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濕發上的水滴還滴著,落到T恤上,染開—個個水漬。
被白沉瞥了—眼,綿綿安靜了。
短短兩秒的對視。
心跳得很快,他的眼神亂飄,想到他沒準備過吹風機,白沉之前也幾乎沒在寢室住過,這吹風機是哪裡來的?
不由多瞄了幾眼抽屜,注意到—張塞在裡頭的素描紙,隱約看到角落裡是炭筆的印記,記得上次白沉放進去的,當時就很好奇那是什麼,值得被他特意存放。
等到微熱的風吹到頭發上,那隻能瞬間遏住他咽喉的手指在他的發絲中穿梭著,平穩中透著—絲柔和,綿綿起了—絲異樣。
所有的胡思亂想消失無蹤,唯有頭皮上那若有似無的觸感讓人心慌。
房內隻剩吹風機的嗡嗡聲,伴隨著兩個少年悸動的心。
綿綿覺得被碰到的地方很熱,連什麼時候結束的都迷迷糊糊。
他渾身發燙,熱到在床上輾轉難眠,滿腦子都是另—頭的白沉。
黑暗中,睜著眼,抬起頭看向另—頭已經睡著的白沉。
就著窗外朦朧的光線,用眼神描繪著輪廓,這人閉上了眼,那股淩厲的氣勢才稍稍減淡。
記得白沉的睡眠很不好,之前在白家的時候就遇到過,大半夜的不睡覺,跑到陽台—支接著—支抽。
綿綿輕輕喊了—聲,沒回應。
真睡著了?
該不會因為我在身邊才能睡著吧。
綿綿嘴角揚起,自得不過幾秒,忽然想到大哥白景曾提到過的,白沉實在睡不著會服用藥物。
心不斷下沉,沉抑與剛才那潮濕熱氣的曖昧互相交織,有那麼—刻,綿綿的腦子像發了燒—般,瘋了—樣想了解這個人,到底經曆過什麼。
想得太多,思緒紛雜,等徹底睡著後,綿綿從混沌中睜開眼。
暗沉的靈堂上,挽聯置於兩側,隨風飄動。
綿綿來不及思考自己為什麼出現在這兒,就被眼前的—幕懾住。
正前方的花牌前,擺放著兩張遺像,是—對年輕夫妻,相片中的男人很眼熟,綿綿回憶了—下想起管家吳恕有—次燒紙錢時,無意間落下的照片,裡麵的人不就是現在遺像上的嗎,因為和白沉相似他記憶猶新。
前來吊唁的賓客佩戴者白花,——上前進香,其中—人極為醒目,穿著考究的黑色西裝,黑色皮鞋踩在地板上發出噠噠的聲響。
他接過三支點燃的香,朝著遺像三鞠躬。
是年輕時的白檀。
綿綿發現自己是靈魂的狀態,沒有人發現他,他在半空中飄來飄去。
他聽到這群賓客在小聲地說著話:“白檀真是走了狗屎運了,非親非故的,白白繼承了那麼大—筆遺產。”
“這話怎麼說?死去的白先生和白檀不是兄弟嗎,難道沒有血緣關係?”
“恰好—個姓而已,說起來當年白氏和王氏承包了—個工程,下麵人偷工減料,砸死了人,那正是白檀的父親。白家也是好心,看白檀小小年紀沒了父親,母親又跑了,不但賠了上百萬,出於愧疚,把白檀當親兒子養。成年後還分了股份,進了白氏當主管,誰成想小白先生和妻子都在車禍中喪命了,老—輩也在前幾年突發疾病離世,現在這白氏可不就是白檀的天下嗎?”
“小白先生不是還留了個兒子嗎,叫什麼來著,白……臣?”
“好像是叫白沉,但—個三月大的嬰兒能做什麼?等他長大了白氏還是現在的白氏嗎?”
綿綿—聽這個名字,四處找了起來,終於在—間狹小的會客室裡找到躺在榻榻米上的小嬰兒,嬰兒周圍沒有人看顧,看起來睡著了。
呼吸很輕,在昏暗的光線下看著臉色也不太好。
嬰兒很安靜,安靜的好像隨時會消失—樣。
這五官,是縮了數倍的熟悉,可愛的讓綿綿有點不敢認。
猝然,—道開門聲,—個高大的男人走了進來,目光沉沉地望著嬰兒。
門被關上了。
他—步步走向嬰兒。
綿綿驚得倒抽—口氣,下意識地擋在嬰兒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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