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你母親怎麼死的,你知道嗎?(1 / 2)

偏執浪漫 小莊周 7113 字 3個月前

監獄裡很安靜,偶爾有獄警走上走下的聲音,鑰匙掛在腰上隨著腳步響起清脆的碰撞聲,時不時的有人往這邊看了眼,隔著透明的玻璃可以看見裡麵坐著一男一女。

男人的臉上顯然帶著怒氣,反觀女人倒是一臉的雲淡風輕,兩個對比的太明顯,讓獄警不覺停下了腳步,生怕男人會忍不住對那個女人動手。

溫語竹看著氣急敗壞的溫聖,嘴角譏笑漸深,她懶洋洋的靠坐在凳子上,氣定神閒的模樣讓站在外麵的顧寒儘收眼底,他眉眼低垂,目光稍許有些柔和。

若不是有獄警在,溫聖定然會讓上前和溫語竹拚個你死我活,但是他現在雙手被手套拴著,雙腳也套著枷鎖,根本不是他想怎麼動就怎麼動得,他目光看著溫語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聲音極力克製著怒意,道:“你有話快說,我沒時間和你閒聊,也沒時間看你這張臉。”

溫語竹笑容漸深,淡淡道:“不好意思,你的想法正好和我的撞上,我也不想看見你這張臉,讓我惡心!”

溫聖咬牙切齒,手上的青筋逼出了好幾根,怒意盎然。

“我隻問你一個問題,”溫語竹看著溫聖道:“那年在國外的時候,我新找了一個住宿的地方,那時候天天有人過來騷擾我,問我是不是專門接客的,這些是不是你的主意。”

說不上來為什麼想要知道這個答案,或許是這幾年來都沒有聯係的姐弟兩個人一見麵就拚個你死我活,攜帶木倉是犯法的,而溫聖因為攜帶木倉又是偷渡而來,所以這次的判刑絕對不會手軟。

溫語竹當然不會是心疼,隻是想在最後的時候,問一下,自己這個同父異母有血緣關係的弟弟真的就這麼恨不得她死嗎,國外的那次騷擾和無緣無故被人當成妓.女,還有明知道犯法卻還攜帶木倉回國,就為了殺了她,她到底是想知道的,知道為什麼自己能這麼招他恨。

溫聖沒想到溫語竹會這麼問,他睨了她一眼,然後語氣譏諷道:“怎麼,你現在才知道那些人都是我叫的?”

溫語竹多少猜到了答案,她道:“說說吧,告訴我你為什麼這麼想弄死我,在外國的時候也是,雖然沒見麵,但是我的麻煩事不斷,還有,那次機場上你踹我的時候,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是看準了我的肚子踹的,高興嗎,醫生說我以後很難懷孕了,你知道很難的意思嗎,就是幾乎不能懷了!”

溫語竹猜的都猜到了點子上,溫聖也不是敢做不敢當的孬種,他將手放在桌麵上,手套響起嘩啦聲,在安靜的牢房裡顯得異常的突兀,緊接著他的聲音響起,道:“想知道我為什麼這麼想弄死你啊?”

他笑,沒等溫語竹回答,無賴至極的回答,“沒為什麼,就是單純的想弄死你。

過了一會兒,她沒說話,溫聖也沉默著加了一句話,“你媽以前容不下我和我媽,所以我們隻能躲著,不能讓彆人發現我們的存在,我媽甚至偷偷的生下我,直到後來才認祖歸宗,這幾年受的苦你怎麼知道。”

溫語竹覺得溫聖的三觀簡直刷新了她的三觀,她不可置信的笑了笑,道:“溫聖,你要想想,你的母親沒有權利生下你,你的母親是個小三,她破壞了彆人的家庭就是一個罪了,更彆提偷偷生下你這件事了,你要想,這件事,根本不是我母親的錯!”

