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阿兄,對不起(1 / 2)

院使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他是見過那位西羯大王子,此人看起來高大威猛,他甚至需得仰著頭才能看清此人麵容,而他雖不曾與那西羯大王子有過更多交流,卻也曾聽其他人說過,這位大王子力大無窮,更是一名了不起猛將。

這樣一位猛士,他竟然……不行。

院使不由心生感慨。

如西羯大王子延春這般猛士,原來也並不儘善儘美。

他走了些神,看延景明與藍暖還在等他說話,猶豫片刻,還是開了口,問:“小王子,此事……最好還是讓大王子過來看看病比較好。”

延景明不住搖頭,道:“米有病米有病!窩阿兄就是想帶點特產!”

院使:“……”

他看延景明拒絕得如此乾脆,非但沒有相信延景明話,反倒是更覺得,延景明反應如此激烈,一定是在隱瞞什麼,而隱瞞之事難以啟齒,那結果便已很明顯了,這根本就不是什麼帶特產回西羯,西羯大王子,他是真不行。

院使終於會意,想著哪怕西羯人直率坦誠,並不避諱床笫之事,可男人不行這等事畢竟事關尊嚴,大王子當然不會那麼直白說出來,顯然也不願來此處看病,他思索片刻,想了個穩妥點藥方,這才提筆寫了下來,令人偷偷地去抓藥,聲張不要,而後同延景明囑托,道:“太子妃,此藥雖是藥性溫和,可也不能過多服用,隔上許多日吃上那麼一顆,也就夠了。”

延景明認真點頭,問:“窩什嗎時候可以來拿藥哇?”

“臣會令人練成藥丸,再送去東宮。”院使認真說道,“請太子妃放心,臣口風,一向很緊。”

延景明關心卻不是這件事。

“能給窩多一些嗎?”延景明認真說道,“窩阿兄要帶回西域,隻夠吃一兩次也太少了。”

“太子妃放心,包在臣身上。”院使順著延景明話,笑吟吟往下說,“大王子既然是要帶回西域,臣一定包裝妥當,再多為大王子準備幾分。”

延景明這才滿意點了點頭。

他其實也並不著急要這中原神藥,畢竟溫慎之還得禁欲上一段時日,等到祭拜仙山結束後才可以不用齋戒,到時候他能將中原神藥拿到手就足夠了。

他起身要走,想起一事,又忍不住折返回來,同院使提出了他心中困惑已久疑問。

延景明皺起眉:“太子他……生到底是什嗎病啊?”

那院使一怔,像是沒想到延景明突然會問起此事,他看似有些緊張,隨後含糊其辭,輕咳一聲,道:“太子病……就是體虛之症。”

延景明從未聽說過這樣病症,他好奇,不由往下詢問,道:“什嗎是體虛之症?”

院使同延景明討好一般笑了笑,閃爍其詞道:“此症其中病緣複雜,臣一兩句話著實難以解釋清楚,太子妃若是好奇,臣……臣現在便去將平日為太子診脈太醫喚過來……”

延景明覺得這院使一定有所隱瞞。

他想了想,中原人好像對自己病都非常忌諱,這太醫又一直治不好溫慎之病,難免會有些說不出口,這好像也很正常。

於是延景明起了身,從太醫院離開返回東宮,可藍暖跟在他身後,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隻覺若生病真是大王子,太子妃好像也不必如此吞吐,更不用說她可記得昨夜太子妃心情不佳,更是故意整治了那國師大弟子一番,就好像是被國師大弟子打斷了什麼事……

藍暖欲言又止,卻還是忍不住詢問延景明,道:“太子妃,奴婢有一事……不知該不該問。”

延景明對藍暖一向頗有好感,更是毫不猶豫點頭,道:“神馬事啊?”

藍暖:“生病之人……真是大王子嗎?”

延景明:“……”

延景明認真思索。

他看藍暖模樣,覺得藍暖在東宮待了這麼多年,顯然是知道些什麼,否則也不該會有如此一問,而藍暖若是知情,又如此忠誠,他其實也不必隱瞞。

延景明委婉開口,道:“其實……其實不是窩阿兄啦。”

藍暖:“……”

藍暖心中會意。

其實她早就有擔憂,殿下病了這麼多年,會不會與他處有些受損,隻不過殿下從未提起,她便不曾多想,如今看來,果然是這麼一回事啊!

不行,太醫能開藥,她也得給殿下好好補一補!

她相信殿下一定可以!

重振雄風,就在他日!

……

溫慎之聽那國師大弟子講了一天經,聽得他頭昏腦漲,卻又不得不跟著一道背誦,那國師大弟子還特意囑咐他,在前往仙山祭拜之前,溫慎之得先將這些東西徹底背熟。

晚膳休息之時,溫慎之終於令人拿了經書,一道返回寢宮。

他本該繼續在書房背這該死經書,可他看不進去,還止不住去想延景明此刻在做些什麼,他們已有半日未見了,延景明昨夜又睡得那樣晚,他擔心延景明身體不適,便乾脆借口午後還有其他事要辦,同那國師大弟子找了個托詞,便溜回了寢宮。

溫慎之料想得不錯,延景明果真在寢宮內等他,藍暖還為他備了一桌吃食,他今日需得齋戒,因而桌上大多是素菜,隻不過這些素菜同往日比起來……

有些奇怪。

他平日口味清淡,不太喜歡諸如蔥蒜等物,延景明乾脆分不清中原食物作料,因而他宮中食物,一般是不會放上太多這些東西。

可今日卻有些不一樣了。

溫慎之看了看桌上菜,其中大半好像都放了韭菜,湯裡枸杞更是大把大把地放,他有些疑惑,可又想這或許是延景明從何處看來了食譜,想要嘗嘗鮮,因而倒也並未多問,隻好在宮中禦廚手藝極好,這些菜倒也並不難吃。

溫慎之一麵吃著飯,一麵問延景明:“你今日都在做些什麼?”

延景明知道溫慎之很忌諱彆人說他在某些方麵不太行,他不敢直接同溫慎之說自己去了太醫院,給溫慎之配了點撞羊之藥,他覺得這事還需緩和,他總是需要些時間來勸說溫慎之。

於是延景明裝著天真無邪,認真開口,道:“米有啊,窩就隨便逛了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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