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勞操心。”
校醫看著白沉的表情,哪怕藥水進入最嚴重的傷口處,也沒什麼波動,嘖了一聲,對彆人狠,對自己更狠,這家夥哪像個高中生。
“是你朋友”她一直以為,在白沉眼裡,沒有任何特彆的人,包括那群圍在他身邊的孩子。
“誰。”
“外麵燒糊塗的小朋友。”
“不是。”
看著門關上,校醫搖了搖頭,有些可惜:“那孩子真可憐。”
在校醫看來,這又是個苦苦求白沉關注而被無視的孩子,這樣的孩子不分男女,誰讓有種人天生就是人群追逐的焦點,偏偏這人冷情冷性。
白沉出來,就看到等待著的小孩蜷縮在地上,又睡過去的樣子。
臉蛋肉貼著牆壁,似乎想降降溫。
白沉半蹲。
戳了下。
很軟。
“起來。”
綿綿聽到聲響,疑惑地摸了下臉。
看到白沉帶著條薄毯,身上的傷明顯有處理過的痕跡,兩眼一彎。
剛要站起來,可能蹲久了,一站起來腿就有點麻。
“等我一會。”
“多久。”
“五分鐘?”
五分鐘後。
“還沒好?”
“腿軟。”
白沉看著這麻煩精。
垂下眼,似乎在考慮。
綿綿:“你先走…”
白沉:“上來。”
兩人同時開口。
綿綿神情不動。
啥,你再說一遍?
白沉直接背對著蹲下,淡聲道:“彆浪費時間。”
綿綿腦子嗡嗡作響,周遭所有聲音都被屏蔽了一般,隻有眼前的人。
看白沉這樣仿佛水墨畫一樣的人,清雋的背影半蹲著。
對個直男來說,背男生似乎是件小事?
一股惡意湧上心頭,綿綿忍著腳上的酸麻,想也不想的上了再說。
不好,又有點膨脹了。
白沉的背寬闊溫暖,手臂有力,背上一個和自己身高差不多的男生也沒一點累的樣子。
綿綿箍著白沉的脖子,近距離觀察,筆直纖細,淡色的青筋被覆在白瓷的肌膚下,近看也沒什麼毛孔,耳朵那顆痣綿綿早就注意到了,綿綿一直覺得比淚痣、美人痣之類的更性感。他的視線粘在上麵許久,才逼迫自己移開。
五中林蔭道上,花木扶疏,斑駁樹影中漏下剪碎了陽光。
紫藤石板道上的劉雪陽,遠遠地看到了他們。
劉雪陽向班主任請了假後,回到教室,卻沒什麼心思上課,還是打算去醫務室看看顧青輪的情況,他擔心燒高了沒人發現,自己嘗過那種滋味,就不希望彆人也嘗,沒想到看到這一幕。
一個他從沒想到過的畫麵,兩個完全不搭,甚至性格都南轅北轍的人,居然靠這麼近,任何人都無法插/入。
劉雪陽心中彌漫著難以言說的滋味,他不知道那是什麼。
隻是機械地給林蔭下的他們拍了一張照。
仿佛想用它,提醒自己什麼。
他緩緩轉身,還有一套試卷沒做,筆記也沒記完。
還有很多事要做,沒時間想更奢侈的。
……
“體育課,隻是心血來潮幫我?”太安靜了,綿綿問了早想問的事。
“安靜點。”依舊簡潔、有力。
又嫌我煩?
綿綿來了氣,他都不記得入學至今,被白沉氣了多少次。
沒被氣死是他修養好。
手下使勁箍得更緊了,他現在就想掐死這嘴毒的貨。
白沉也不說話,雙手有放鬆的跡象。
這一放可要摔成狗吃屎,綿綿見勢不對,立刻乖巧了。
好漢不逞一時之勇。
兩人無聲的較量,旖旎都在這暗潮洶湧中消匿。
綿綿熱氣噴在白沉的脖子上,引起小小的雞皮疙瘩。
白沉加快了步子,過了林蔭道,校門口近在咫尺。
“你……其實不討厭我吧。”
無論怎麼說,都受了傷。
沉默。
以為不會得到答案,綿綿也不指望了。
沒想到白沉回答了他。
此時已經道校門口。
“我說了討厭你?”
綿綿一怔,抬頭看他,白沉微微側轉,隻能看到線條優美冷淡的下頷。
綿綿深呼吸了一口氣,心臟砰砰砰地跳了起來。
跳跳跳,跳個鬼,他是個死直男。
還該死的嘴毒心毒,心狠手辣,玩死人不償命。
穩住,彆瞎,再苟一苟。
作者有話要說: 綿:誰來打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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