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咿呀啊——!!!”
薑與岸本想順著晏有山的話往下說越明時的缺點,還沒說出口就看見了慘遭製裁的晏有山,再一抬頭,是表情肅殺的越明時。
薑與岸默默把到了嘴邊的台詞咽回去,重新躺平當一條鹹魚。
晏有山瘋狂甩手才把吸在了他手上的觸手甩掉,狂奔著去洗手。“小舅舅——”沈一言人還沒到,充滿了穿透力的聲音已經抵達了庭院。
晏有山愣在原地,下意識地往入口看去,正好以一張狒狒屁股似的臉對上手牽手跑進來的雙胞胎。
沈一言:“……哇。”沈一行:“小舅舅,你是忘記過敏藥放在什麼地方了嗎?”
他仍然是那副小大人的模樣,唉聲歎氣地上前詢問越明時家裡有沒有備過敏藥。
沈一言好奇道:“小舅舅誤食海鮮了嗎?”
薑婉麵不改色:“他和薑與岸互相傷害的。”
本來已經在往門裡走的沈一行掉頭走了回來:“我明白了,是自作自受咎由自取,這樣的行為不配吃藥,忍著吧。”
晏有山:“……我自己拿,我自己去拿行了吧!!”
雙胞胎一起無視了時而非常沒用的舅舅。
沈一行自覺地跑去幫忙越明時烤肉,而沈一言興奮地從書包裡掏出成績單遞給薑婉:“薑婉姐姐,你看!我期中考拿了年級第一!”
“摸底考和月考都不是第一,在宿舍偷偷哭了三天的事情不說嗎?”沈一行平淡的聲音遙遙傳來。
沈一言的臉瞬間漲紅了:“你亂講!我隻偷偷哭了一天!!”
薑婉身上這會兒沒帶糖,從小冰箱裡拿了一個布丁給沈一言:“很厲害,有我從前的風範。”
沈一言扭扭捏捏地接下布丁,在手裡翻來覆去地把玩,小聲說:“沒有,你從來都是第一,我做不到你那麼優秀。”
“那也沒關係啊,”薑婉道,“大家都做不到,越明時還經常掉下年級前五呢,他不太喜歡寫作文。”
本想當背景卻慘遭拉踩的越明時:“……”
沈一行:“薑婉姐姐,一般這個時候好像應該安慰‘就算不是第一你也很優秀’吧。”
薑婉想了想:“如果不能在總成績一直第一的話,就去彆的地方尋找你自己的第一吧。總能找到的。”
躺椅上的薑與岸顫顫巍巍舉起手自薦:“乾啥啥不行,鹹魚第一名。”
沈一行大驚失色:“沈一言,你不能變成那樣一事無成的大叔!!”
薑與岸深深中了語言之箭:“大……叔……?!好歹也和晏有山同一輩,叫我叔叔吧!!”
沈一行低頭沉思兩秒,抬頭堅定地說:“大叔是一種頹廢的氣質,不是輩分的問題,你就是大叔。”
薑與岸想了想,平靜履行自己的人生哲學,躺了回去:“好,可以,這很符合我。”
晏有山就在這時去而複返,他手裡拿著水杯,另一手把過敏藥拋給了薑與岸:“沈一行,所以你期中考考了多少?”
直到剛才都十分鎮定的沈一行臉色一變:“果然,你們大人的快樂永遠是建立在傷害我們小孩身上的。”
沈一言立刻現學現用,她笑嘻嘻地說:“可以去彆的地方尋找你自己的第一嘛,總能找到的。”
沈一行麵無表情:“謝謝,我會努力的。但是沒有目標又怎麼樣?我認為追逐某種目標本身的過程就是一種目標。”
薑婉不由得肅然起敬:這孩子講話真有哲理。
“那小舅舅又有什麼特彆的第一呢?”沈一行轉而攻擊晏有山。
晏有山正摘下他那副特彆有精英氣質的金框眼鏡擦拭,聞言抬了抬眼:“我加班費全律所第一高。”
沈一行歎為觀止:“哇,毫無廉恥,這就是成年人才能抵達的境界嗎。”
“薑與岸叔叔呢?”沈一言探頭問在場另一位成年人。
薑與岸用力回憶。
薑婉看不下去了:“你是出道第一年的作家裡最高收入的記錄保持者。”
薑與岸喜出望外:“對,我還有這個!”
沈一行沉吟片刻,道:“其實,在這半個學期的泉外生活以後,我覺得我似乎也意外地開發出了一些新的技能。”
“?”沈一言震驚,“你可從來沒和我說過!”
沈一行冷靜地說:“因為我不太確定自己想不想要這個天賦。”
他說著,在院子裡四處看看,找到了兩根大約半米長的長圓管。
圓管入手的瞬間,像是耍花活似的在他的指間旋轉了好幾圈。
沈一言脫口而出:“Batontwirling!!”
沈一行表演了一段精彩絕倫、無論從美觀程度還是從技術角度來說都遠遠超過當初亞曆克斯所呈現出來的表演。
那兩根臨時找來的棍子簡直像是沈一行身體的一部分一樣,聽從他任意的號令動作,順暢得如臂使指。
晏有山看呆了,遞到嘴邊的水都差點順著嘴角倒出去:“你練了多久?!”
“二十分鐘。”沈一行說。
晏有山火速放下杯子,瞠目結舌:“我靠。”
“這已經完全是天賦了,說不定能成為你自己的第一。”薑婉說道。
受到了巨大打擊的沈一言失意體前屈跪倒:“我居然……在天賦上輸給了沈一行!”
“可這有什麼用呢。”沈一行歎氣。
薑婉:“奧運會體操有這個項目。”
沈一行:“!!”
薑婉看他一眼:“但那是女子項目。”
大起大落的沈一行也跟著失意體前屈跪倒:“我居然……在性彆上輸給了沈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