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豪門(1 / 2)

黛色的血管蟄伏在程琰玉白的皮膚之下,大好春光外露。

梁濟恒呼吸剛稍微平複此時陡然加重,三步並作兩步走上前,給青年蓋好被子,迅速扭過頭,好像被灼傷一樣再也不敢看青年一眼。

他下樓吃晚飯,因為程琰睡著了,所以這次梁父出現在飯桌上。

梁濟恒拉開椅子坐下,他和梁父是主要的冷氣壓散發源,偌大的大宅簡直成了冰窟。

梁父麵無表情:“明天帶著這個喪星滾。”

梁濟恒冷著臉:“他不是喪星!為了避免以後小越在無人處突發不測,我不會再讓他離開我。”

梁父霎時臉上赤橙黃綠青藍紫什麼顏色都有,梁濟恒沒吃幾口,起身上樓回房,洗漱完畢,整理好鋪蓋,鑽入被窩。

但睡在地板上的俊美男人哪怕合上眼皮,眼球還是不安分,非常躁鬱。

這和病房裡兩個人一人一張床睡不一樣,非常不一樣,病房裡還有消毒水味遮掩,但現在他的床單裹著程琰,他的被子裹著程琰,程琰身上沾滿了自己的氣味,就像……

梁濟恒不再往下想,他喉結滾動,但少量的唾液根本滋潤不了他乾渴的喉管,更滋潤不了乾渴的心。

不管梁濟恒睡怎麼樣,反正程琰昨天被一通捯飭,累得渾身脫力,頭碰到床,眼皮比鉛還重,合上再也不睜開。

厚重的窗簾射入一絲光線,程琰眼皮輕顫,睜開來,男人正在收拾鋪蓋。

程琰打了個哈欠:“早啊!昨天我掛上吊瓶,你姐姐把我按在客房床上,我輸完液還是自己偷偷溜回來的。”

男人的脊背依舊挺拔筆直,正把被子疊成一絲不苟的豆腐塊,哪怕昨天跑高架那麼瘋狂,此時好像沒有絲毫疲倦。

程琰見他沒有答話,兀自進浴室刷牙。

他刷著刷著,總覺得手心發疼,低頭,驚恐地看見自己兩手手掌大片紫斑,嚇得牙刷撲通掉在杯子裡,閉上眼睛彆過頭去。

“怎麼了?”梁濟恒聽見聲音,趕緊進來浴室,看見青年滿手是血,立刻打電話叫梁家的醫生。

醫生來到需要時間,程琰嘴裡滿是泡沫,含糊不清說:“我腫得把墜裡的白沫吐出來吧?”

梁濟恒問:“能不能握杯子?”

程琰搖頭,係統隻能屏蔽痛覺,無法幫他屏蔽因出血造成的大麵積心理陰影,梁濟恒:“我幫你把牙刷完吧。”

程琰點頭,男人握起他那隻淺藍色的牙刷,手心裡全是青年的溫度和馨香。

梁濟恒胳膊放低,他左手握在青年的後頸,感受著手下有力的脈搏跳動,鮮活的生命氣息衝刷著他的心臟,稍稍安撫他心上發疼的部位。

男人右手持牙刷,牙刷柔軟的白絨毛反複擦過青年瓷白的貝齒,真是要多輕柔有多輕柔,好像程琰是精致易碎的瓷娃娃。

而程琰想著手上的血,嚇得眼淚啪嗒啪嗒往下砸。

鏡子裡麵他的眼睛水汪汪的,眼角泛紅,隨著男人牙刷的深入不時發出嗚嗚聲,牙刷手把不時蹂|躪過他淡紅的薄唇。

如果給牙刷ps上馬賽克,這個場麵定格在照相機裡,可以說非常淫|穢社情了,但倆人隻是純潔地刷個牙。

男人看見他鮮紅的舌頭,有些口乾舌燥,但更多還是心疼,手下動作更輕,恨不得把人捧在手心,用心嗬護他愛護他,替程琰遮去一切傷痛。

刷完牙,梁濟恒正幫程琰用濕毛巾擦臉,門外響起王媽的聲音:“濟恒,醫生已經在樓下等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