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世信將信函揣進懷中,肅然道:“二當家,你囑咐的事情,我自然是牢記心頭。隻是你這番話讓我感覺很不安,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你能不能告訴我?我們兄弟多年,無論發生什麼,我和你一起扛。”
軒轅衝抬手輕輕拍了拍楊世信肩頭,溫言道:“其實也不一定會發生什麼,隻是未雨綢繆而已。世信,萬一我真的有什麼三長兩短,黃土寨老少就托付給你了。還有,你二嫂和義兒也都拜托你好好照顧。”
“二當家,你若不說明白,這封信我不留。”楊世信取出信函,遞還給軒轅衝,目光堅定:“你一定有事瞞著我。當年咱們是一起上山,真要走,也要一起走。”
軒轅衝冷聲道:“所以我的話你當放屁?”
楊世信一怔,軒轅衝目光冷厲,道:“這副擔子隻能交給你來挑,也許什麼都不會發生,可是真要發生什麼,你就要給我好好挑起這副擔子,聽明白沒有?”
楊世信握了一下拳頭,微微點頭,將那封信函收入懷中。
軒轅衝這才展眉,笑道:“你知道我做事素來謹慎,無論什麼事情,都會做最壞的打算。”
寒冬時節,黑天甚早,各寨頭領此時已經聚集在黑水寨聚義廳內,一張長長的大桌擺放中間,周圍一圈擺著獸皮大椅,兩端各有一張大椅子,分彆是大當家和二當家的位置。
每張椅子前的桌麵上,都放著一壇酒。
這是黑山多年下來的傳統,但凡召集各寨頭領商議大事,都會圍桌而坐,大塊吃肉對壇飲酒,許多事情在吃吃喝喝之間也就商討完成。
周鴻基坐在熊皮大椅上,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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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厚的毛裘,望著聚義廳正門,此時各寨頭領都已經到齊,唯獨黃土寨的兩名頭領尚未抵達。
二當家沒到,這酒席自然開不得。
幾位當家的神色各異,周鴻基神情鎮定,一如既往波瀾不驚,三當家沈玄感氣定神閒,杜子通卻顯出焦急之態,時不時地向門外張望,又時不時地看向周鴻基。
唯獨五當家周元寶雙臂環抱胸前,閉目養神,似乎已經睡著。
“要不要派人催一催?”杜子通忍不住道:“天都黑了,二哥怎麼還沒到?”
“不急。”周鴻基倒是沉得住氣:“他既然說過來,就一定會來,興許已經在路上了。”
話聲剛落,就聽外麵傳來聲音:“二當家到!”
所有人的目光頓時都投向正門,隨即便看到軒轅衝從門外進來,虎步龍行,一進聚義廳,便拱手笑道:“遲到片刻,諸位兄弟海涵。”
“二弟,快坐!”周鴻基眉頭舒展開,起身招呼道:“大夥兒都到了,就缺你了。”
杜子通卻是皺眉道:“二哥,楊世信怎麼沒到?”
“世信本來已經跟著過來,腳下打滑,閃了腰,被抬了回去。”軒轅衝笑道:“他運氣不好,今晚吃不了這裡的肉了。”
杜子通忍不住扭頭看向周鴻基,周鴻基卻是淡定自若,笑道:“摔傷了腰,可要好好休養。世信是你的得力助手,可不能有閃失。我這邊正好有些治療筋骨的傷藥,回頭你帶回去給他敷上。”
“多謝大哥!”
“坐吧。”周鴻基示意軒轅衝坐下之後,這才吩咐道:“上肉!”
很快,一盆又一盆熱氣騰騰的燒肉端上桌子,整個廳內頓時肉香四溢,周鴻基起身來,道:“諸位弟兄,咱們有一陣沒這麼惹熱鬨了。這都是我的錯,如今年事已高,身體也是越發不如從前,不像以前那般經得起折騰。”排開酒壇封泥,大聲道:“來,咱們先乾一下!”二話不說,仰首便飲,眾人見大當家的如此,也都不客氣抱起酒壇仰首飲酒。
軒轅衝猶豫一下,終是拍開封泥,滿滿灌了一大口。
“痛快!”軒轅衝放下酒壇,用衣袖擦拭嘴角酒水,笑道:“大哥,我還記得,當年我上山的時候,大哥為我接風洗塵,就像今天一樣,大塊吃肉,抱壇飲酒。”放下酒壇,伸手抓過一塊肉排,張口便咬。
周鴻基凝視著軒轅衝,微笑道:“原來二弟都還記得。”
“永遠也不會忘。”軒轅衝正色道:“當年如果沒有大哥收留,沒有諸位兄弟的幫扶,也就不會有今日的軒轅衝,也許多年前我就成了荒郊野外的一堆枯骨。”
“二弟,龍銳軍的援軍已經趕到,聽說有兩三千人。”周鴻基撫須道:“此消彼長,黑山除去老弱婦孺,能上陣殺敵的兵力與龍銳軍相比,恐怕已經占不了任何便宜。龍銳軍的裝備精良,上次一戰,亦可見這群官兵確實訓練有素。”頓了頓,目光在眾人臉上一一掃過,才終於道:“最要緊的是,他們有殺人於無形的古怪兵器,二弟可否知道,那到底是什麼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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