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了大半個晚上，程琰見他沒有反應，弱弱試探：“我是不是要再積極一點兒回答你的問題？”
寧子皓皺眉：“你高一乾什麼去了？忙著看帥哥？”
程琰：“！！！你汙蔑我！！！”
寧子皓：“看你反應這麼大，肯定是了。不過你身邊肯定沒人有你老公我帥，你肯定是哪天做了一個夢，看見了我從此難以自持，白天想，晚上想，才沒那個精力去學習對不對？”
程琰氣鼓鼓：“你怎麼能這樣呢？你好自戀！！”
寧子皓眨眨眼睛：“世界上最好的人都喜歡我，我為什麼還不能自戀一下？”
程琰被撩得丟盔卸甲，捂臉扭過頭去。
寧子皓知道他要寫字帖，把手中焐熱的鋼筆遞過去，問道：“你在夢裡見過我嗎？”
程琰還沒緩過神，聲音尖端發顫：“夢什麼的，醒過來全忘掉了，再說誰要夢到你這個臭流氓？”
寧子皓也不學習，支頤側身看著他：“可我夢見過你啊，在沒見過你之前。”
程琰莫名一陣心悸，一個不慎，筆尖把紙戳透了。
寧子皓直接趴在了自己臂彎上，什麼也不乾，隻是灼灼看著少年：“夢裡是不會出現陌生人的臉的，我們肯定見過。”
程琰說：“你彆唬我了，我們以前肯定沒有見過。”他讀取原身的記憶，肯定原身和寧子皓以前沒有過任何的交集。
寧子皓聲音悠遠：“說不定是上輩子見過，而且我還是你老公。”
程琰忍無可忍，狀似驚愕：“寧子皓！你肩膀上那隻白手手手！！”
寧子皓臉色鐵青：“程琰你彆嚇我！”
程琰演技爆發，哐啷帶著椅子後退，退到牆根上去，手心和後背還緊貼住牆麵。
寧子皓突然感覺脖子上有涼氣，實際上全是自己的腦補，急道：“程琰！！！”
程琰噗嗤一笑，撐不住了，笑得彎下腰去，結果自己笑太嗨，感覺腸子都打結了，躺在床上笑著揉肚子。
寧子皓知道自己被耍了，臉色異常精彩，拽起少年一隻玉蘭花一樣潔白的手，道：“我說剛才那隻鬼手去哪兒了，原來跑這兒來了。”
程琰無畏笑著看他。
隻見青年伸出豔紅的舌尖，突然在抓著程琰的那隻手上舔了一下，說不出的色|情。
十指連心，程琰敏感得不行，臉頰浮上紅雲：“放開我！”
他雙腿亂蹬，青年輕而易舉用自己的腿壓住他，這次，寧子皓從少年的指根一直舔到了粉紅色的指尖，好像在吃什麼無上的珍饈美味。
程琰見青年不停下，直接哭了出來，但是青年俯身在他眉心親了一下，眼神裡的欲望讓他害怕，聲音沙啞：“小鬼頭，都是你惹的禍，彆想跑。”
程琰淚水模糊了視線，彆過頭去，但被寧子皓捏著細白下巴轉回來，逼迫少年看著自己把他細白的手整個舔一遍。
程琰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第二天上課心神恍惚直到下午，他低著頭，又對手指看蝴蝶。
一個紙團正砸在他頭上，程琰展開，上麵寫著“在回味昨天被舔？我很樂意再……”
程琰沒看完，立刻把紙片撕得粉碎，一個眼神也不給寧子皓。
偏偏老師看見了這一幕，她快速走過來，紅尖頭高跟鞋噠噠響，厲聲道：“程琰你給我站門外麵去！”
程琰真站在外麵去了，偏偏寧子皓站起身：“老師，那個紙條是我傳給他的，我也去站著。”
全班同學包括老師，目瞪口呆看著青年拿了兩本書，先程琰一步出去。
程琰很是尷尬：“那我、去陪他？”
程琰出去就後悔了，攥起拳頭錘寧子皓的胳膊，小聲說：“都怪你，冷死我了。”
寧子皓默不作聲，兩個人一共沒站5分鐘，放學鈴響了，但屋裡老師拖堂，所以兩個人還得站著。
跑食堂的學生看見寧子皓站在教室門口，驚愕得下巴都快掉下來，可是寧子皓泰然自若，程琰甚至覺得他還挺直了腰板，好像和自己罰站是很光榮的事，還趁老師不注意，捧起少年的小手捂在自己掌心哈暖氣。
又是5分鐘，程琰飽受過路視線的拷問，但寧子皓渾然不在意。
青年回到教室後，從桌子裡拿出一個盒子，掏出一條圍巾。
程琰呼出一口白旗，呆呆立著，任由寧子皓把紅色圍巾一圈又一圈繞在自己脖子上，埋起他雪白的天鵝頸，隨之是尖細的下巴，最後隻留粉紅的鼻尖露在外麵。圍巾暖暖的，像寧子皓的臂彎。
寧子皓看他呆呆的，直接把人扯起手牽走了。
程琰回到家才回神，青年正在給他削蘋果：“去年冬天織好了，但是沒敢送給你。”
程琰：“現在也不晚啊。”
他心臟突然劇烈跳了一下，仿佛世界扭曲，眼前景色迅速化為光線流去，又有新的畫麵急速流來。
程琰看到了自己，不停流著淚水：“晚了，太晚了。”
“不哭不哭，我錯了。”程琰被青年的聲音換回神，眼前是寧子皓是的胸膛。
寧子皓不知道為什麼，看見少年哭，迅疾被失去的恐慌席卷，一把將人抱在懷裡。
他一手輕輕拍著少年的背，一手扣著少年的脖頸，感受到手下掌控的生命在鮮活躍動著，心臟慢慢平複下來。
這天晚上，寧子皓說什麼也不走，給家裡打了個電話睡在程琰這兒。
第二天，白萍忽一下坐在程琰麵前：“燕兒，昨天晚上地震你感覺到了嗎？”
程琰把頭搖成撥浪鼓：“你忽悠誰，完全沒有感覺到。”昨天晚上他在寧子皓懷裡睡可好了。
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接過他們的談話，竟然是班主任：“有地震不用跑，大地震跑不了，小地震跑了沒用。”
程琰和白萍立刻鵪鶉一樣老實了，臉上掛出虛偽的笑容，沒反駁。
班主任端著茶缸子：“咱們這兒是李四光預測將會發生特大地震的四大地點之一。其他三個t地，w地，y地都發生了特大級地震，咱們這裡小震過好幾次，你們將來有本事了一定要離開，搬彆的地方去住。”
程琰和白萍麵麵相覷，不知道說什麼是好。
程琰上課又對手指看蝴蝶，腦子裡反複想這個事，忍不住又寫了紙條扔給寧子皓問。
他等了片刻，旁邊同學把紙條傳過來。
程琰一看上麵的話笑得差點兒笑岔氣，班主任目光一掃過來，他強行憋笑幾乎憋得內傷。
紙條上麵寫著：“假的，房地產商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