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解(1 / 2)

嫁嬌女 一笑笙簫 7095 字 4個月前

鄭煜堂給了所有人一個意想不到的解釋。

懷章王曾前往天木莊購木一事不假,但他在天木莊買的木料,如今都在忠烈侯府。

鄭煜堂與太子皆做過右相的學生,算是師兄弟,又有鄭煜星任太子右衛率,得其信任,早年間鄭家兄弟那些寵妹如命的傳奇,他沒少跟著笑話。

月前,鄭煜堂得知妹妹想要為父親購置一批極品紫檀木,又苦於等不到貨,未免她失望,便私底下幫忙打聽,太子知道此事,曾派人在宮中找尋過。

恰逢懷章王回長安,照舊例,他會給太子備些薄禮,算是長輩的關懷。

買什麼,怎麼買,有手底下的人去打聽,無非是從太子日常裡發生的事情推敲揣摩,這一次,他們打聽到太子想要極品紫檀木。

王爺對小輩一向很大方,聞得長安城外十裡有天木莊售上等佳木,便親自前往,碰上鄭煜堂派去的侯府家奴。對方得知他身份,二話不說做出讓步,懷章王順利購得佳木,回了長安才知道求木的不是太子,而是鄭家。

懷章王本想將東西當賀禮贈了,但鄭煜堂在一番感激之後,堅持按照原價從懷章王手裡買了所有的紫檀木。

因為紫檀木乃妹妹對父親的一片心意,他尋紫檀木,是為了避免她買不到而失望,事實上,芸菡早已購得紫檀木,給父親的驚喜已經到位,若懷章王此刻再贈出一大批,妹妹多日苦尋賀禮的意義也就沒有了。

懷章王顯然沒見過這種操作,頗為意外,但在聽太子樂不可支的細數鄭煜堂從前寵妹妹那些荒唐事情之後,這才知道未雨綢繆的紫檀木不過是小巫見大巫,覺得有趣之餘,也大方成全。

所以外麵那些鋪天蓋地的流言,譬如懷章王定親在即,還賽馬**,三心二意,簡直不知所謂,不堪入耳。

鄭煜堂說到這裡,對著眾人揖手一拜:“此事是煜堂設想不周,才引起這樣的誤會,今日是家父壽辰,若招待不周失禮之處,待壽宴之後,煜堂定一一賠罪,以作補償。”

曹夫人已經完全了解到女兒做了什麼樣的蠢事,臉一陣紅一陣白。

鄭煜堂話音剛落,太子忽的冷笑了一聲:“說到底,此事不過是皇叔對孤的關心引起的小誤會,無傷大雅,私底下解釋清楚,事情也就到此為止了。若無那些好事生非者胡編亂造,愚蠢無知者聽信傳揚,哪裡有今日之事?”

太子已然不悅,舒宜邱當即道:“今日得小鄭大人一番解釋,在下也覺得不該縱容流言,弊府有幸得王爺贈禮,卻不是什麼極品紫檀木,而是王爺自南國購得的沉香木,流言無實,弊府之人從不入耳留心,隻是沒想會因此擾了侯府壽宴,還請侯爺見諒。”

忠烈侯連連擺手,笑著道誤會。

倒是鄭芸菡在聽到舒宜邱的話後愣了一下,她記得大哥早年曾購得一塊南國沉香木,一直珍藏。

終於聽到風聲的曹正春暫彆侯府那頭的小聚,匆匆趕來,憤憤然的瞪了一眼蠢笨的妻子,滿頭大汗的對著太子和懷章王連連告罪:“內子與小女無知無禮,竟擾了殿下與王爺興致與侯府宴席,下臣這就譴她們回府問責,今日之後,下臣自當向殿下與王爺請罪,再登侯府賠禮。”

太子擺手:“孤今日隻是賓客,算不上是被擾了興致,倒是侯府壽宴被嘴碎之人壞了氣氛比較可惜……”

“嘴碎之人”四個字,讓曹曼彤的臉又白了三分。

忠烈侯趕緊道:“殿下言重了,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諸位儘興才是最重要的!”

鄭煜堂跟著說道:“諸位,宴席未開,不值得為小事敗了興致。諸位請移步入席吧。”

忠烈侯:“是是是,曹大人不必介懷,曹夫人與令嬡今日登門便是貴客,都是小事。”

在場都是人精,紛紛露出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的微笑,各自散去。

這小插曲多少壞了興致,少頃,太子和懷章王離開,舒宜邱單獨向忠烈侯道了賀,也領著妹妹舒清桐離開,曹家人更是不敢多留;壽宴有驚無險,順利結束。

當晚,忠烈侯發了一通火。

第一個就衝著鄭芸菡。

“置辦個賀禮,你是要將侯府的天都捅破了才甘心啊?知道你是一片孝心,可凡事也要有分寸!又驚動太子又勞累王爺的,你的麵子比聖人還大罵?”

鄭煜堂淡淡道:“父親何必這麼緊張。”

忠烈侯立馬轉移怒火:“你還有臉說!你……”他簡直不知道如何形容。

若說事情是因女兒買賀禮引起的,那麼鄭煜堂就是助紂為虐。

“懷章王要將東西作賀禮相贈,那是抬舉,你居然出價去買,你要王爺和殿下怎麼想!他們是缺那點錢人嗎?嗯?!”

鄭煜星忽然笑了一下:“父親該不是因為能白拿到手的東西還要出錢去買,所以心疼了吧。”

“胡言亂語!”忠烈侯戰火再轉。

鄭煜星可不吃他這一套:“殿下和王爺都是開明之人,若他們覺得大哥失禮不敬,今日豈會登門賀壽?菡菡一片孝心,大哥知她尋訪不易,花錢買她不失望,在殿下和王爺看來更是無傷大雅的小事,倒是父親,這麼怒火衝天的,才是小瞧了殿下與王爺的肚量,傳出去不好。”

忠烈侯被堵得無話可說。

一旁,劉氏弱弱開口:“侯爺,您彆氣了……過去了就算了。”

忠烈侯的怒火仿佛找到了最合適的發泄口,他指著劉氏大罵:“你還有臉說!芸菡和煜堂他們是因為賀禮鬨出了誤會,你的好女兒,那是直接將整個侯府往笑話裡推!自己不用心,竟毀壞姐姐精心尋來的賀禮,簡直混賬!”

劉氏啞聲求情:“舒家姑娘都說了,是誤傷,芸慧不是故意的,侯爺您彆讓她跪祠堂了,她還那麼小,夜裡又涼……芸慧的身子本就不好,跪病了怎麼好……”

說著,劉氏望向芸菡:“芸菡,芸慧是你妹妹啊,她不懂事,我定狠狠教訓她,你快幫忙勸勸你父親。前兩日你風寒,芸慧一直在為你擔心……”

“求情?你還有臉讓芸菡為她求情!?祠堂跪兩個時辰,時間不到,誰敢讓她起來,或是給她水食,誰就一起去跪著。”

劉氏眼淚湧的更凶,但終是不敢再說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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