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唯忍俊不禁,還是認真回答他的話:“可以,但是如果百貨大樓沒有賣的話,媽媽也沒有辦法了。”
餘輝一聽頓時就垮了,小臉似乎沒方才那麼高興,但也沒多難過,頂多有些失落罷了。
“那好吧。”反正都是媽媽買的,或許也沒什麼差彆。他這樣安慰自己。
餘唯把小家夥身上的衣服脫地隻剩下貼身裡衣後,才牽著人去了廁所。
小家夥已經三四天沒洗澡了,不過冬天遲幾些洗澡倒也無傷大雅。
她把人帶到廁所,小家夥身體被風一吹,凍得牙齒都在打顫。
“媽媽...你快一點,輝輝好冷。”
“行行行,媽媽一定同最快的速度幫你洗完。等會兒你就能躺進被窩裡給媽媽當暖床小王子啦!”
餘輝聞言咯咯笑,此刻的他光.溜.溜站在廁所地板磚上,任由媽媽把溫暖的熱水澆灌在自己身上,渾身是說不出的舒服。
餘唯洗著洗著突然好奇,隨口問了他一句:“輝輝,你怎麼那麼喜歡小熊呀?”
鞋子要穿小熊的,外套要穿小熊的,要不是因為百貨大樓裡沒找到小熊花紋的褲子,估計這小崽子得纏著她買呢。
“因為...因為...”餘輝被她問得忘記了身體的寒冷,轉而認真思考起來自己為什麼那麼喜歡小熊。
大概是...
他思索片刻後便脫口而出:“因為我有一個小熊貓朋友!那是媽媽第一次給我買的玩具,所以我就喜歡小熊!”
餘唯沒想到會得到兒子這樣的回答,略有些驚愕了,手裡正好進行到最後一步,她伸手去凳子上拿下大浴巾,乖兒子凍得起雞皮疙瘩的身體被毛絨絨的浴巾包裹起來,她把他裹成的小球抱去了房間。
母子倆邊走邊聊:“是嗎,輝輝你還記得媽媽第一次給你買的玩具啊?”
“記得,媽媽,我不會忘記的。”乖兒子光說就算了,還要伸手環住餘唯的脖子,小腦袋一拱一拱,拱在她脖頸間像是在撒嬌。
“媽媽我好開心呀。”
“嗯,為什麼呀?”
他把小嘴巴附在餘唯的耳畔,很小聲地說:“因為我有好多小熊呀...”
全部都是媽媽給自己的愛,他知道的。
餘唯的心頓時被他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填的鼓鼓漲漲,還有什麼是不滿足的,得到兒子這麼充滿愛意的話,她簡直圓滿了好嗎!
走到床前站好,小家夥被餘唯一股腦塞進了柔軟的棉被裡,餘輝一下子陷了進去,而後扭動小身板,隻不過一眨眼的瞬間,兩隻白生生的柔嫩小手就把那張浴巾給捧在了手裡。
“媽媽,給!”
“乖兒子真乖,媽媽永遠愛你!”
餘唯結果浴巾狠狠在他臉頰嘬了兩口,餘輝被他親得又麻又癢,又甜蜜。
“媽媽你快去洗澡吧,我們一起睡覺覺。”
“好,乖兒子等我。”
這注定是美好的一個夜晚...如果...晚上不做那個噩夢的話。
*
這真是一個非常奇怪又漫長的噩夢,大概是應了那句話,日有所思夜才有所夢,夢裡的場景是她第二天去見新房東,誰知道房東是個黑社會,還是花臂大哥。
穿著一身黑漆漆的西裝,身後跟了一眾戴墨鏡的小弟,然後那凶神惡煞的男人朝她緩步走來,高大的身影遮蔽住所有光影。
“你就是那個小租客?”
男人的聲音冷沉如冰塊,餘唯站在原地不敢輕舉妄動,她扭頭把視線放在牛忠實身上,卻發現那大叔早就抱著一大疊現金,喜滋滋地邁開腿大步逃走,一眨眼的工夫就沒了蹤跡。
她感覺…自己好像被賣了。
最後畫麵是新房東拿走她的租房合同,撕得稀巴爛,然後扔在她腦袋上,又是一番狠毒的威脅,不過畫麵有點奇怪。
因為土豪大佬他把手就往身後那麼一揮,比餘唯拳頭還要厚的一大疊錢就穩穩捏在他寬大的手掌心,然後新房東頂著高大的軀體直直逼近她,將她壓在門框上,說出的話讓人摸不著頭腦。
他說:“拿著錢,滾。”
錢還沒拿到手,餘唯刷的一下睜開眼,目光所及之處是一片漆黑,房間裡咕咕唧唧在啄米,窸窸窣窣的動靜是將她擾醒的原因。
昨晚餘輝把咕咕唧唧帶進房間後居然忘記把鳥籠提出去了,兩隻珍珠鳥在裡頭又是喝水又是蹦跳,分明屋內無光,卻玩的歡快。
餘唯雙目呆滯,仰麵躺倒在床上緩和了許久才被懷裡熱乎乎的小東西拱地清醒過來。
“輝輝?”
小家夥沒說話,她低頭去看,借著陽台的小窗戶外透進來的淺淺光亮,視線遊移到兒子臉上,隻見人哪裡醒了,分明還在美夢中。
小小的身體團成一團,一隻可可愛愛的奶娃娃安安靜靜窩在她懷裡,小嘴兒微微嘟起,溫熱的鼻息噴灑在她的脖頸處。
餘輝的身體永遠都是暖呼呼的,在初冬的早晨抱著格外舒服,還有被她一天天養起來的肉也漸漸長了不少,抱著他比抱著小貓兒小狗兒還要安逸。
關鍵是這小孩身上總有一股奶香味道,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很喜歡聞,聞著就停不下來,真想把乖兒子的味道給吸乾。
搖搖頭拋棄掉無厘頭的想法,餘唯拿起床頭底下壓著的手機,上麵顯示:5:59.
六點了。
怎麼醒的這麼早,咕咕唧唧是不用睡覺的嗎,昨晚睡覺前都12點了兩隻鳥還沒睡,現在又這麼早起。
可真是……
她輕輕挪開小家夥,把他放在床中央讓他繼續睡著,本想著起床去洗漱,小家夥卻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過來,蔫嗒嗒睜開兩隻眼睛看著餘唯。
“媽媽...”他含糊喊了聲,捂住小嘴打了個哈欠,“媽媽你去哪裡呀。”
“輝輝醒了?”索性還沒翻身出被窩,餘唯抱著乖兒子溫存了一會兒,她垂頭把臉埋在餘輝的脖子裡,繼續聞他身上奶乎奶乎的香氣。
“媽媽,外麵是不是還沒有天亮呀...”餘輝說完話又打了個哈欠,窗簾被她拉開來,淺淺的光線從窗戶玻璃處透進來,不甚明亮的光把室內照得就一點點清晰。
“嗯,是不是還困呢,今天怎麼醒這麼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