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聽起來有點莫名其妙,就像是文藝青年無關緊要的抒情。
可是楚音也很清楚，和男主有關的事情，絕對不會是什麼無聊的問題。
她大概比平時多思考了那麼幾秒鐘的時間,然後給了對方一個同樣聽起來很飄忽的回答：“不要問我,問你自己。”
少年那雙總是很閃亮的眼睛被濃濃的迷茫籠罩,楚音似乎在他的眼睛裡看見了大片的迷霧。
而淩昊正是走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迷霧當中,需要一盞足夠閃亮的燈來為他指明方向。
越是這樣的情況,楚音就越不能為他做主。
她重複了一遍：“是的,看你自己，問問自己的眼睛，看到了什麼。”
楚音給自己也倒了一杯烈酒：“如果覺得自己的眼睛也會被欺騙，那就閉上眼睛。你要是看不見,就摸著自己的心臟問問，問問它到底想要什麼，用自己的心去看。”
淩昊沉默了一會，然後說：“我懂了。”
彆看楚音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她還真的不懂男主悟了什麼。
畢竟話本裡的男主經常聽到一句非常平平無奇的話，就突然頓悟升級。
楚音看著瞬間容光煥發的淩昊,不由好奇在意識海裡詢問：“這好歹是你的親兒子,他懂了什麼了。”
係統為自己辯解：【他不是我的親兒子。】
它可是第1次做萬人迷係統,清清白白的不得了，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大一個兒子。
再說了，係統基因比較厲害，生出來的也隻能是係統,絕不可能是人類。
楚音卻說：“我沒有問你。”
她問的是那個總是冷冰冰的，突然冒出來的天道意識。
淩昊作為這個世界的男主角，不管這個世界重生多少次,天道意識都要保住他。
為了淩昊，它甚至不惜往外頭拉來無數無辜的外援，讓他們像飛蛾撲火一般去消滅鬼王，把一切的過程都拉正軌。
可憐的反派都是後娘養的，男主角，當然就是天道的親兒子了。
萬人迷係統並不知道天道存在，這會出離的憤怒了。
【宿主詢問的是誰？】
難不成楚音竟然有兩個係統了，它竟然完全不知道。她到底偷偷的在外麵養了誰？！
是誰？！那個是頭搶走它的主人的小婊砸到底是誰？
大概是因為係統的怒火燃燒的過於旺盛，在它快燒的自己宕機的時候，係統意識被迫下線，被楚音詢問的天道意識冷冰冰的上線。
它之前和楚音簽訂了一份言語上的契約，契約約束了雙方。
楚音要按照它提供的條件，努力的做到任務上的一切。
如果任務做完，它會動用力量，送她離開這個一點也不熟悉的小世界，讓她回到自己原本誕生的地方。
實在不行，它還可以送她到彆的正常一點的世界走走。
不會像現在這樣，楚音早上睜開眼睛，麵對的就是大街小巷上飄著的妖魔鬼怪。
除了天師和道士，一天到晚見鬼對人類來說並不是什麼值得羨慕的好事。
大部分遊魂其實都不是鬼，隻是死去的人留下的一點痕跡，楚音又不好對這些弱的不得了的無辜鬼做什麼。
弱鬼的殺傷力太有限了，如果有人能善待它，那在消解了怨氣之後，它們就會消失。
之前被影響的人，基本上也隻要是曬太陽，就能夠輕易消除掉鬼怪帶來的晦氣。
為了避免自己的眼睛被荼毒，楚音也不是沒有想過搬家。
可惜隻要有人煙的地方一定都會有鬼怪，包括那些看起來荒無人煙的地方。
而且楚音其實也不是特彆愛搬家，畢竟去改造屋子也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情。
【我不知道】
“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讀取她意識的時候倒是一點都不顧忌她的感受，結果碰到淩昊了，就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
這就是親兒子和工具人的差異麼，真是慕了慕了。
【請宿主注意措辭，在你全力屏蔽的情況下，我也讀取不了你的想法】
天道試圖為自己的公正進行證明：【他這個世界重來了很多次，他們的意識在一瞬間可能發生千絲萬變，讀取這種思維沒有任何意義可言】
為了表示自己是有用的世界意識，它冷不丁地給楚音砸下了一個大禮包。
【係統維護升級結束，正在為宿主上線新功能，新增啟成就功能，請宿主在成就頁麵領取自己的相應獎勵】
係統增加了一些非常雜亂的支線任務和主線任務，在一起提交之後，楚音得到了一大把積分和一些兌換道具，比做任務劃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