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與遙冷下臉,奪過薑與岸的手機作勢就要往窗外丟。
薑與岸瞪大眼睛,驚惶失措地去撲:“我的平安符!!”
薑婉:“……”難道不是手機更重要?
編輯開車又穩又快,一看就是在各種早高峰、晚高峰裡鍛煉出來的耐心和眼力,於假期這樣修羅的時間段裡,居然還比導航預計的早了三分鐘抵達體育館。
車在路邊停下時,薑與岸和薑與遙同時發出長長的喟歎聲。
一個說:“還好,沒出車禍,我以為會有醉駕毒駕的車一腳油門撞上來。”
另一個說:“還好,車沒爆炸,我以為會有某品牌的充電車突然在旁邊燃燒起來之類的。”
薑婉:“……”就不太想知道他們腦子裡是什麼死神來了的畫麵。
越明時提著包下車,回頭看薑婉。
“你要去隊裡集合吧?”薑婉也跟著往車門方向移動,道,“我去打聲招呼。”
“不用打招呼,反正他們也隻是想‘蹭個勝利光環’。”越明時冷著臉說道,“你直接入場。”
薑婉跳下車,疑惑:“所以你看我乾什麼?”
越明時沒說話。
“噢。”薑婉懂了,她左右看看試圖找個合適的東西。
雙胞胎還在車裡吵架,編輯無奈但熟練地勸架。
薑婉找了幾秒鐘,全身上下除了手機以外什麼雜物也沒帶,看來看去,從越明時的備用網球裡摳了一個出來:“這個,等你贏了回來才能還給你。”
越明時:“……”可以,這“勝利光環”很薑婉。
等薑與遙和薑與岸終於從車裡下來的時候,越明時早就走了。
編輯像是操心的家長一樣交代:“零食在這裡,請身為男性的薑老師拿好,有點重。我還有工作所以先走一步,會按照比賽預定結束的時間回來這裡接你們,如果提早結束的話就給我打電話,我會馬上過來。另外,之前說好慶功吃飯的地方也已經訂好了包廂,不用擔心。最後,祝三位觀賽愉快。”
薑與岸正難以置信地盯著自己手裡那個沉重得不可思議、所以需要雙手去拎的零食袋。
——剛剛編輯明明是一隻手提下來遞給他的啊?
“謝謝,麻煩你了。”薑與遙禮貌道彆。
編輯看了看他們兄弟姐妹三人,欲言又止,最後重複了一遍:“無論有什麼事都可以給我打電話。……其他問題找薑婉,迷路的話就給我打電話。”
薑與岸不耐煩道:“‘給我打電話’是要說幾遍?你快開車走,小心違章!”
編輯像個第一天送孩子上學的家長一樣,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
薑婉看著薑與岸那被零食壓彎的腰肢,好心問:“需要幫忙嗎?”
薑與岸那岌岌可危的自尊撐住了他的腰肢:“不,我可以。”
薑與遙好奇地伸手提了一下,篤定地對薑婉說:“不用管,他裝的,一點也不重。”
“……”薑與岸悲憤大喊,“不要拿我和你這種肌肉怪物比較啊!你體脂率多少我體脂率多少?”
“那我也試試。”薑婉回頭實踐出真知,提起來後還掂了一下,公正地說,“確實不重,大概六千克?”
“十二斤還不重嗎?!”薑與岸含淚問蒼天,“為什麼我明明是家裡唯一的兒子,卻是三個孩子裡麵最弱不禁風的那個?”
“算了,”薑與遙嗤之以鼻,“看你菜的,我來拎就是。”
“這可是你自願的啊,不是因為我拎不動推給你的啊。”薑與岸火速鬆手,嘴上反複確認,“也不是我求你的啊。”
“……薑與岸你煩死了!”
一行人正要離開馬路牙子往場館內走去,一輛黑色的加長豪車突然衝了過來,唰一個甩尾停在剛剛編輯停車的位置。
後車窗緩緩降下,裡麵傳出低沉的男聲:“看來你會是一個好女人啊。”
薑家三人:“……”
薑婉和薑與岸一同看向在場唯一能被稱作“女人”的薑與遙,用眼神暗示:說你呢。
薑與遙連連搖頭,十動然拒:我不認識這種開車橫衝直撞的精神病。
現在情況是這樣:豪車底盤低,馬路牙子又有十多厘米高;薑家三人站在路肩以內的人行道上,而那輛加長豪車則停在馬路上。
已知薑與遙薑與岸的身高都超過180厘米,路緣石高度為12厘米,豪車的車窗下沿距離馬路地麵65厘米。
求,在車主不開門、薑家三人組也不願意彎腰的情況下,車裡麵的人如何才能讓薑家三人看見他的臉?
“跟我們沒關係吧。”薑與遙莫名其妙地說,“我們該入場了,門票的二維碼呢?”
薑與岸掏手機:“編輯發給我了,我找找。”
“我已經調出來了。”薑婉晃晃手機。
三人動作同步地轉身往回走,決心當那輛豪車不存在。
“肯定不是找我們的。”薑與遙肯定地又說了一遍。
身後傳來了開門的聲音,剛才的男聲更清晰了:“等一下。你們走可以,但是要留下她。”
薑婉回頭看去,毫不意外地對方的手正指著她。
“啊?”薑與遙一秒切換表情,獰笑著走上前去,“我剛眼睛瞎了沒聽清楚你對我家未成年的妹妹說了什麼,你再說一遍?”
墨鏡帥哥一哂,重複道:“不明白嗎?她是我看上的女……”
他的話還沒說話,薑與遙那結實的、能將排球扣出時速超過一百公裡的手臂已經把重達六千克的零食袋直接掄到了他的臉上。
她麵目猙獰地發出怒吼:“去坐牢吧該死的戀-童-癖!!!”
薑婉看著對方鼻孔裡噴出的鮮血,冷靜地想:嗯,血光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