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舒這樣終於現出了幾分內疚。
“你好,你是想要做什麼?殺了這個書生可以,能不能放過我們幾人?”
何緲高聲衝著天上的水妖開口道。
她瞧著此水妖長得不錯,以為是個好說話的。
此話一出,身側的宋子舒不可置信地看向何緲,沒想到,她為了活命,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
書生則是臉色慘白,知道自己今日是在劫難逃。
水妖隻怒道:
“哼,放過你們?他偷拿了我的寶珠,莫說是你們,就連整個洪澤湖兩岸的百姓,都得給他陪葬。”
何緲扶額,一個小小的妖精,真是好大的口氣。
水妖說著,就衝著書生撲了過去。
何緲募地起身,抽出桃木劍,擋在了書生麵前。一劍出手,逼退了水妖。
隻可惜了,她右手被宋子舒給壓疼了,眼下隻能使左手劍,使不出幾分力氣來。
“你拿了她什麼寶珠?”
何緲對著身後的書生問道。
書生低頭從袖中掏出了一枚泛著白光的寶珠,對著何緲解釋道:
“我並非貪圖寶物。此妖乃我洪澤湖的水妖,名喚水母娘娘,一直生性殘暴,殘害生靈。”
“那日,她同我一共宴飲,酒後吐露真身,吐出此珠,我恨她興風作浪,這才灌醉此妖,盜走此寶。”
水妖怒道:“烏延玉啊,烏延玉,是你主動同我攀談,你我二人吟詩唱和,十分契合,你才邀我飲酒的。難道你就對我沒有一絲情誼嗎?”
烏延玉搖頭道:“那是你假扮做書生,迷惑了我。”
話語中,除了恐懼,就是厭惡,確實沒有什麼真情可言。
倒是個不為美色所惑的真漢子。
何緲接過珠子,對著天上的水妖道:“珠子還你,此事一筆勾銷,可以嗎?”
水妖轉轉眼珠,隻朗聲道:“當然。”
何緲也不想多糾結,將珠子拋給了她。
妖精修行不易,珠子就是他們的本命真元。水母娘娘必然是對這個烏延玉極為信任,才會在酒後將自己最大的秘密都吐露出去。
眼下,何緲也不願多生事端,物歸原主就是。
豈料,此妖接過珠子,吞入腹中。
冷笑道:“你該不會以為,得罪了我水母娘娘,就能如此輕易脫身吧。”
一側的宋子舒也站了起來,對著何緲埋怨道:“你怎麼如此單純,竟然會相信一個妖精的話?”
何緲無語,宋子舒這麼單純的人,竟然會怪她單純。
“你待如何?”
何緲將桃木劍換到了右手。
水母娘娘冷笑道:“我說過了,我要讓整個洪澤湖兩岸的百姓,都得給他陪葬。”
“要怪隻怪烏延玉,他不該騙我。”
說著,水母娘娘驅動法術。頃刻間,風雲變色,整個江麵上,卷起滔天狂瀾。
大浪滔滔不絕,好似席卷天際,朝著江麵上的這艘小船而來。
“姐姐,姐姐,我不想死。”
宋子舒哪裡見過這樣的場麵,一時都要嚇哭了,隻哽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