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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吃早飯開始,直到午後,各司衙門派人絡繹來探視,京都府的人幫著秦逍一起招待,過了午飯口,這才空下來,隻是屋裡屋外已經堆滿了各色禮盒,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京都府近日有人大婚或者做壽。
秦逍知道這些禮物加起來的價值肯定不菲,真要都變成現銀,恐怕都足夠幾輩子的花銷。
不過這些禮物放在京都府可不成,必須儘快送回去,本想讓京都府的人幫忙送回自己的府裡,但又對這些人不放心,萬一中間有人順手牽羊摸走幾件,自己可就虧了。
隻是今天他的運氣著實太好,天要下雨,立刻就有人送傘。
“爵爺,你家人過來探望。”唐靖在門口恭敬道:“下官已經將她領來。”
秦逍抬頭望過去,瞧見一名嬌美少婦從門外進來,梨花帶雨,眼圈泛紅,不是秋娘又是誰。
“姐!”見到秋娘,秦逍心情大好,快步上前,見得秋娘眼圈紅紅的,似乎剛哭過,立刻問道:“怎麼哭了?可是有人欺負你?”
秋娘看著秦逍,哽咽道:“他們說說你犯了案子,被京都府抓起來了,我上午才知道,急忙過來,這位大人!”看了唐靖一眼,唐靖立時躬身,拱了拱手,秋娘繼續道:“這位大人是好人,知道我來探望,所以親自帶我過來。”
唐靖察言觀色,雖然知道秦逍尚未成親,但眼前這美貌少婦肯定與秦逍關係匪淺,向秦逍拱手道:“爵爺先和娘子說話,下官告退,大人如有吩咐,大聲叫一句,院子外麵有人。如果再有人過來探望,下官先讓他們等候。”又向秋娘賠了笑臉,這才退下去,離開時非常懂事地帶上了門。
秦逍這才握著秋娘手,柔聲道:“誰說我被抓起來了?”抬手往四周指了指,道:“你瞧瞧,這裡可是監牢?”
秋娘環顧一圈,也有些詫異。
畢竟這屋裡寬敞得很,而且古色古香,雅致非常,莫說監牢裡,就是自家屋裡也沒有這幫富麗堂皇,詫異道:“那那他們的話!”
秦逍牽著秋娘的手走到桌邊,一屁股坐下,微用力一扯,將秋娘拉著坐在了自己一條腿上,秋娘有些著急,便要起身,秦逍笑道:“彆害怕,這院子的主人現在是我,沒我吩咐,他們肯定不會過來打擾。”抬起手臂,一根手指挑著秋娘的下巴,見得美嬌娘水汪汪的眼眸兒有些紅腫,柔聲道:“是我不好,害姐姐為我擔心,其實沒什麼事情,我在這裡待上兩天,吃喝無憂,很快就會出去。”
“他們說你殺了渤海世子,是真的假的?”秋娘來路上擔心不已,這時候看到秦逍居住的環境,並不像是被囚禁,微微寬心。
秦逍點頭道:“那個渤海世子在我大唐濫殺無辜,還擺設擂台侮辱大唐,我一時衝動,登上擂台一刀捅死了他。不過比武之前,我和他都按了生死契,這份契約現在就在我身上,有了這份生死契,誰也不能對我怎麼樣。”
秋娘幽幽道:“我知道你做事一定有原因,不會沒道理,你肯定不會做壞事。”
“你覺得我做的一定是好事?”秦逍含笑看著美嬌娘。
秋娘點點頭,秦逍環抱美嬌娘腰肢,開心道:“我知道就算天下人都不信我,可是秋娘姐一定會相信我。”
“但府裡的人在議論,說你雖然是大唐的蓋世英雄,但渤海世子的身份尊貴,你殺了他,渤海人也不會善罷甘休。”秋娘擔憂道:“你也彆騙我,我知道你雖然在這裡衣食無憂,但也不能離開,是被他們軟禁起來。”
秦逍淡淡一笑道:“什麼渤海世子身份尊貴,在我眼裡隻是一條死狗而已。我還是大唐的子爵,比一個區區渤海世子高貴得多。”
“接下來怎麼辦?”秋娘蹙眉道:“白衣不在京都,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京都裡我認識不了幾個有地位的人,要不我去找知命書院的韋老夫子?白衣在書院待了多年,和書院裡許多人都相熟,韋夫子是他的先生,他是讀書人,我去找他,或許能想辦法幫你。”
“韋夫子?”秦逍搖頭笑道:“秋娘姐,你真的不必擔心,我說沒事就沒事。”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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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輕聲問道:“對了,你對知命書院了解的很深嗎?”
秋娘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想了一下才道:“我父親是讀書人,本來在徐州給人做幕僚,後來有人幫他在京都找了個差事,可是到了京都沒多久,他就患急病過世。”說到這裡,俏臉黯然,秦逍握住她手,隻聽秋娘繼續道:“父親過世之後,母親照料我和白衣,艱難度日。好在父親的一位故交找上門,安排我進了宮裡,我進宮不到一年,母親就過世,臨終前將白衣送到了知命書院,交給韋夫子照顧。”
“秋娘家,那個嶽母大人難道和知命書院很熟?”秦逍和秋娘雖然尚未成親,但他已經將秋娘視為自己的妻子,自然稱呼其母為嶽母,疑惑道:“否則韋夫子為何會接受顧大哥?”
秋娘道:“這事兒其實我也不大清楚,不知道母親為何會認識韋夫子。不過白衣在知命書院有老夫子照顧,我在宮裡也就安心。”
“那你可見過韋夫子?”
“見過。”秋娘道:“我在宮裡的時候不能出宮,不過每隔幾個月宮裡會允許家人在指定的地方探望,白衣還小的時候,書院會派人帶著白衣去看我。後來白衣大了,就自己去了。我見到夫子,是在離宮之後,韋夫子照顧白衣多年,我自然要謝他,買了些禮品去了書院。韋夫子人很好,是個慈祥的老爺爺,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我看不出韋夫子到底多大年紀。”秋娘道:“韋夫子是知命書院的院長,知命書院在京都名氣不大,院裡加起來也就三四十號人。我第一次見夫子的時候就在幾年前,他須發皆白,按道理來說也該六七十歲了,可是他額頭沒有皺紋,臉上的皮膚看起來一定也不顯得蒼老,就像四十多歲的人。”
“顧大哥沒告訴你韋夫子多大年紀?”
秋娘搖頭道:“你知道白衣的性情,他愛書如命,平時沉默寡言,我說什麼就是什麼,問一句答一句,不過關於書院的問題,他很少回答,我也向他打聽過韋夫子,但每次問到夫子,他一句話也不吭,就像是聽不見,我也習慣了,就不再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