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也相信一下會有奇跡發生,景美覺得她和哥哥們本身就是一種不可思議。
妃荔吃完了盒飯又給自己換了身衣服,冷水洗過了麵,接著就拿起童話故事書給景美讀。雖然航崽還在睡,但是他睡夢中並不自在,眉頭擰起,五官緊繃。
她讀書也是為了安撫著睡夢中無意識的航崽,母親的聲音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讓孩子感覺安心。
夢境中的伊達航眼生生看著女朋友懸掛在房間中,任憑他怎麼想伸手過去把她解救,怎麼呼喊娜塔莉的名字,他都無法觸摸到她的衣角,無法呼喊到她的名字。
忽然間,清甜如山中清泉的聲音開始講述起了一則幸福的童話故事,故事的結尾大家都沒有煩惱地生活在了一起。
不停往前想夠到娜塔莉的手驟然突破了阻隔的屏障,他的手摸到了實處,大聲呼喊的聲音也引起了娜塔莉的注意。
他用上渾身上下全部力量,將娜塔莉抱住把她解救下來。
“航!”
娜塔莉也回抱住他,欣喜萬分:“航,你沒有死?!”
伊達航心中懸起的大石塊終於落了地:“娜塔莉,我沒事,我又重活了。倒是你,為什麼這麼傻?”
無論遭受了多少苦難,要記住生命依舊是最重要最寶貴的東西。
可是人有的時候就是那麼的傻,一時的想法走不出去,做出了無可挽回的傻事。知道伊達航死去,娜塔莉精神遭受了重創,理智不複存在。
回過頭想想才發現這樣的決定,不僅伊達航不想看見,也傷害到了關心她的親人們。
倆人互相傾訴著心中想説的話,世界中的光亮越來越多,倆人的聲音越來越淺,直到相連的兩間病房內的小崽崽同時睜開了雙眼。
由於睡前他哭得淒慘,就算妃荔幫他擦了擦臉和眼睛,但是他的眼縫處不好擦的地方還殘留著一些乾掉的眼淚,現在像膠水一樣黏住了他的眼皮。
妃荔頃刻間就覺察到了航崽醒來,她拿出了兒童濕巾細細幫他擦拭乾淨之前擦不到的眼角。
被釋放出的航崽一陣鬆快,緩緩睜開了眼眶依舊泛著紅的雙眼,看清了上空妃荔驚喜淺笑地臉龐。
“媽媽、媽媽。”心臟被手掌捏了捏,伊達航心疼地喊著她。
此刻妃荔認為航崽真是個惹人憐愛的小寶寶,缺乏安全感地朝她“呼救”。她托住他的後頸和腰把他抱起來,顛了顛、晃了晃,把他按在了自己的懷裡。
航崽朝天豎著頭發尖尖的腦袋在她肩膀處拱了拱,妃荔就把他往後抱了抱,讓他有空間能動動。
他睜著紅紅眼望著她,伸出了手刮了刮她的眼瞼和眼角:“媽媽,噗、噗。”他想說不哭或者笑這些詞,可是他的語言係統發育沒那麼快,隻能說一些短短的好發音的詞。
“噗、噗?”妃荔歪了歪頭,開心地問:“小航,你是在讓我多笑笑嗎?”
“嗯。”
妃荔激動地搓了搓航崽的小胖臉,興奮地嗷嗷叫:“小航,媽媽很感動,你怎麼這麼乖!快讓媽媽挼一把。”
輕輕握著航崽的肉手和肉腳,妃荔帶著他活動活動:“一二三四、二二三四,真棒!手腳伸直,再來一次。”
她害怕航崽無聊會再想到不好的事情,所以儘可能用各種鍛煉、玩鬨轉移航崽的注意力。
景美也在小推車裡幫他們拍手打著節拍,間隔時間均勻,非常有節奏感。
玩了一會兒,航崽即使比之前好了不少,妃荔卻還是覺得不如在家的時候活潑。她暫且停了下來喊了醫生過來看看。
航崽躺平給醫生檢查,他心裡長歎一口氣。知道自己沒有病,隻是因為娜塔莉的事才這樣,但在媽媽的殷殷目光下,他必須乖乖配合做檢查,否則媽媽又得憂心他哪有毛病。
睡夢中做的那個夢感覺真的無比真實,好像真的見到了娜塔莉救下了她,和她說了很多很多的話。
娜塔莉會不會和他一樣也變成了小嬰兒重活了?
這一點,他不能肯定。
根據夢的內容生出的和內心想法貼合的期望,隱隱約約中認為期望能夠成真。
不管事情到底如何,他為了媽媽,也為了娜塔莉,都要好好活下去。就是這輩子遇不到娜塔莉的話,他會選擇獨身一人,做好事為娜塔莉積福。
聽到醫生說寶寶狀態還不錯,妃荔終於徹徹底底地展露出了笑顏。
生活中總會有各式各樣的意外發生,這些不可避免,不過一切都往好的方向走就行。
妃荔家中兒童房裡。
保姆在外麵有條不紊地整理好家務然後給他們做起了午飯,三個崽在房間各坐一角,連成了一個等邊三角形。
景光垂著眼:“不知道媽媽他們在醫院怎麼樣了?”
鬆田按著自己的腿撐了撐身子:“班長又不是真的小孩,不會那麼任性繼續哭鬨的。”
萩原感慨萬千:“世事無常啊。”
話音剛剛落下,萩原的手機響了,收到了妃荔的報平安的信息。他頓時舒展了眉頭,看著鬆田和景光快速把他的手機搶走。
三人都鬆了一口長氣。
這事過去,令鬆田耷拉下腦袋的事件再次被翻出來。
鬆田朝著被子上躺倒,直接成了個“大”字,嚎了一嗓子:“我不想上幼兒園!”
“你已經答應媽媽了,要守信。”萩原藏不住自己看熱鬨的愉悅,給鬆田來了個淩空重擊。
景光也好脾氣地哄著鬆田:“鬆田,我們這個年紀不去幼兒園去哪裡?就算我們想去警視廳,也不會有人收我們。”
鬆田撇了撇嘴角:“我可不準備按部就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