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令人不安的死寂之後，薑婉一腳把坐起來的林文武踩回地上，在他胸口留下一個恐怖的血紅腳印。
“啊！！！”
她嫌棄地看著自己的腳底，單腳蹦躂著剛剛離開暴行現場，就被越明時扶住了手臂。
薑婉這麼想著，用舌尖把軟糖推到臉頰一側，將山楂球塞進嘴裡。
薑婉趴在越明時的背上，剛剛走到樓梯口，就聽見了趙老師震驚到了極點的吼聲：“發生什麼事情了？！”
薑婉遺憾地看著越明時的鞋子：“你怎麼不是35碼呢。”
高二三班的同學們獰笑著把手指掰得哢哢響：
越明時真背了。
“嗯。”
“愚人節快樂。”
薑婉一口咬碎山楂球，推開麵前的學生，平靜地說：“讓一讓，我看看。”
他期期艾艾：“……薑、薑婉同學？冷冷冷靜一點……”
緊接著，林文武發出了一聲殺豬似的慘叫，緊跟著的是大家此起彼伏的尖叫聲：“血——！！”
薑婉事不關己地在嘴裡哢哢咬著山楂，道：“這個味道還挺好吃的。”
“其實我教室裡沒鞋子，要回寢室拿。”
“我有新買的美工刀，需要用嗎？”
所有人：“……”
“我有瑞士軍刀，那個更鋒利，裡麵有幾片我都不知道乾什麼用的，可以現在做一下酷刑實驗。”
王如結結巴巴地給周圍的人演示手裡的道具：“這、這是個假刀！你看我捅我自己，完全不會捅進去的——我不要坐牢！！”
而且，越靠近林文武，是不是就越能聞到一股奇怪的甜味？
拿著美工刀的王如和另外兩個幫凶都愣在原地，表情一片空白，軀體還保持著剛剛的作案姿勢。
“還有，”薑婉又若有所思地說，“我覺得人至少不能……起碼不應該在男廁所裡表白。”
“……”
“受死——”
林文武躺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剛剛那個雙手舉起的動作成了個十分標準的投降姿勢。
說起來，地上血液的濺射方向、範圍、形狀也不對。如果真的紮中大腿根部的大動脈，鮮血飆升出來的那瞬間起碼有個一兩米遠，周圍的人不可能幸免於難。
……將這一切線索串起來的時候，薑婉已經一腳踩進了人造血漿裡。
但道具的刀尖會自動回縮，而且也毫不鋒利，隻是看起來嚇人而已。
班長冷靜地拿出手機，雖然手抖得像帕金森一樣：“我打個120……”
這種出血量必然是紮到了大動脈，繼續止血，但林文武的腿上似乎沒有正在飆血的傷口。
越明時：“不要說不現實的事情。”
“到！”林文武一個激靈，大聲喊到。
薑婉：“………………”被愚到了，而且非常生氣。
就在這時，林文武突然停止慘叫，一個挺身從地上坐了起來，得意洋洋地舉起雙手，大喊：“愚人節快樂！被我騙到了吧哈哈哈哈哈哈！我早就提前把血包綁在腿上準備一破就倒地碰瓷，這可是你們自己送上門來的~”
——人工血漿被灑得到處都是，眾人還圍著林文武群毆，加上裡麵沒有間斷過的驚恐慘叫，仿佛活生生的喪屍奪食現場，恐怖效果直接拉滿。
薑婉嚼碎嘴裡的冰糖山楂球，低頭冷笑：“林文武。”
薑婉的一隻鞋子底還是乾淨的，另一隻則沾上了黏糊糊的假血漿。
薑婉被驚得差點把山楂球吞了下去，馬上快步走過去查看情況。
“憋笑大賽，你輸了。”薑婉收回腳，回頭對表情冷漠的眾人道，“後麵是你們班的私事，我就不插手了。”
越明時的腳步連頓都沒頓一下。
“……嗯。”
“是的，所以你就乾脆假戲真做吧。”
薑婉森然地說：“你剛才笑了。”林文武：“……啊！”
烏雲高高舉起美工刀，手起刀落，一刀往林文武的大腿戳了下去，看那力道完全能戳出一個血洞。
薑婉歎氣，把另一隻手也朝他伸過去：“背我回去，教室裡有一雙備用的鞋子。”
林文武痛得在地上打滾，大半條褲子都被鮮血浸透了，地上更是慘不忍睹，仿佛殺人現場。
“——護士，按住他。”
林文武：“哎？等、我剛才的惡作劇不好笑嗎？超級逼真的好不好？”
“放心吧薑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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