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語竹許久沒回話,顧寒閉著的眼眸頓時睜開,他深呼吸了幾口氣,啞聲道:“回答我。”
他的樣子和以往高高在上的模樣相差甚遠,讓溫語竹不免有些實話說不出口,她咬唇,低聲道:“沒有。”
這話說出來的那一刻,她自己都不信。
可顧寒卻相信,他單手扣住溫語竹的腦袋,頭驀然湊近她,卻沒有吻她,呼吸噴灑在臉上,他身上一點點酒味都沒,有的隻是像一直在外麵行走的人才有的寒氣,沒等溫語竹多想,他又道:“那你再回答我一個問題。”
湊得很近,他的呼吸盆灑在她的臉上,她有些紅了臉頰,低聲道:“什麼問題?”
“這幾年裡,”他頓了頓,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道:“這幾年裡,你有愛過彆人麼?哪怕一個。”
溫語竹沒有打算說謊,更何況在感情上的事情上,她向來很坦蕩,該如何就是如何,喜歡就是喜歡,沒有喜歡就是沒有,她不屑撒這個謊言,更沒必要去撒。
“沒有,”溫語竹低聲道:“從來沒有。”
也不知道顧寒聽進去了沒有,總之,他一言不發的開始堵住了她的唇,霸道又強硬,溫語竹能察覺到他的心急,前幾日的前戲都沒有耐心做,他隻顧著自己,像是一個毛頭小子。
今天晚上的顧寒也不知道是被什麼刺激到了,嘴裡一直說著一些愛她的話,溫語竹喉嚨都嘶啞了,他也不願意放過她。
待溫語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接近下午了。
她強忍著腰酸的感覺翻身下了床,手機抓在手上,她解鎖進去一看,裡麵有顧寒發來的信息,時間是早上的九點鐘。
——【記得你昨晚說的,永遠都要記得。】
溫語竹聯想起昨晚發生的事,心忽然像是明鏡一般
——顧寒知道了!甚至已經知道了祁遠的存在!
顧寒的脾氣現在是怎麼樣的溫語竹不清楚,但是他以前的脾氣是出了名的臭,也就是她才能讓他忍氣吞聲退讓幾分,旁人都是瞧著就繞道走的。
祁遠狠,而顧寒現在的脾氣溫語竹不知道是怎麼樣的,他內斂,但是手段也不見溫柔。
她怕兩敗俱傷,到時候,便宜的還是溫亮正和沈城金這兩個老東西......
她如今能做的,隻能順著祁遠,因為祁遠沒有什麼顧慮,他可以拿命來搏,顧寒不行。
他有公司,她不清楚他的母親是否還在,但是如若還在,那就是更加不能冒險的......
溫語竹想到這,翻身下了床。
找到了昨天弄好的東西,她將它們放進文件夾裡,趁著這次機會,裝糊塗一次也要成功讓他簽下字。
等出門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她打了車,戴上了墨鏡遮住了黑眼圈,一路上的腰酸疼的讓她好幾次都沒忍住想要打電話罵顧寒,或許是因為分彆即將來臨,她恍惚間想起了他們剛結婚的時候,她立的約法三章。
倒不是懷念,而是她覺得,顧寒這人簡直是當麵一套背後一套!
說好了要她同意才可以,自從醫院回來之後,她就沒見顧寒詢問過她的答案。
眼看著到了公司,溫語竹微信付款下了車,然後頂著前台和公司員工的視線下,明目張膽的坐上了總裁的專屬電梯,電梯速度很快,且是直達,幾乎沒用幾分鐘就到了。
張秘書聽見電梯聲響起,心下詫異,抬眸一看,竟然是溫語竹。
他笑了,道:“太太今天怎麼有空來了?”
溫語竹沒說話,側眸看了眼張秘書問:“顧寒在不在裡麵?”
張秘書點點頭,“在的在的,總裁在——”
話還沒說完,他就看著溫語竹重新戴上了剛剛和他說話時特意摘下來的墨鏡,像隻高傲的白天鵝,門都沒敲就直接開了走進去,張秘書正欲坐回位置上查詢報表時,倏地聽見裡麵響起溫語竹的聲音,僅僅兩個字,他嚇得立刻抱著文件按了電梯鍵逃離這個地方。
而這兩個字,則是——【離婚!】
離婚協議書從顧寒的額頭往下滑落,露出了他單薄的眼眸,接著是高挺的鼻骨以及薄薄的嘴唇,旋即,他食指輕輕的抵住了離婚協議的一個角,它停留沒再往下滑,他蹙眉,沉聲道:“又鬨什麼脾氣?”
“顧寒!離婚!”溫語竹厲聲道:“我煩死你了!”
紙張從他的食指裡滑落。
顧寒指骨分明的大手輕輕的撚起那張紙,又緩緩地撕掉,然後抬起眼眸看著她,聲線很低,“說了多少遍了,你煩我,打我罵我就是了,彆離婚。”
溫語竹不怕他生氣,最怕地就是他現在軟硬不吃的樣子。
他站起身,溫語竹往後退了幾步,卻被他眼疾手快地圈進了懷裡,然後慢慢地貼近她,見她徹底地躲不開了,他才開口,嗓音低沉,似威脅又似誘哄,“你知道我的,我是死也不可能和你離婚的。”
“所以你乖乖的,彆再說這兩個字。”
溫語竹呼吸一滯,想說的話卡在喉嚨裡,她暈過去之前,聽見顧寒道:“這世界上,隻有你敢騙我,想和他走?門都沒有,今晚過後,你就是我的了。”
“溫語竹,從今天開始你給我記住,你這輩子都是我顧寒的。”
他說完,溫語竹就感覺渾身無力,漸漸的倒到了顧寒的懷裡。
顧寒攔腰將她抱起,長腿一邁,將她抱入了休息室,替她蓋好被子,然後拿起她的手機,直接指紋解鎖,他站起身撥打電話,隨手披上了黑色的西裝外套,戴上了鴨舌帽。
帽子遮住了他陰鷙的雙眸,電話一通,他薄唇吐出兩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