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爾上師也是在察覺林丹汗對他態度改變之後,才發現那首《送彆》是朱由校光明正大插在他後心的一把尖刀!
可是就算察覺又怎麼樣?
那把刀已經插得深入骨髓了,就算想拔也拔不出來!
所以這一年多來,沙爾上師也不再如以前那樣遊走於各個部落之間,而是深居淺出,除了偶爾去求見林丹汗,其餘的人根本不見!
這一日,沙爾上師如往常一樣誦經,侍奉他的小徒弟進來稟報道:“上師,有一個漢人要見您,他說是您在京城的故人!”
沙爾上師一聽是京城的故人,心中也是疑惑,他在北京時間雖然不短,可是接觸的都是達官貴人,這樣的人要來察漢浩特必定大張旗鼓,可是最近沒聽說有大明的使團過來啊?
思量片刻,沙爾上師才道:“你讓他進來吧!”
小徒弟施禮退了出去,不大一會兒,小徒弟便帶著一個年輕的漢人進了沙爾上師的禪房!
沙爾上師定睛一看,這人年紀不大,長得虎頭虎腦,臉上帶著喜人的笑容,身上穿著蒙古人的皮袍,但頭上的發飾卻是漢人的。
最讓沙爾上師感到奇怪的是,這人看著十分眼熟,隻是沙爾上師一時之間有些想不起來這人是誰了!
那人見到沙爾上師笑著施禮道:“上師,喜根兒來看您了,您這一年過得可好?”
“喜根兒!”沙爾上師肅然一驚,這不是在鴻臚寺侍奉自己和布日固德的那個小廝嗎?
“你怎麼會來察漢浩特?”沙爾上師看著喜根兒,不無驚愕地問道。
喜根兒沒回答沙爾上師的話,而是看了一眼旁邊的小徒弟。
沙爾上師心頭一顫,隨即說道:“他自幼跟著我,聽不懂漢話!”
喜根兒這才笑著道:“小的這次來察漢浩特,主要是陛下讓小的給您帶個話!”
“陛下!”沙爾上師更加驚愕了,他打量著喜根兒問道:“陛下怎麼會讓你給貧僧帶話?”
喜根兒臉上笑容不變,聲音卻壓低了幾分道:“小的是錦衣衛北鎮撫司的小旗,因為在京裡的時候就被安排在您和布日固德大人身邊,這次陛下有話要帶給您,所有就派小的過來了!”
“原來如此!”沙爾上師苦笑道:“原來在北京的時候,貧僧和布日固德的一舉一動都在你們的監視之下,怪不得陛下對我們的底線掌握的如此精準,看來這都是你的功勞啊!”
雖然沙爾上師這話滿是挖苦,但喜根兒卻是毫不在意地說道:“上師勿怪,這都是職責所在!”
事到如今,沙爾上師也不會再計較這些,他平靜地問道:“陛下讓你給貧僧帶了什麼話?”
喜根兒斂去了笑容,肅然說道:“陛下說,上師應該做出選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