溫語竹在最後的一刻還企圖和溫聖講道理,將他扭曲了的三觀往回拉。

可惜溫聖絲毫不領情,非但不領情,甚至還譏笑道:“怪就怪你媽媽沒有容人的心和度量,說這麼多都沒用,現在我也如你所願入獄了,你也少來看我的笑話,我是死是活都不關你事。”

溫聖這個人的性格有些奇怪,認定了的事無論彆人說的再有道理如何開解他,他都會當彆人說的是廢話,繼續自己的觀念,就相當於他當然知道小三是不好的,他的母親根本不能生下他來,但是他就是不願意去承認這個錯誤,所以當人有心掩蓋一個錯誤的時候,就會連續犯著一連串的錯誤,去掩蓋另一個。

溫語竹沒什麼好說的了,她今天來也不是大發善心的讓顧寒給溫聖減刑,他該是什麼罪就受什麼罪,她不會對一個對自己下了死手的人心軟。

但今天她來了,主要目的也是問問國外的那幾年是不是都是他在搞鬼,她明知道答案,卻還想要他的承認,仿佛這樣,哪天溫聖的死訊傳來,她能讓自己的心更加的好過些。

她沒什麼話想說的了,正欲站起身往外走,溫聖卻忽然喊了她一聲,“溫語竹。”

溫語竹一頓,站在原地,頭轉過來,看著溫聖,不解的道:“怎麼了?”

“看你過來看我的份上,我和你說件事,”溫聖道:“你知道你母親怎麼死的嗎?”

溫語竹蹙眉,眸光緊緊的盯著溫聖,他卻笑,到最後了,也沒行善,反倒還給溫語竹添了堵,他淡笑道:“你回去好好查一查,沒記錯的話,你可以找到家裡的老傭人問問,那天你母親喝的水裡,到底加了什麼。”

他頓了頓,笑道:“不過比起裡麵加了什麼,我更建議你問問那杯水是誰給的。”

“慢走,我就不送了,”溫聖笑,他生得好,眉眼間和溫語竹有幾分相似,那雙桃花眼裡沒有一點點罪犯的懊惱和悔恨,有的隻是灑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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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語竹出來的時候,外頭已經下了小雪,沒有上午時候的陽光,她像是魂出竅了,木訥的往前走,顧寒出來就看見這幕,剛才他去和律師溝通了下,溫聖不出錯的話,十有□□就是死刑了。

眼看著雪一直落在她的肩上,顧寒眉心微微一蹙,長腿一邁追上她,然後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頭上,低聲嗬斥道:“說了什麼氣你的話,讓你這麼不顧自己的身體,要是再犯肺炎了怎麼辦?”

溫語竹看了眼顧寒,他頭發上還有一點點雪,將他那幾根白發遮擋住,她抿了抿唇,倏地輕聲道:“顧寒,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這件事對於我來說很重要。”

她如今能找的,也隻有顧寒了,其他人,她信不過,也不會像顧寒一樣幫她。

顧寒蹙眉,眼瞧著披在她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水沾得有點兒濕,他幾乎是在她開口的那一刻,便立刻應允道:“好,我答應你。”

連什麼事都沒問,他便一口應了下來,溫語竹不免覺得他這是在敷衍,於是義正言辭的道:“顧寒你聽我說——”

“彆說了,”顧寒垂眸看著她,肩上的衣服已經被水沾得有些濕,他卻無暇顧及自己,滿眼都是披在溫語竹身上的那件衣服快濕了,等會兒會讓她著涼,難受的還是自己,他頓了頓,道:“我答應你,你也答應我一件同等重要的事,可以嗎?”

溫語竹不解得看著他,顧寒道:“答應我,先上車,彆站在這給風吹可以嗎?”

這就是他所說的同等重要的事,溫語竹竟一時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隻能任由顧寒牽著她往前走,車門打開,她坐在副駕駛,一上車顧寒就開了足夠得暖氣,然後從車櫃裡拿出了一條毛巾,伸出手蓋在溫語竹的小腦袋上,輕而慢的擦拭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