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小鬆有了特殊待遇,他一人睡了一張小床。
裹著的溫暖的被子四個邊角都已經被紐扣固定了下,妃荔生怕小鬆晚上睡姿不行,一招朝天蹬又把被子給掀了。
小床就擺放在妃荔的房間中,他側身一看,就能看到熟睡的崽崽們,因為他的小床比大床來得高。
“睡吧。”他心裡這麼和自己說著,把自己的被子掖掖嚴實。
看上去他好像進入了香甜的夢鄉,實則換了個環境睡覺,他暫時還沒睡著。
悄然寂靜之中,床板發出輕微的“吱呀”聲,他不禁張開眸子朝著大床瞥去。
瞳孔瞬間縮得緊緊的,流露出的皆是詫異。
【媽媽呢?!媽媽剛才還躺在床上睡覺,怎麼一轉眼人不見了!】
就算他們之前有過猜想,但是現在看到大變活人現場版,感覺截然不同。
他們小時候睡覺時睡得太沉,都沒發現媽媽晚上會消失不見。
要不是今天他白天睡得太飽導致現在沒有困意,否則媽媽消失的時候他肯定在夢裡,什麼都不知道。
這一切,實在太神奇了。
他凝著神眼睛都不眨一下,想等著看妃荔什麼時候出來。等呀等,他看著床頭的鬨鐘走過了半個小時,一股濃重的困意席卷全身。
正當他要睡著,妃荔現身。他一個瞌睡頓時驚醒,目不轉睛望著再次出現在床上,輕手輕腳起了身的妃荔。
妃荔快要看向他這邊,他趕緊裝睡。
偷偷溜下床的妃荔來到了小床邊,扶著床沿仔細查看了下小鬆的情況。
溫熱的掌心覆蓋在了他的額頭、臉頰和脖後,妃荔輕聲自言自語:“晚上沒有反複,看來真的退燒了。小鬆,希望你晚上能做個好夢。”
隨即她站直身子,簡單拉伸了下腿腳胳膊,嘴裡嘟嘟囔囔:“今天的拆·彈教官是車輛訓練教官兼職,好久沒這種情況了。不過還是這個教官脾氣好。”
嘟囔完了這些話,她摸出了房門去給崽崽泡奶,過不了多久,小景美需要飽餐一頓。
平躺在床上的小鬆失神地睜眼,拆·彈教官除了他和萩原能勝任,還有誰?
所謂的車輛訓練教官,應該就是在說萩吧。
聽媽媽的意思,之前的拆·彈不是萩教的,那麼不就隻剩下他嘍。
所以說,媽媽覺得萩脾氣好,他脾氣差?!
轉念一想,之前在爆裂處理班指導晚輩的時候,他曾經把人給教訓哭。難不成他在無意識間、無記憶教媽媽之時,每次都把媽媽罵得狗血淋頭?
腦中模擬出現場畫麵,他往內縮了縮身子,被子蒙了半張臉。
在拆·彈時,可不分男女,隻有成功活著和失敗死亡,自然得以最嚴格的標準的要求。
媽媽就算是女孩子,他也不會放鬆任何一點標準,反而可能會更高。
他代入了一下被狠批的媽媽,突然有種想揍自己一頓的衝動。比起他自己,媽媽對教官都沒直說脾氣不好,夠尊敬教官了。
睡前他喝了溫熱的水,這時一股上衛生間爽快的意思湧了上來。雖說媽媽還在外麵泡奶,但是他不想憋了。
裝出一副剛睡醒的模樣走出房門,悶頭紮進衛生間。
“誰啊?”
他著急地說:“媽媽,我睡前喝了太多水。”
“”妃荔扶了扶額,看來是被憋醒的。
衛生間忽的傳來極其不好意思的聲音,低低沉沉地要埋入土裡:“媽媽,能幫我拿一卷紙嗎?”
太過著急,以至於忽略衛生間內沒有卷紙的事實。
妃荔摸著黑翻找到了,從門縫裡遞了進去,歎了口氣
想到了教官總說的一句話,轉而說給了自家崽崽:“小鬆,心浮氣躁乃大忌1。”
經常說這話的鬆田很是安靜,自己說過的話被媽媽說給了自己。怕不是他當教官之時總和媽媽說這個,媽媽跟著他完全學會了。
晚上這麼起床一折騰,小鬆再次躺下睡覺很快就真正睡著。
這一天晚上,他做了個夢。
夢中的自己成了媽媽的教官,媽媽一犯錯他就開口教訓,看到媽媽可憐巴巴地忍著淚在拆八嘎蛋他還嘲諷了下媽媽是個哭包。
最後,劇情莫名其妙變成了他被媽媽狂扁了一頓。
然後自己從成年體變成了幼崽,媽媽發現了他的真實身份,極其暴躁地拎起他打了屁股。
猛然間他從這個可怕的夢境裡驚醒,看了眼時間,已經錯過了上學。
這時候,妃荔笑吟吟托著做好的早餐拿到房間:“小鬆,我幫你請過假了,今天你還在家裡休息。”
“快來吃香噴噴的早餐吧!”
小鬆的眼瞳中閃過一絲緊張,夢境中媽媽的威力猶存,被媽媽揍實在是太過恐怖。
夢裡的噴火“恐龍”,現實的溫柔媽媽,他緩了口氣跳下了床套好了拖鞋。
“媽媽,假如有人騙你你會怎麼樣?”
吃著早飯,小鬆還是逃不過昨晚的夢境,不禁開口問了問。
妃荔托著下巴,抿了幾下唇角,眼珠微微轉動著,沒有因為孩子而糊弄,反而很認真在思考。
不久後,她開口說:“看是哪種,假如是壞人想騙我害我,或者讓我做壞事,我肯定不會放過他。”
登時,“哢嚓”一聲,手裡的筷子折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