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東將從劉雲軍那裡得到的信息反饋給常遇。
常遇很快就從這些信息裡提取到關鍵點:“也就是說,她從小到大,每當在生病的時候,表現方麵會與以往不大一樣?”
魏東點點頭。據劉雲軍回憶,劉雲卿打小身體不大好,隔三差五的總要病上那麼一回。每次生病的時候,她就變得特彆黏人,完全不似之前孤僻自傲的模樣。又愛笑了也愛說話了,還纏著他們給她買小零食吃,與他們格外的親近。可每當病好後,就又恢複之前待人不冷不熱的樣子。
對此劉雲軍他們家人雖有疑惑卻也不會多想,畢竟小孩子生病了依賴人也再正常不過。
常遇看他:“我看劉雲卿的身體很康健的樣子,不像從小病到大的。”
魏東一瞬間明白他的意思,猛地坐直了身體。
“你的意思是……都是她臆想出來的?”
“很有可能。”常遇又問:“她哥有提到她都是生的什麼病?”
“沒有。”他壓著混亂的思緒,解釋道:“劉雲軍說她很排斥去醫院,每次都是又哭又鬨的死活不肯去。怕她哭壞了,也不敢硬強迫她去,就隻能去藥店去拿了藥給她吃。後來見她一段時間後身體就痊愈了,以後每次生病,也就給她吃些藥。”
常遇沉吟了會,說道:“是不是疑病性神經症還需要進一步確認。不過可以明確一點是,她次人格出現的時間,真的是比我們想象的要早很多。這點令我很疑惑。”
他皺著眉,怎麼想也百思不得其解。劉雲卿的家族沒有這方麵的基因,遺傳因素可以否決了;可要說外因,似乎也不成立,畢竟她的家庭美滿幸福,看她的生活環境的確構不成導致其人格分裂的誘因。而她,卻偏偏就得了這個病症,怎能不令人感到奇怪。
“魏哥,她的情況很棘手。”常遇看向魏東,認真說道:“趁著現在還不遲……要不,你再認真考慮一下?”
拿著車鑰匙走出套房的時候,魏東的身上滿是濃厚的煙味。
常遇的意思他再明白不過。
趁著現在陷得不深,不妨提早抽身。畢竟劉雲卿那主人格是個隱形炸/彈,誰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保證
她哪日不會突然歸來爭奪主權。
常遇是怕將來一個‘萬一’給他帶來致命打擊。
卻不知,現在讓他抽身,已經是太遲了。
直接將車開到了劉雲卿家的樓下。
魏東拿出手機給劉雲卿發了短信,讓她下來一趟。
降下車窗望著五樓那氤氳的燈光,他眉骨間陰鬱之色漸漸消散了許多,眸色也漸漸轉為柔和。
他現在滿心隻有一個念頭,想見見她。
劉雲軍這會正在餐桌前拿了兩個碗來回倒騰著醒酒湯,突然聽到‘叮’的聲手機來信息提示音,下意識的就往桌上手機的方向看了眼。
手機短信提示上的內容讓他吃了一驚。
竟是那魏總來的信息,說是讓雲卿下樓一趟。
他趕緊放下兩隻碗,幾步到窗前使勁往下看了看,果不其然見到昏暗燈光下停靠了一輛熟悉的黑色賓利車。
魏總怎麼這會來了?
他心裡疑惑了下,轉而又有些發愁的轉頭看向沙發上的妹妹。此刻的她正醉醺醺歪倒在何春花肩膀上,挽著兩隻小手扶著自己下巴,迷蒙著兩眼一副美滋滋的模樣,對著那神色麻木的何春花巴拉巴拉的直說。說她是一朵花。
劉雲軍看的眼睛都覺得愁得慌。她現在這模樣,又哪裡能下去見那魏總?可要不下去見,他又要以個什麼借口來推辭?說她睡了?
正當他左右為難時,大概是久等雲卿的回信也沒等來,這時候對方直接撥了電話過來。
劉雲軍隻能咬咬牙拿起電話,接了。
“喂,魏總,是我劉雲軍。”不等對方開口,他先歉意的解釋說:“不好意思魏總,我妹妹她睡下了,手機落在客廳裡,所以我就幫她接了。請問是有什麼急事要找她嗎?”
手機對麵略一沉默,就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是有點事。要是方便的話就讓她接下吧,我就說幾句話。”
劉雲軍忍不住又看了眼正坐在沙發上笑嘻嘻扶著腦袋的妹妹,無力的歎口氣後,再次歉意的對著電話說道:“實在不好意思魏總,今天怕是不太方便。”
魏東抬頭看了眼樓上昏黃的燈光,眯了眯眼。
手指無意識的叩擊著車窗,他平靜的回道:“沒關係,改天說也是一樣的。”
等掛了電話
,他在車上坐了一會,然後下了車去打開了後備車廂。
後備車廂堆滿了各樣的禮物禮品,大多是那劉秘書采購的要用來進行人情往來的。可能是近期用得著,那劉秘書就直接擱在後備車廂裡,打算隨用隨拿。
魏東在那些禮物堆裡找了一圈,然後提了兩個禮物袋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