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心中暗道:“大明末世排名第一的悲情英雄,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不過表麵上卻是笑道:“喊出儒生當一手持經卷,一手持利劍的盧建鬥,縱未見麵卻已經是如雷貫耳,今日一見當真是三生有幸!”
其實剛剛起爭執的就是盧象升和那個叫牛浩的書生,此時眾人見朱由校對盧象升如此推崇,心裡多少有些不是滋味,那牛浩就更是心生不滿了!
“哼!”牛浩一甩袍袖道:“好好的讀書人不做,非要做那不知禮數的強人,很是莫名其妙!”
盧象升也不甘示弱地瞥了那牛浩一眼道:“我輩讀書就是要定國安邦,廣傳我名教大義,隻困在那四書五經方寸之地,為了功名利祿勞形案牘,有什麼意義?”
牛浩見盧象升說他鼠目寸光,為五鬥米折腰,立即火冒三丈道:“你盧象升倒是清高,怎麼也來科舉?不去韃虜之地傳播名教大義?”
“你……”盧象升被說到痛處不禁語塞,雖然他很想反駁,但事實勝於雄辯,他終究沒走出那一步,所以說什麼都是無用!
牛浩見盧象升無語,臉上露出一抹得意之色道:“不過就是個誇誇其談之輩,怎麼好意思在人前賣弄?若我是此人,早就閉門不出,羞於見人了!”
盧象升又氣又惱,卻又無話可說,隻能一甩袍袖要走,但卻被朱由校一把拉住!
盧象升掙了一掙,結果卻沒掙動,盧象升天生力大又自幼習武,身上的力氣絕對不是一般人可比的,結果卻沒從朱由校手中掙脫出去,這讓盧象升對麵前這個少年公子不禁刮目相看!
朱由校笑道:“建鬥兄不必羞惱,人立於天地之間,哪有事事順遂之理?建鬥兄有仗劍天下,廣傳名教之誌,這自然是好的,可是以建鬥兄現在的能力,卻難以成就如此大業,這也是事實,建鬥兄此時正應該厚積藝業,以待日後薄發方是正理,何苦將言語之爭放在心上?”
盧象升被朱由校如此一勸,倒是開解了不少,連忙抱拳道:“聽朱賢弟一席話,令愚兄茅塞頓開,來!來!來!今日愚兄做東,與朱賢弟和眾位同道痛飲一番!”
寧世偉聽盧象升叫朱由校賢弟,隻感覺後脖梗子一陣陣的冒涼風,但他又不敢多說什麼,隻能尷尬地陪著笑!
倒是寧溪不嫌事兒大,在一旁打趣道:“朱公子才高八鬥,學富五車,向來不把天下讀書人放在眼裡,今日對建鬥兄如此刮目相看,倒也是稀奇的很,所以今日這酒,建鬥兄倒是請的應當!”
所謂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幾個書生一聽寧溪如此誇讚朱由校,心裡自然升起了一絲爭勝的心思,因此看朱由校的眼神兒都有些不一樣了!
朱由校白了正偷笑的寧溪一眼道:“子曰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今日寧小……賢弟,可是枉做小人啊!”
寧溪知道朱由校說她既是女子又是小人,所以最是難養,俏臉忍不住一紅,但隨即小脾氣便上來了!
“朱公子還是那樣尖酸刻薄,隻是不知道今日朱公子對牛兄與建鬥兄之爭,又能有什麼高論?”
朱由校一攤手道:“我還不知道他們二人為何爭執,哪裡會有什麼高論?不過建鬥兄既然說要做東,咱們不如尋一家酒樓,一邊享用美酒佳肴,一邊掙個勝負如何?”
眾人聞言也覺得有道理,便欣然應和,盧象升道:“今日寧兄請我等不就是去廣德樓赴文會嗎?既然朱賢弟由此雅興不如大家同去,諸位的會資都由在下出了,也算在下沒有食言!”
寧世偉聞言眼淚都要下來了,心道:“把這位爺請到廣德樓去,那不是沒事兒找事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