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入眼(1 / 2)

嫁嬌女 一笑笙簫 10541 字 4個月前

鄭芸菡回來沒多久宴席就散了。

鄭煜澄告訴她,安陰公主自覺小衣一事有蹊蹺,特命人暗中查探,結果當真揪出了背後的凶手——是個曾經被瑜妃娘娘罰過的小宮女,記了怨,所以往商怡珺的玉瓶裡塞女人的小衣報複。

從玉瓶摔碎到找出小宮女,前後不過一兩盞茶的功夫。

鄭芸菡不由唏噓,若非她今日聽了牆腳,此刻就真信了。安陰負責此次義賣,一旦出了問題她少不得要擔責,所以她無論如何也要給陛下和娘娘一個交代,哪怕是找個替死鬼。

她一愣,緊張的四處張望:“大哥呢?他沒怎麼樣吧?”

大哥是安陰的副手,陛下又偏愛安陰,怎麼會真的罰她?反倒是大哥,陛下若心有不快,隻能遷怒大哥。

看出她緊擰的小眉頭在擔憂著什麼,鄭煜澄低笑一聲:“陛下沒有追究,隻是裝樣子訓誡幾句,畢竟忙碌多日,大哥又是被臨時抽調過來,陛下看在眼裡,不至於遷怒。”

鄭芸菡這才放心。

鄭煜澄又道:“不過,陛下讓大哥歇息兩日,也算因禍得福。”

咦!鄭芸菡雙眸一亮,又雀躍起來。

大哥忙碌了這一陣子,能歇兩日最好。

兩人邊說邊走,剛出禦花園便傳來一聲脆呼:“菡菡!”

今日晗雙在周先望一事上著實給力,再想到花園裡舒清桐和商怡珺不留情麵的決裂,此刻鄭芸菡見到好友,隻覺得分外可親。

她緊緊握住池晗雙的手:“以後不要再這樣胡來啦,當心平白被記恨。”

池晗雙扭臉:“我可發過誓絕不讓你在我麵前受委屈,再說了,他有本事就來找我呀!”

鄭煜澄見兩小姑娘嘰嘰喳喳說個沒完,笑著退開些,讓她們說悄悄話。

池晗雙最好奇的莫過於今日那件粉色小衣了,據說商怡珺是哭著離開,哭著回來的,樣子十分狼狽,嚇得商夫人當即帶她離席。

“我覺得商怡珺這樣的,不大會犯遺留自己小衣這樣的錯,曹大人那個瓶子摔得也蹊蹺。但話說回來,一個小宮女能這麼大能耐,我也是不大信的。”

鄭芸菡聽著好友一通分析,頓覺她雖然什麼牆角都沒聽到,可對這些八卦逸聞的判斷還真是無比敏銳,不由在心中對她肅然起敬。

“到底是誰想到塞小衣這個點子啊?這招陰損的很彆致呢……”池晗雙碎碎念著,眼神忽然一定,飛快扯鄭芸菡的袖子:“咦,那是不是你大哥帶回來的姑娘!”

鄭芸菡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看到立於寒風中的杭若。與之前不同的是,她身上多了一件披風,是大哥的。

鄭煜堂與杭若一步的距離,似在與她說什麼。

杭若臉上漾著溫柔的笑,輕輕點頭,鄭煜堂說完就轉身

上了自己的馬車。

杭若來時坐的是鄭芸菡的馬車,看樣子回程時也並不打算與鄭煜堂同乘。

“咦~”池晗雙擰著眉頭發出一聲怪嗔,眼觀左右,壓低聲音對她道:“雖說是你大哥近來的新寵,但還沒有什麼名分吧?”

鄭芸菡點頭,是沒名分,但相處的十分親近,畢竟大哥從未將自己的披風給過彆的女人。

池晗雙嘖嘖搖頭:“從前看你兄長,覺得他是個行事穩妥的人,沒想到遇到女人的事情,也會做得這麼欠考慮。”

她用眼神示意鄭芸菡看看左右:“正是散席之時,多少人看著呢,若那個姑娘是你的正牌嫂嫂,他們這樣還能博個相敬如賓,琴瑟和鳴的美譽,偏隻是個婢子,在大庭廣眾之下作關切之態,就不合適了。”

