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她是我的妻子(1 / 2)

偏執浪漫 小莊周 8180 字 3個月前

車子一路安靜的行駛在高速上,溫語竹看著車窗外的風景,外麵綠樹蔥蔥閃過,她倏地問了句,“你手好了?”

顧寒正在開車,被冷不丁的這麼一問,眸光一頓,繼而將車速放慢,溫聲道:“還沒,開一會兒不成問題。”

溫語竹低低的哦了聲,“那等會兒回來的時候叫張秘書接我們吧。”

“不用,”顧寒看了眼後視鏡,“我記得你會開車的,回來的時候你試試。”

那時候的溫語竹家境好,高中畢業的那年就被人拉著去報了駕校,那時候顧寒天天陪著她,一起風吹日曬,可偏偏,隻有溫語竹黑了,顧寒依舊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冷白皮絲毫不受影響。

倒是招了不少女孩子的青睞,追著要號碼。

但顧寒向來讓溫語竹放心這點,他拒絕的很徹底,不會讓她有一分彆的想法。

溫語竹一愣,好半晌後才低低的道;“我都忘了怎麼開了,好多年沒開過了。”

有七年了,從出國開始,就沒有再碰過車。

顧寒垂眸,一邊開到收費站下高速,一邊道:“不怕,家裡什麼都不多,車最多。”

溫語竹不解的看著他。

他將證件插回黑色的小盒子裡,修長的手再次握住方向盤,看著溫語竹呆愣愣的樣子,旋即笑了笑,沒再說話。

可溫語竹卻懂了他的話,家裡車多,拿去聯手,不怕。

溫語竹喜歡開車,聞言,也沒有再拒絕,低聲道:“那你挑一輛便宜點的給我,我拿來試一下。”

她現在學會精打細算了,顧寒卻不願意慣著她這個臭毛病,低聲道:“就拿我這輛練,安全最重要。”

顧寒的這輛車起碼千萬起步,她躊躇,顧寒卻難得和她開了句玩笑,“放心吧,壞了也是你先生賠,不是你賠。”

她的先生不就是他。

溫語竹沒再吱聲,看著窗外發呆。

顧寒收回視線,知道她這是默認了,心中難免有些開心,緩慢的開著車,不一會兒就到了監獄的門口。

今天隻是一個普通的再不過的日子,沒有人知道溫聖的生命即將終止。

溫語竹不喜歡鮮豔的東西,但是今天像是刻意這樣似的,她身上穿的是很喜慶的紅色,戴了一頂紅色的漁夫帽,臨出門前,顧寒看見她這個裝扮,誇讚了句好看。

但多少知道她的小心思。

顧寒牽著溫語竹的手往後院的靶場走去,這裡已經站了五個人,三個記錄的,一個拿木倉的,還有一個溫聖。

他閉著眼,獄警道:“這邊,還沒開始呢。”

讓他睜開了眼睛,他視線往外看,一眼便看見了穿著紅色連衣裙還戴了一頂紅色漁夫帽的溫語竹。

他覺得好可笑。

他即將麵臨槍斃了,來看他的不是口口聲聲說愛自己的父母,而是那個他視如死敵同父異母的姐姐。

雖然她看起來不像是來為他送行,更像是來看他笑話的,但是他卻感到心裡頭一陣舒服,有種難以言喻的舒服感。

溫語竹被顧寒牽著手往另一處走去,這裡有兩張凳子,是給他和她準備的。

剛好頭頂上有棵樹,陽光透過細縫疏疏密密的灑下來,慵懶又自在,如果不是眼前的人手上和腳上都套著枷鎖,她想,她會有心情在這裡喝個下午茶。

她抬起眼眸,剛好和往這邊看過來的溫聖的視線對上,兩人就這麼安靜的望著彼此,像是在做生前最後的一次戰鬥,誰先撇開眼,誰就輸了。

過了好久,溫聖先撇開了眼,他嘴角一扯,自嘲的笑了笑,旋即對著獄警道:“彆等了,我父母不會來的,開始吧。”

獄警們倒是第一次見槍斃還那麼瀟灑的,似乎一點點都不害怕。

溫語竹依舊盯著溫聖看,忽然想起一些往事,他剛搬進來那會兒,好像很喜歡去她往常看月光的露台,有時候一站就是一整夜,那幾天沒月光,她就在自己的房間裡,可他沒月光依舊站在那裡,持續了好幾天,直到那晚上月光出來了,他第二天再也沒有去過那裡看過月光。

這一點他們倒是很像,都喜歡看月光。

隻是她知道沒有月光的時候,就會轉身離開,而他還會站在原地等,一直等到月光出現,儼然很固執。

獄警掰動了搶的握把,啪嗒一聲,在這陽光靜謐的午後顯得異常的突兀,溫語竹想收回視線,但是卻感覺怎麼都收不回,就牢牢地定住在溫聖的身上。

身邊的那個人忽然脫下了自己的黑色西裝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附身靠近她,將她整個人攏在他的懷裡,旋即,嗓音帶著低哄,“冷,披著吧。”

溫語竹哪裡會不懂顧寒的心思,他無非是看出了她眼底對溫聖的不知名情緒,加上她身上穿的是紅色的連衣裙,他才會體貼的,把自己黑色的西裝給她披上,這樣不動聲色的體貼才是最溫柔的。

她看了他一眼,旋即默認的穿上了黑色的西裝,順便把自己的紅色帽子給摘下來。

溫聖和她其實都是受害者......

所以,她狠不下心,在他死之前還嘲諷他。

溫聖覺得陽光很好,他沒有完全閉上眼睛,透著一絲縫看向了溫語竹和顧寒,他倒是知道顧寒和溫語竹,以前高中的時候,溫語竹追他追的很瘋狂,他那時候心思不正,不想著好好讀書,淨想著搞溫語竹,她所有的事他都知道。

甚至他們第一次去酒店開房,他都在門口蹲著。

說不上保護,隻是想看看溫語竹可以愚蠢到什麼程度,後來他覺得他們的愛情太堅固了,顧寒的自製力遠比他想想中的好,他想讓溫語竹難受,剛好就是碰上了出國的這件事。

那時候不覺得,他感覺,這件事,是他這輩子最傷害溫語竹的事情,他讓他們錯過了七年,可笑的是,他們七年後又在一起了。還結婚了。

他聽見了木倉掰動的聲音,眼睛卻在這時候睜開,他的視線看向了溫語竹,和她未移開的視線對上。

他用唇形說了兩個字。

——姐姐。

溫語竹紅了眼,卻沒哭,隻是被顧寒抱著埋進了他的肩膀。

槍聲響起,尖銳刺耳,砰的一聲,鮮血撒了一地,一切都結束了。

溫語竹出來的時候,顧寒擔心她的情緒會受影響,於是給她開了副駕駛的門,打算自己開車,但是卻引來了溫語竹心情不錯的一句調侃,“怎麼,真的怕我給你撞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