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哪知道安家對他們這麼重要。
而且安茜性子這麼倔,一晚上的時間都等不了,竟然跑到國外去了。
這父子倆平時什麼大事都不會告訴她。
她早知道,不就讓司錚趕緊去找安茜了嗎!
“爸,我們自己再努努力吧。”傅司錚抿著唇,神情也很不好看,畢竟這件事也是因為他個人的情債。
傅父不再說話,隻是滿身疲憊的感覺,頭發越發的白了,整個人都佝僂了起來。
傅家哪裡鬥的過傅司禮。
傅家的資源都是安家給予的,哪怕私下翹了一些資源,但是這個時候還未牢固。
傅司錚出軌,與安茜鬨離婚的事情也在圈子裡傳來了。
安家雖然大肚量,不再計較這些事,讓傅司錚淨身出戶便可。
但是安家與之交好的人家,卻忍不下這口氣,私下裡也作出不少小動作,更何況還有那些想攀附安家的人。
雪中送炭最難得,這個世界最不缺的就是落井下石。
傅司錚隻覺得以往他的優秀、他的能力似乎成為了笑話。
心裡不可遏製的想起了安茜在的時候,所帶來的好處。
彆人對他隻有誇讚的份,客戶們也輕易而舉的拿下。
而現在樹倒猢猻散,他傅家一家人變得落魄潦倒。
錢都拿來投了生意,沒有濺起一滴水花。
傅家的生活也越發的艱難。
傅父比傅司錚還先放棄,什麼都不做,整日的酗酒,變成了一個糟老頭子。
傅家徹底放棄了掙紮。
一家四口人蝸居在出租房裡,狹窄而擁擠,每天為著房租水電費勞碌。
張柔哪裡喜歡這種生活,多年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她,怎麼肯洗一家人的衣服,為了省水電費,她逼迫懷著孕的陸雨晴乾家務活。
“媽,我可不可以休息休息……我畢竟有孕在身……”陸雨晴臉色蒼白,帶著一絲哀求,隻要傅司錚不回來,她基本就沒有休息的時間,比在漁村還累。
而且,她現在還懷孕了,身體更容易疲勞。
“一大堆衣服沒洗呢,休息什麼!你不做這些,那你離開我兒子啊?小心我讓我兒子不要你了,隻是懷個孕而已,哪裡有這麼嬌氣!”
“不要,不要離開阿魚……我做,我什麼都做……”陸雨晴惶恐的擺擺手,她被丟下了好多次,最害怕的就是聽到被拋棄的話語。
隻能蹲下來繼續手搓著衣服,還會洗到公公的內褲,更讓她羞憤難當。
她哪裡遭受過這些,以前媽媽都是把她捧在手心裡,她頂多麵館幫幫忙,打魚的時候打打下手,拖著魚簍子。
漁村裡的人多少都會搭把手。
陸雨晴麻木的洗著衣服,越想到以前,她的心越痛,也越發的恐慌,想起當時麵對病床前的媽媽所作出的選擇,她內心無比的痛苦。
張柔啃著蘋果,坐在凳子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門外響起了聲音,似乎有人在開門。
張柔立馬站了起來,將蹲在地上的陸雨晴推到一邊,蘋果塞到她的手裡,自己佯裝在做事的樣子。
傅司錚取下了頭上的頭盔,滿身帶著臟汙,神情帶著一絲疲憊,他找不到公司的工作,沒有人要他,隻能去送外賣。
“兒子,你回來啦!”張柔滿臉笑容。
“媽,你怎麼又手洗衣服,那不是有洗衣機嗎?”傅司錚皺了皺眉頭,看著一旁不知所措的陸雨晴,正拿著蘋果,看起來很悠閒的模樣,眉頭皺的更深了。
“哎呀,沒事啦,省點水電費嘛,兒子你那麼辛苦,作為媽媽,我當然要多做事了。”張柔露出一副為家裡著想的模樣,突然晃動了一下,嚇得傅司錚立刻扶住她。
“媽,你怎麼了?”
“沒事,我蹲的久了,有點頭暈,我這就去給你們做飯。”
“爸呢?”
“哎,不知道又去哪裡鬼混了,估計又出去喝酒了……”張柔難過的抹著眼淚。
傅司錚臉上帶著怒氣,也不去看陸雨晴,看樣子是在責怪她不懂事,也不知道搭把手。
“不做了,今天發了工資,我們出去吃。”
張柔臉色一喜,又為難道:“那雨晴呢,她一個孕婦,外麵那些吃著不好,我還是在家給她做飯吧……”
“她有手有腳,自己也能做飯,不用管她。”傅司錚臉色冷漠,換了身衣服,便要出門,頭也不抬道:“媽,我們走吧。”
“那好吧……”張柔得意的瞅了一眼懦弱的不會反駁的陸雨晴,語氣帶著關心,“雨晴啊,鍋裡還有雞蛋羹呢,對孕婦來說也挺有營養的,還是熱乎著呢,你記得吃呀。”
那雞蛋羹本來是為自己準備的,既然出去下館子,隻能便宜給陸雨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