易之前往,但卻不見毛易之的蹤跡。”喬瑞昕緩緩道:“所有案件的卷宗,都在知府衙門,不見毛大人,那些卷宗自然也不好調過去。侯爺派人去了知府衙門,聽說毛大人將那些卷宗已經裝箱,送到了刺史府這邊,毛大人如今也在刺史府,所以侯爺令我探望老大人之後,順便將毛大人和那些卷宗一起帶回去。”
範陽猶豫一下,才道:“毛知府在這邊?老夫並不知道。”
“或許是老大人身體不好,下麵的人沒有稟報。”喬瑞昕含笑道:“不過很多人都看到毛知府帶著箱子進了刺史府,這一點是千真萬確,不會有錯。大人若是不知,我自己在刺史府找他就好。”
範陽知道此事肯定是瞞不住,乾脆道:“先前有人似乎來稟報過,老夫迷迷糊糊,也沒有聽清楚。毛知府將案卷送過來,倒也不是奇怪的事情,老夫以前就交代過,審訊要案,事關生死,不可輕易定罪。這一次牽連的人太多,毛知府肯定也是擔心其中有紕漏,這才將案件送到刺史府,想必是讓刺史府這邊核查一番。”
喬瑞昕笑道:“如此甚好。老大人現在患病在榻,審核案件自然不能在辛勞您,剛好侯爺對此事也十分重視,正好讓我將卷宗和毛大人帶回去。”
“將軍,按照大唐律,這應該不合適吧。”範陽緩緩道:“侯爺此番領兵前來,是要剿滅叛軍,按照大唐律,領兵大將實際上是沒有資格過問刑案之事,即使是侯爺,也不例外。老夫知道侯爺一番苦心,不想出現冤假錯案,但這些事情,還是由刺史府這邊自行處理就好。老夫雖然身體不好,但沙長史和毛知府都有審案之權,讓他二人將這些案件仔細審查便可,萬不可因為這些案件耽誤了侯爺的大事。”
喬瑞昕麵不改色,搖頭笑道:“老大人錯了。這些案件都涉及到叛黨,神策軍平叛,這些也是包含在其中的。”
“照將軍這樣說,朝廷也就不必設六部了。”範陽淡淡一笑:“將兵部和刑部合二為一,豈不更好?兵事與刑事自古以來就不是一回事,軍法和國法也不可能混為一談。”頓了頓,盯著喬瑞昕眼睛道:“而且朝廷已經派了更合適的人選來處理杭州刑名之事,侯爺那邊就不必多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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