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記憶力好的人,想要記牌並不難。
一共108張牌,其中8張萬能牌,24張四色功能牌,1-9每色2張,0為每色1張,正好是76張。
以薑婉為例,除去她自己手中的7張牌、以及被翻開作為首張公開牌的卡牌以外,剩下的一百張牌暫時都是未知:58張牌在牌組中,42張牌在其他六個人手中。
以此為起點,薑婉隻需要記住每一張被打出的牌,從100張未知牌裡一一劃去,就能清楚地知道有哪些牌沒有被打過。
稍微難一點的部分是推測他人手中的牌,因為這不僅需要記住對方新抽了幾張牌、加入記憶當中,還得同時揣測對手的出牌策略。
薑婉掃過自己手中的牌,淡定地看著第一名玩家——桑德拉——打出了一張平平無奇的黃7。
十分鐘後,薑婉表情淡定地站了起來,留下六名呆滯的同組玩家。
“為什麼?”桑德拉難以置信地拉住薑婉的手,“你可以記住所有出過的牌,這我可以理解,但你是怎麼做到預算到每一次上家、上上家會出什麼牌的?”
“一點心理學。”薑婉說,“可以大致推算出其他玩家手中的牌。”
桑德拉不信:“這是個充滿欺騙的遊戲!”
薑婉低頭看看,六個人手中的牌都還沒有出完。
於是她重新盤腿坐下,耐心地說:“你手上還有四張牌,分彆是黃3、黃1、黃色+2、還有一張紅3。算上剛才最後一輪的黃8,你手裡幾乎全是黃色的卡牌。此外,因為已經打出的卡牌裡已經有17張黃色,你應該知道其他玩家手中還有黃色的可能性很小,所以你出黃8的概率非常高。並且此時你下遊的兩名玩家已經喊過UNO,你會更傾向於打出高分值的卡。”
桑德拉:“……wtf?”
薑婉又看向桑德拉之後的玩家:“你是我的上家。你手中隻有一張牌,是藍色+2,當桑德拉打出黃8時,你隻能抽一張卡。”
“WTF?”上家推推眼鏡追問,“假如我正好抽到一張萬能牌或者其他顏色的8,你手中的黃色+2不就打不出去了嗎?”
薑婉按住未抽選的牌組,道:“這裡還有二十七張牌,其中隻有一張萬能牌和兩張8,88.89%的概率,我覺得這個概率值得一搏。”
桑德拉緩緩放下自己手中的牌,自暴自棄地說:“我愧為MIT的一員——天呐,我居然還是你們這群人裡麵年齡最大的!”
薑婉一行人的隨行老師——真正年紀最大的人——在旁圍觀了全程,不敢說話。
——這壓根就不是普通人的打法!這在網遊裡叫透視掛好不好!其他人雖然好好地保護著自己的卡牌、讓背麵朝著對手,但這對薑婉來說根本就沒有用啊!!
烏雲小聲地來了一首:“無敵是多~多麼寂寞,無敵是多~多麼空虛!”
其他兩組還沒結束遊戲,薑婉起身喝了口牛奶。
桑德拉頓時又慈愛地看著她:“寶貝,你真可愛,喝牛奶是為了升杯嗎?我建議吃芝士會更有用一點。”
薑婉看看桑德拉那歐美人特有的前凸後翹,認真地搖搖頭:“簡單一點比較好。”
此時,理查德洋洋得意的聲音響了起來:“哈!勝利是我的!雖然你的智慧可能稍稍超越了晚期智人,但在UNO上也不可能打敗我!”
沈星闌手裡還拿著最後一張卡牌,不甘心地重重捶了一下地毯。
季洲冷嘲熱諷:“你比實驗室裡的黑猩猩還不如,它們至少贏過理查德。”
理查德:“嘿!那是在我還不熟悉這個遊戲的時候。我現在已經精通了這個遊戲了好嗎?請稱呼我UNO大師。”
越明時幾乎也是在同時贏下了第三組的比賽。
於是最後登上賽場的人隻有三個。
薑婉、越明時、理查德。
烏雲欣慰地對秦天說道:“你看,泉外的最強就是世界的最強。流水的天才,鐵打的江月。”
秦天吼他:“所以你到底在自豪個什麼啊?!”
烏雲充耳未聞,突然從沙發後麵掏出一個東西放到桌上:“我覺得我也應該追加一項獎品,猶豫很久後還是做下了這個艱難的決定——這是我奶奶親手給我做的,每一針一線都是她親手縫製,是我們民族在隆重的傳統節日時要戴的帽子。”
國外選手和MIT三人組充滿好奇地上前圍觀:
“真漂亮,充滿了異族風情。”
“你是什麼民族的來著?”
“哦~你奶奶一定很愛你。”
另一頭來自國內的眾人:“……”
秦天:“那是不是……”
傅舜華:“不,長得不太一樣。”
薑婉仔細觀察:“嗯,真的,他把帽子那個madeina的標簽剪掉了。也對,畢竟一杯看到就會露餡。”
傅舜華:“……不,不是這個意思,顏色和形狀好像都不一樣。”
秦天:“他到底帶了多少頂帽子?!”
理查德撫摸帽子,愛不釋手:“我宣布我想要這個獎品!它讓我想起了小時候看過的一首歌,《成吉思汗》。”
最後四個字他用中文說得字正腔圓。
季洲嫌棄地皺起眉:“還有這種歌?”
“不僅有這首歌,”秦天火速搜索完畢,“是德國一支同名樂隊唱的,他們在八十年代以這首歌風靡全球,甚至還有中文填詞翻唱版。”
說完,他隨手點了一個表演視頻,洗腦的迪斯科曲子就在休息室裡響了起來。
理查德相當興奮,跟著前奏唱:“WU!HA!WU!HA!”
薑婉:“……”又忽悠瘸了一個,看著感覺真可憐。
傅舜華顯然也有同感,她小聲問:“那你還贏他嗎?”
“等一會兒他輸了,”薑婉善解人意地說道,“我把帽子送給他當紀念品,就說烏雲的奶奶已經給我和越明時都送過一頂手工縫製的帽子了。”
傅舜華:“……”懂了,輸是不可能故意輸的。但帽子可以嫌棄(劃掉)同情地送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