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四更(2 / 2)

嫁嬌女 一笑笙簫 7362 字 4個月前

池晗雙深吸幾口氣,努力平穩道:“懷章王查明真相,史靳並無歹心,便會繼續與大齊來往,太子已授命他為監牧,還為他賜了婚。史靳……史靳他選了表姐!”

太子賜婚。

史靳……選了秦蓁?

怎麼會這樣?

……

史靳雖已上任,但此次刺殺事件尚有收尾事宜,他得了空,便一直在驛館照看史翼,順便恭候上門找麻煩的人。

“史靳,你是不是該給我一個解釋?”秦蓁開門見山。

史靳安置好史翼,與她到彆處說話。

他負手閒步,笑意深邃:“阿蓁,你既猜到我的意圖,怎麼就沒想過,其實我也是與人合謀。”

秦蓁一怔,沒接話。

史靳與北厥王室有私仇,從一開始,他就是奔著讓大齊對北厥出

手而來。若說刺殺的刺客需要層層打點細細安排,他這番籌謀,若無人配合默許,又哪裡能一步步都按照他的意思走?

因為秦意頻頻受挫,所以她一早就與太子達成一致,由她和秦意做明線,任由朝臣抨擊,引史靳為暗線,成為助力新政的中堅力量。

她和太子尚能這樣明裡一套暗裡一套,如今,史靳為何不能與太子依樣畫葫蘆,將所有人耍的團團轉!?

史靳帶來極大的利誘,完美迎合太子新政所需,可世上哪有平白送上門的好事?太子縱然再受吸引,也定會將史靳這個人摸清楚。

她與史靳相識數年,得知他的身世遭遇不過是時間問題。

以太子的能力,想要把史靳的底子摸清楚,多得是門路和人手,對皇室那些紛爭更是司空見慣,所以站在太子的角度,反而很能明白史靳的這個意圖。

“是太子……”秦蓁道出答案,史靳沒有否定。

他笑了一聲:“其實,我還真點佩服你們這位太子。他想當一個有作為的明君,所以推行新政,任人唯賢,可同時又不願被守舊老臣詬病。所以他將你們推出來當靶子,自己一聲不吭,從不明確表態,既要籠絡人才,又要安撫舊臣,真是忙得很。”

他看向秦蓁:“早年,大齊與北厥苦戰,雖獲勝,但損失慘痛,以致多年來,北厥降齊,陛下再無重掀戰火之意,可北厥賊心不死,若乾年後,要麼是大齊強盛,徹底殲滅北厥,要麼是北厥重振,再度入侵齊土,二者一戰,遲早的事。倘若這時候,趁著北厥尚未卷土重來,太子殿下先行激起朝中戰意,將這隱患殲滅,自然是一件比大改革新更轟轟烈烈,更適合載入史冊的大事。”

秦蓁啞然無聲。

所以,太子的確知道史靳的目的,或許他們二人有更詳儘的合作,隻是外人不知罷了。史靳是為私仇,太子是為政績,挑起大齊與北厥戰火,他二人不謀而合。

此前,她與秦意已經對暗中阻撓者有了些了解,太子心裡一樣有數,但他一直沒有什麼舉措。此刻再想,他放出要納商怡珺的消息,更像是在迷惑商相,讓商相覺得,他還有拉攏之意,激得商相鋌而走險,大膽與北厥合作。

刺殺一事發生,太子一直以休養為名,商相一事東窗事發,他便立刻出麵主持大局。借刺殺一事,連帶著之前暗中阻撓他新政的舊賬一起算,還有掀戰這一額外收獲。

秦蓁啞聲道:“即便你與太子私下有彆的合作,與你選我有何乾係?”

史靳慢慢收笑:“我說了,這位太子,有時候過於霸道貪心,事事都想順心遂意。站在儲君的身份上,既要政績,又要賢名。站在男人的身份上,合適的人他要,不合適的人,即便得不到,也不許彆人隨意得到。且在他得到之前,會極力掃清障礙。”

“我既挑了這戰火,就注定要依附大齊。向他俯首稱臣,就是我的代價。可即便要付出代價,我也不願被人隨意操控。長安姑娘百樣好,但若不得我心,我也不想要。這事我既躲不開,選了你,尚且還有掙紮的餘地。”

秦蓁渾身一震,太子和他,都對晗雙……

所以太子賜婚,是摻雜了私心的,他要斷了史靳和晗雙的可能。

史靳朝她走了一步,眼神深邃玩味:“秦蓁,多年好友,我很清楚你的為人和本事,我知你與那位鄭衛率情投意合,已至談婚論嫁的地步。你也不希望,那樣俊俏鮮活的郎君,重傷醒來,卻見到你嫁作他人婦吧。”

秦蓁忽然有些佩服史靳,他這算盤打得可真滿。

他選她,是因為知道她一定會想辦法脫身,若賜婚成命不可收回,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彆人替代。

她不願嫁給史靳,史靳要的也不是她,而是她的表妹池晗雙。以她和晗雙的關係,說不定真能說服晗雙來替代自己。

既給了太子還擊,也得了自己屬意的人。

史靳神色淡然的看著秦蓁:“很生氣?很想讓我請太子收回成命成全你?可是秦蓁,當日我也是誠心向你坦白對令妹的心意,誠心求你成全,你又是如何回答的?我成全彆人,誰又來成全我?”

他挑起嘴角,輕輕一笑:“從很小的時候,我就知道一個道理,想要什麼,就要自己去爭。哪怕手段臟些,隻要是值得爭取的,就該奮力一搏。”

“我知你瞧不上我,不信我對令妹的心意。但如今,擺在你麵前的,是你和池姑娘兩個人的姻緣——”

“池姑娘是做太子的妾侍,曲意逢迎隻為討一夕憐愛,還是做我史靳明媒正娶的夫人一生無憂;你是嫁給合自己心意的男人,相知相守,還是在那位太子的胡作非為下,違背心意嫁給我,離心離德,都還有得選。”

啪!

秦蓁揚手給了史靳一個巴掌。

史靳臉被打的一偏,不惱不怒。男人的舌尖舔了舔臉頰,滿不在乎。毀人姻緣,他有挨打的自覺。

這時,一個侍從走進來:“史大人,外頭有一位鄭姑娘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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