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伯玉見狀,拉住了何緲的衣袖,懇求道:
“何姑娘,你一定要幫我看看,我妹妹好不好?”
何緲瞧見他神情真摯,知曉他是真的很疼愛這個妹妹,當下點了點頭。
何緲對於這個妖界所謂的妖王,也是充滿了好奇。
況且,看這個樣子,也不是她能夠選擇的。
陳伯玉被妖獸帶走,何緲則被請進了房間。
那些妖獸自然不敢擅闖妖王的房間,隻能讓何緲一人進去。
何緲瞧見房門打開,當下隻神色淡定地入內,一踏入門檻。
入目可見,幾顆柚子大小的夜明珠,發出白皙的光,映得屋內好似白晝,金絲線繡成的屏障,翠綠的紗窗,珍貴的古董字畫隨處可見。
甚至,連女子小憩的貴妃榻和梳妝台都有。
這哪裡是妖界之王的房間。
乍一看,何緲還以為自己進入的哪戶高門大戶大家閨秀的繡房中。
屋內哪裡能看到那個方才說話的妖王的樣子,隻有一女子立在原地。
何緲知曉,妖王應該是已經走了,至於這女子,應該就是陳伯玉的妹妹——陳漱玉了。
陳漱玉隻腳步虛弱走了上來,淚水漣漣。
何緲瞧見她一身水青色的煙羅裙,身形有些過分纖細,腰肢盈盈一握。
那隻有巴掌大小的瓜子臉上,眉眼細長,眼角微紅,皮膚白皙,薄唇略施粉黛。
頭戴銀色步搖,走起路來,兩側的珠玉一顫一顫。
很像從古代水墨圖畫中走出來的仕女,儘顯女子的恬靜柔弱。
陳漱玉的一雙眸子眼下是蒙著一層水霧,一看就是個我見猶憐的小家碧玉。
陳漱玉隻柔聲道:
“姐姐,我兄長呢?”
聲音細軟,說著,又掉下淚珠來,隻拿著素色絲綢手帕抹了抹眼淚。
何緲見狀,隻淡淡地道:“你哥哥剛剛走了,但是人還是好的。”
陳漱玉聽了何緲的話,更是控製不住,眼淚像斷線的珠子,很快便浸濕了手帕。
讓人看來,越發心疼。
何緲見狀,拉她坐下,開口安慰道:“你哥哥現在沒事的。你快彆哭了,免得哭壞了身子。”
陳漱玉本就身子羸弱,拿了手帕拭淚道:“我受苦也就算了,隻要兄長沒事就好。”
“你哥哥沒事,他就是想讓我問問你怎麼樣。”
何緲說著,也上下打量著陳漱玉,見她除了哭得眼角紅了,身上倒是全須全尾的,衣裳整潔,不像是個受過虐待的樣子。
陳漱玉哭得難受,隻緊蹙眉頭,對著何緲哭訴道:
“我一個弱女子如今被囚禁在這妖界,遠離家中父母雙親,還連累了兄長。那妖精還非要強娶於我,朝不保夕……”
“我隻願能保身子質潔,不受賊人侮辱……”
何緲聽到此處,忙問道:“那妖王強迫你了?”
陳漱玉聽到何緲如此發問,哭聲一滯,越發掉淚道:“姐姐說的這是什麼話,那妖精若是強迫於我,我便一頭撞死在這桌上,保全女兒家的清譽。”
說著,越發伏在桌上,哭了起來。
全然一副貞潔烈女的樣子。
何緲隻得訕訕地勸慰道:
“大可不必,還是先得活下來,活下來才是最重要。人死了,可就什麼都沒了。”
“總得想想自己的父母,還有你哥哥,他們都等著你回去呢。”
女子一聽到何緲提自己的父母雙親,越發難過,隻痛哭了起來。
何緲扶額,她真的很沒有勸人的天賦。
女子哭著哭著,募地呼吸一滯,捂住胸口,眉頭緊蹙,臉色也肉眼可見地蒼白了起來。
“你怎麼了?”
何緲嚇了一跳,想起陳伯玉提到,他的這個妹妹自幼身子不好,心臟好像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