鄭芸菡一經提點,發現確實如此。更奇怪的是,大哥都給了她披風,卻不與她同乘。

伯府的人都在候著她,池晗雙不能在耽誤,道了聲彆,麻溜跑了。

鄭芸菡走到馬車邊上,杭若一手攏著披風,一手要扶她。

“不必。”鄭芸菡讓真兒善兒扶著上了馬車,鄭煜澄見她上車了,轉身去鄭煜堂那輛車。

一陣並不涼的風吹來,將杭若的披風掠開,她緊張的用雙手攏住,微紅著臉看看左右,不期然的撞上兩道玩味的目光。

舒易恒剛剛誤傷自己,此刻靠坐在馬車邊讓人檢查傷勢,舒清桐雙手抱胸斜倚在馬車邊,隔著一段距離盯著杭若,豔眸帶笑。

杭若一驚,根本沒注意舒清桐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盯著這邊,越發不自在的用披風裹緊沒有穿小衣的身子,心虛抬眸時,隻見那個樣貌明豔的女子對她微微一笑,比著口型說了兩個字。

多謝。

杭若神色一緊,彎身鑽進馬車裡。

……

得知鄭煜堂能在府中歇息兩日,鄭芸菡卯足了勁兒想給他補一補。

這一想就睡得晚,也起得晚。

次日早晨,她揉著惺忪的睡眼,拖著軟軟的嗓音吩咐善兒讓廚房準備一尾新鮮的魚,見兩婢女麵色凝重,答得心不在焉,頓升疑雲:“怎麼了?”

兩人眼神對視,誰也不敢先開口,她眯起眼睛,加重語氣:“快說。”

真兒咬唇,支支吾吾:“府中……來客了。”

鄭芸菡背後一寒,有不好的預感:“……誰?”

“是……安陰公主。”

……

鄭芸菡之前在曹府的婉拒,並未對這位公主起到作用。

她還是來了。

聽說人在前廳,她近乎小跑著去查看,結果沒看到安陰,卻看到一臉堆笑的劉氏拉著鄭芸慧邊走邊說什麼。

見到鄭芸菡,劉氏的笑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淡下去。

鄭芸菡與她見禮,問起安陰公主,劉氏眼底劃過一絲得色,道:“大郎與公主相談甚歡,此刻已經移

步院中小坐了。”

“移步院中!?誰院中!?”鄭芸菡調子拔高,心跳加快。

劉氏莫名其妙的看她:“自然是大郎院中。”見她神情不對,語氣沉了幾分:“你這個模樣,若是去了公主麵前隻會失禮衝撞。對了,你父親昨日還說了,待今日下值回來,得好好與你說說義賣之事,那樣的場合,也是能胡鬨的嗎,你今日不要出門,就在府中等著你父親回來。”

前有女兒受罰的賬,後有母家兄弟成親禮的賬,劉氏難得沒有在鄭芸菡麵前扮演慈母的樣子,說話語氣略重。

她也不怕,左右侯爺原話如此,她隻是轉述。

鄭芸菡今日難逃侯爺一頓責罰。

鄭芸菡對劉氏的話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她滿腦子都想著安陰與大哥獨處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隨意應和一聲就走了。

鄭芸慧瞪著她的背影,不服道:“就是該叫父親看看她這個樣子,目無尊長,娘,你也讓父親罰她去跪祠堂!”

劉氏沒好氣道:“這種話,不許在你父親麵前明說。”

……

鄭芸菡回了嘉柔居,讓善兒去前廳伺候過的下人那裡打聽情況。

不多時善兒回來,向她簡單的說了說情況。

安陰登門的確是衝著鄭煜堂來的。義賣之事是她欽點鄭煜堂作副手,辛苦好些日子不說,還出了些小意外牽連他,所以登門時帶了不少禮,給劉氏這位主母備的尤其豐厚。

難怪剛才劉氏滿麵春風。

後頭就有些要命了。

剛坐沒多久,安陰便說起了那些紫檀木,又遺憾義賣會上礙於皇叔在場,沒能抓住機會,劉氏得了好處,對這位安陰公主好感倍增,當即表明,那紫檀木其實是大郎的東西,都在他院中。

她因杭若攪和,自己拿不到紫檀木去給母家兄弟,也存了心不想便宜其他人,安陰公主送了這麼多禮,她固然收的開心,卻也知道禮尚往來的道理,眼下正好讓大郎用紫檀木給填上。

安陰公主聽了極高興,一雙眉眼不做聲的盯著鄭煜堂,又因劉氏幾番暗示,鄭煜堂終於邀了安陰去院中小座。

鄭芸菡聽得邪火直冒,恨不能將劉氏套個麻袋打一頓;同時又頓覺無力——這紫檀木還是杭若親自帶人收入大哥私庫的,她當時還覺得這姑娘向著大哥,做事有分寸,如今這樣,還不如送給劉氏去貼母家兄弟,也省的安陰鑽了空子接近大哥!

安陰在鄭煜堂的書房轉了一圈,有奴仆來送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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