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74【已替換】(1 / 2)

嫁嬌女 一笑笙簫 12629 字 4個月前

隊伍很快離去,他們這一路旨在營救,少不得要奔波。

送彆的諸官與府奴一一散去,大人雖然不在,他們依舊要在自己的位置繼續做事。

就在真兒和善兒以為姑娘心中傷懷準備安慰時,鄭芸菡肅著一張小臉,直奔懷章王住過的東院。

衛元洲不在,樊刃帶著一隊人留在這裡;他們是王爺親手帶出來的人,那祁族山部自詡都是以一敵十的精銳,可他們未必就不能以一敵二十。

樊刃猜想過,若是王爺在此,定會在入山營救一事中竭力相助,調派他們同行。

可王爺離開時,還沒有郡王出事和曹芳瑞橫進來這檔事,又是粽山之事剛過之際,他們接到的命令是鎮守並州郡城,以防流民生亂。

這是軍令。

他已在第一時間向王爺傳了消息,但隻要王爺新令不到,哪怕是鄭大人親口調派他們,他們身為王府親兵,也不能隨意進山。

心裡苦。

正愁著,一抹嬌影跑了進來,氣喘籲籲道:“樊將軍,可否向你借一些兵將?”

樊刃心裡更苦了。

“鄭姑娘,王爺離開時隻讓我們鎮守郡城,入山一事需要軍令調派,您放心,我們已經向王爺送了消息,隻要王爺軍令一到允了此事,我們必定竭儘全力入山相助。”

鄭芸菡愣住,略顯愁苦,這可怎麼辦,人手不夠呀……

她忽然很想抽自己,王爺走之前分明給過她機會,可她那時被他的態度嚇到,直接推拒。

早知道會有這樣的事發生,她怎麼都要應下。

“真的沒有商量的餘地嗎?”她小聲道。

“荒謬!”一道淩厲的女聲闖了進來。

文櫻已經聽到剛才的話:“鄭姑娘,哪怕你與王爺相熟,也不該提出這樣荒謬的請求!懷章王府的親兵隻聽王爺一人的調令,無論發生任何事情,王爺沒有命令,任誰也不能替他調兵遣將!彆說是你,就算是鄭大人親自來,也不可以!”

鄭芸菡定定的看她一眼,忽然跑了。

樊刃欲攔,文櫻上前一步擋住他,她知道王爺對這位鄭姑娘另眼相看,哪怕樊刃隨了鄭芸菡,王爺說不準也隻是麵上罰一罰,做個樣子。

“樊將軍,我父親是軍中長史,為王爺效力多年,從未見過任何人敢因私人請求違背王爺的軍令。山中情況多變,玢郡王凶吉難定,又是皇室外戚,一旦你們入山,便是將王爺牽扯進來,萬一玢郡王有什麼,皇後那邊趁機發難,連累了王爺該怎麼辦!”

樊刃心覺好笑,慕容氏那些外戚與王爺的確不對付,可王爺何時在乎過?自他們與並州搭上線,就已經摻和進來,皇後真想發難,王爺去不去救都能被詬病。

就在文櫻覺得自己護住了王爺的前途時,跑掉的小姑

娘又吭哧吭哧跑回來了。

鄭芸菡平息喘息,伸出手掌攤開,她有些猶豫,又帶著不得不做的決心:“若、若是這個呢!這個可以嗎?”

樊刃看到她掌中之物,眼珠子都快飛出來了:“這……這是……”

文櫻隻看了一眼,心中飛快否定:“你、你竟拿假的來糊弄人!王爺的玉指環,分明是……”

話沒說完,樊刃忽然抱拳跪下:“末將樊刃參見王妃!”

鄭芸菡差點將指環抖掉:“不、不是……”

文櫻厲聲道:“樊將軍,你休得胡言亂語!”

樊刃麵無表情道:“龍鳳指環為太妃入宮時先帝欽此,先帝去後,太妃將龍鳳指環留作王爺娶妻聘禮,軍中無人不知王爺持龍紋指環,王妃持鳳紋指環。今鳳紋指環在姑娘手中,那姑娘便是王妃,王府親兵皆認此物。”

文櫻:“簡直荒謬!王爺尚未成婚,你竟直呼彆的女子為王妃!”

樊刃不為所動。這話,的確有加工成分,即便鄭芸菡手持鳳紋指環,也不能直呼王妃。

可指環的確有此意義,這裡又沒彆人,損不了這姑娘多少名聲;王爺情路艱辛,他們身為下屬,伸手推一把怎麼了。

大不了受罰唄。

等等,誰說會受罰?

他應該好好想想自己要什麼賞。

文櫻又望向鄭芸菡:“鄭姑娘,你是未嫁之女,即便王爺贈你此物,你也不是明媒正娶的王妃,冒認王妃是要入罪的!”

