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仆寺卿正自下不來台,心中慌亂不已,秦逍一說話,對太仆寺卿來説宛若天籟之音,回頭看過去,見到秦逍,卻是心中感激。
淵蓋無雙見到站出來的又是那個年輕的子爵,麵上依然帶笑,但眸中寒芒劃過,盯著秦逍問道:“你有辦法?”
“我隻是很奇怪,這麼簡單的問題,竟然能夠將整個渤海使團困擾的無計可施。”秦逍歎道:“看來貴國還要多來我大唐朝拜,多學學我大唐的智慧,以後也就不會被這樣的小問題難住了。”
渤海使團眾人自然聽出秦逍語氣之中的不屑和嘲諷,崔上元微笑道:“不知閣下有什麼好辦法?”
“很簡單,這一百匹馬從現在開始就不要喂食了,餓上一天就好。”秦逍道:“一天之後,準備五十槽,一匹母馬一槽,放滿精料,那些母馬食用馬料之時,心疼自己的馬駒挨餓,自然會呼喚,所謂母子同槽,到時候所有的馬駒都會回到自己的母親身邊,如此一來,你們所謂的難題立刻就能迎刃而解。”
此言一出,滿朝文武頓時都一陣釋然,心想渤海使團出的難題方才乍一聽,想要解決確實是困難無比,可是秦爵爺這兩句話一說,問題還真是迎刃而解,正如秦爵爺所言,要解決這個難題,真的是簡單無比,可是這個法子如果不是秦爵爺說出來,眾人一時還真是想不到。
“諸位使臣,不知道這個方法行不行?”秦逍衝著渤海使團笑道:“如果你們覺得這個法子不靈驗,咱們可以打個賭,共同試驗一下,就以十萬兩黃金為注,不知如何?”
群臣莞爾,心想莊嚴肅穆的朝堂上,秦爵爺竟然要與渤海使團對賭,難不成金鑾寶殿成了賭場?
不過看崔上元等人的臉色,也都知道秦逍的法子必然不錯。
果然,崔上元卻已經向聖人躬身行禮道:“大唐果然是天朝上邦,這位子爵大人睿智非常,此法應該有效,小使向大皇帝陛下致以感謝。”
秦逍三言兩語解決難題,聖人自然心中歡喜,心想這七殺輔星果然是自己的福星,瞬間就為大唐和自己挽回顏麵,保持天子之威含笑道:“你們就按照這個法子去做。”
“啟稟聖上,小臣也有一個小問題想請教渤海使團。”秦逍忽然拱手道:“所謂禮尚往來,咱們大唐為渤海使團解決了一個小問題,也希望渤海使團能為小臣解決一個小問題。”
群臣知道秦逍這是有意為之,就是要給渤海人一個反擊,都是樂見其成。
聖人自然也知道渤海是團剛剛提出的問題,那是有意刁難,心中其實頗有些不悅,雖然秦逍解決問題沒讓大唐失了顏麵,不過渤海人的輕狂卻還是讓聖人不滿,此刻秦逍分明是有意要衝著渤海使團去,也不阻攔,笑道:“禮尚往來,你有什麼問題,自然也可以向他們請教。”
秦逍這才麵向渤海使團眾人,崔上元等人頓時聚精會神,誰都知道秦逍所謂的請教肯定不是什麼好事,尋思著今日也不能唐人麵前失了顏麵。
能夠被派來出使的渤海官員,大都是聰明伶俐之輩,無論智慧還是口舌,那都是佼佼者。
“諸位遠道而來的客人,這問題有些複雜,我隻問一次,不會重
複,你們聽好了。”秦逍笑眯眯道:“本爵爺喜歡吃雞,經常讓人從遼東那邊買雞回來。遼東氣候寒冷,那種環境下,雞肉非常的有嚼勁.....!”
大殿內一陣肅靜,一時也聽不出秦逍到底是什麼問題。
“我手下有兩個仆人,之前在遼東那邊買了五十隻雞,三十隻公雞,二十隻母雞。”秦逍緩緩道:“他們回來的時候,看管不力,走丟了十二隻雞,三隻公的九隻母的。於是他們在羅家村又買了二十隻雞,十隻公的十隻母的,可是走了兩天,又跑了二十三隻雞,九隻公的十四隻母的,於是他們在範家屯又買了三十隻雞,十三隻公的十七隻母的......!”
渤海使團所有人都是默默計算,這題目確實很複雜,要精於算數,正使崔上元和副使趙正宇不敢怠慢,心中迅速計算,便是淵蓋無雙也聚精會神。
“但他們的運氣不好,又走丟了十五隻,七公八母,隻能又在一個鎮上買了二十隻,十公十母,然後又丟了五公六母,隻能找到一個村子又買了八公八母,可是途中遇上老鷹,被叼走了三公二母,於是他們又在一個村子裡買了五公五母,但發了雞瘟,死了九公七母,無奈之下,又在一個鎮子買了十公十母,可是他們為了補充體力,吃了三公兩母,趕到一個村子裡又買了四公六母......!”
秦逍侃侃而言,此時不但渤海使團有人已經露出難色,便是大唐的朝臣們也都愕然,心想為了讓秦子爵吃上雞,那兩個買雞的可真是費勁艱辛,不過誰都知道這隻是杜撰的故事,無非是為了刁難渤海人。
不過這進進出出,確實是複雜得很,若非心算能力出類撥萃的人,隻聽也聽糊塗了,更不必說計算出來。
倒是戶部的不少官員一直在心算,他們之中本就有人終日打理賬目,心算能力出眾。
秦逍話頭不停,好一陣子,連戶部的官員也都有些發懵,腦中已經迷糊,渤海使團中不少人一開始還全神計算,到後來明顯已經放棄,而崔上元和趙正宇神情也逐漸變得沮喪,卻隻有淵蓋無雙閉著眼睛,神情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