鄭芸菡五指一收,將指環緊緊握住,將心中雜亂情緒拋開,沉靜冷厲:“能用就行。”

……

距離玢郡王出事,到他們得到消息,已經有兩日還多,早已經過了最佳營救的時間。

鄭煜澄和溫幼蓉一直在趕路,直到深夜才停下來,算算路程,最快也要明天才能到,他們趁休整時間商議接下來的部署。

根據逃出山中的殘兵說,他們按照山道圖的指示找到了匪寨,玢郡王覺得山道是圍繞匪寨展開的,理所應當的將那裡當做中心。

山寨有不少山道入口,通向四麵八方,玢郡王起先自己派人去搜,搜了一圈無果,這才開始逼問賈桓和費繞,兩人被用了刑,說銀子不在一處,玢郡王便將人馬分成三撥,兩撥分彆押送人去找銀子,最後一波留守在原地護著他。

結果兩隊人馬都中了埋伏,死傷一片,賈、費二人逃了。等他們這些殘餘兵將趕回山寨營地時,發現營地裡也是死傷一片,郡王已經不見。

他們逃出山中準備回郡城報信,就遇見了曹家的軍馬,然後被一路帶去刺史府。

架起的火堆邊坐著三個人,溫幼蓉與鄭煜澄挨在一起,溫震獨自坐在另一邊。

溫幼蓉捏著樹枝攪和著柴堆,嘀咕道:“兩個犯人在郡中大牢關了那麼久都沒被審出來,帶到山裡兩鞭子

就吐露實情,也隻有這位郡王敢信。”

溫震忽然抬眼:“郡王入山,其實並未與你們籌劃,的確是出了意外吧?”

溫幼蓉似笑非笑:“瞎想什麼呢,當然是計劃好的。”

鄭煜澄麵不改色:“嗯,計劃好的。”

“那玢郡王人在哪裡?又是被誰帶走?”

溫幼蓉戳著火堆,懶懶道:“州務機要,無可奉告。”

溫震忽然起身,“少主,可否借一步說話。”

溫幼蓉:“有話就在這裡說,沒什麼是鄭大人不能聽的。”

溫震瞥了鄭煜澄一眼,他對這個男人並無敬意與懼意。

鄭煜澄並不在意這些,笑了笑,起身:“我去那邊走一走。”

她看著他走遠,也起身:“我也要走一走。”

“少主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溫震的質問在身後響起,帶著嘲諷。

“你身為女侯之女,祁族少主,女侯深陷輿論之擾,你不想著怎麼為她解圍,反倒帶著族人來幫這個男人,女侯若知少主所為,必定失望至極!”

溫幼蓉轉身:“你說,我這樣會讓女侯失望至極?”

溫震正色道:“當然!”

她扭頭就走:“那太好了。”

溫震:“你!”

……

鄭煜澄走的不遠,他站在背風處一角,麵向暗沉夜色。

身邊多了個人,探著腦袋打量他的神情。

鄭煜澄黑眸輕動,斜睨她:“氣完他了?”

溫幼蓉莫名其妙的看著他。

鄭煜澄揶揄道:“你對著他,樣子裝得不錯,就是眼神控製的不好。若是眼神能踹人,他渾身都是腳印子。”

佯裝的殼子冷不防被人抽走,溫幼蓉眼神一亂,彆開臉不看他。

下巴被輕輕兜住,臉又轉回來,麵向男人含笑的眉眼。

“討厭他?”他語氣明明很溫柔,可說出的每一個字,都蓄著可怕的力量,輕易的就將她壘起的防禦擊潰,一如夢裡的男人,讓人忍不住想借他的懷抱靠一靠。

溫震對她來說,根本是無關緊要的局外人。

他們之間唯一的交集,大概隻有半年前那一次送彆以及今日。

剩下的,多半都是從旁人口中聽到對方的名字。

但她確實討厭看到溫震。

看到他這個人,聽到他說話,眼角眉梢、一字一句裡,融著得對那人的崇拜,會讓她有一種熟悉的諷刺感。

眼前這個男人,尖銳又精準的將她的小心思拆穿,又用足夠的耐性和溫柔等待她的坦誠。

她忽然湊上去,難得的委屈示弱:“你瞎了嗎,他對我就很親和?如果眼神能化成刀子,我已經渾身血窟窿了!他想要的,我從來沒攔著,還鼓勵他自己去爭取呢,自己不行就敵視我,不討厭嗎?”

鄭煜澄毫不猶豫:“那真是……十分討厭。”

他扶著她的後腦:“我幫你擋

一擋,少看他幾眼。”

姑娘家的委屈無需追根究底,更不需要誰公平公正的站出來條理分明的擺道理,不問緣由的偏愛與信任,是最神奇的靈丹妙藥,治愈一切委屈和不平。這一招,鄭二公子很是嫻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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