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箭的角度非常刁鑽,陸預仍在箭的射程裡!
陸預也知道自己躲不過,咬緊牙齒儘力避開要害。
砰——
塵土飛揚!
意料之中的疼痛沒有降臨。陸預眯起眼睛。
塵土散去,一個執刀的身影在塵土中間出現。
黑紋在一瞬間布滿了他的身體。
樓青晏的腳下,一支手臂長的箭被斬斷,即使如此,它的箭頭仍帶著餘力,沒入土壤一掌之深。
四周的黑熊本來受到操控,完全暴走,失去判斷的能力,此時,它們卻不由得嗚咽起來,有些畏懼,因為藥物不會後退但也不敢向前。
陸預盯著他的側臉,想要開口,但最終什麼都沒有說。
黑紋是另一種麵具,讓樓青晏的臉變得詭異而危險,他側過臉,餘光掃到陸預的臉。
他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
刀準確地從陸預身側掃過,狠狠劈開他身後的黑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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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統:【讓你耍帥,這下好了吧,整個人躺在床上動彈不得。也不知道你恢複的速度趕不趕得上大決戰。】
樓青晏:【……你幫我多念幾個恢複咒。】
係統:【我早念了,不然你以為你自己還有力氣睜開眼睛嗎?】
躺在床上發動彈不得、隻能瞪著眼睛看天花板的樓青晏:“……”
在短時間內連續召喚兩次伏矢,導致副作用呈幾何倍數增加,樓青晏屠光黑熊之後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後來,將領們找到他們,是用擔架的方式將這個棍子似的人抬回彆院的。
伏矢附體可以消除一切傷痕,他並不是受傷動不了,而是渾身的力氣透支。
簡稱,虛。
他這次計劃可以說是一半成功一半失敗。
成功在於將陸預引到沒人的地方,演了出暴走的大戲,成功引出紫衣人,完成階段性任務。
失敗在於,這場動物暴動必定會受到調查。他本來打算事情完成後去掃尾,結果現在這樣躺在床上,什麼都乾不了。
他必須要對陸預解釋,為什麼那些鹿會追著自己,而且要向他解釋,為什麼自己明明能控製伏矢,還要裝作暴動。
樓青晏認命似的閉上眼睛。
那一群黑熊和箭手,讓他編謊言的難度直線上升。
反正階段性任務已經完成了。
他在仔細思考對陸預和盤托出後,陸預會怎麼對自己。
係統:【你階段性任務完成後有個回饋禮包,記得接收一下。】
樓青晏一個激靈。自從他穿越過來,似乎隻有受氣的份,這還是第一次收到禮物。
他迫不及待地打開禮包,卻發現上麵寫著“啟動時間未到”。
係統:【彆喪氣,這次能找到紫衣人,已經算是很大的增益了。】
樓青晏想了想,平靜下來。的確,即使沒有禮包,他這一次的收獲也抵得上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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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陸預在樹林裡昏睡後,樓青晏和那兩個人展開了對話。
紫衣人完全沒有想到樓青晏能夠控製伏矢,都非常驚訝,而驚訝過後,他們表現出了臣服,並且將一個故事擺到了樓青晏麵前。
那個故事,承接在石頭房裡老人的故事之後。
當年,神秘的高手將自己的勢力分作三部分,交轉給三國,而如今隻有夏國秘法部隊仍然存在,其餘兩國的勢力都完全消失了。
而那些紫衣人,正是夏國秘法部隊的一部分。
但是,他們是秘法部隊裡的特殊者。
他們被稱為純血,是第一批夏國秘法部隊成員的直係後代,而不是後來接受的新鮮血液。
他們知道,當年天降神鐵一共做了四件寶物,而不是外界知道的三件,伏矢作為第四件寶物有著崇高的地位。
他們同樣知道那個神秘人給皇室的傳說,下一個能掌握伏矢的人現世,世間將大亂。
他們的先祖告訴他們,雖然分往三國的力量聽令於三件寶物,但另有一條秘密的命令,隻要能完全控製伏矢的人出世,他們都將聽令於他,因為他將是那位神秘人的繼任者。
然而,經過多年傳承,秘法部隊中新吸收的成員拒絕承認這條命令的真實性。
所以,當伏矢出現,樓青晏第一次暴走,天象異變,他們這些純血觀察到天象變化,就和另一波人爆發了矛盾,最後出走。
他們從先祖手裡繼承了一套秘法,可以暫時引導伏矢的戾氣,限製不完全體的伏矢擁有者。
他們暗中觀察樓青晏已久。
他們說:“既然您能控製伏矢,那我們也將兌現先祖的承諾,效忠於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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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青晏躺在床上,現在想來還有些不真實。
這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
純血從秘法部隊脫離之後自立門派,等待他掌握伏矢那天。
而正好他在這個時候和陸預精神相連,成功掌握了伏矢。所以,這股勢力效忠於他,讓他完成了階段性任務。
樓青晏躺在床上喃喃:“這,就是成為雙男主之一的待遇嗎?這和從懸崖上掉下去找到秘籍有差異嗎?”
係統:【醒醒,另一位男主來了,你想好說辭了嗎?】
樓青晏一個激靈,睜開眼睛,看到陸預走進房間。
正好對上了陸預的眼睛。柳葉眼看他時一直都是溫和的,此時也是,但隱約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晦暗。
樓青晏後背發涼。
陸預走到他床邊,坐到床沿上,看著他。
樓青晏想要尷尬地咧出一個笑容,結果扯動臉部肌肉,一陣酸痛竄了上來。
陸預淡淡地說:“呂進帶人去搜查了東郊獵場。”
樓青晏的眼睛轉了轉。
陸預繼續說下去:“那些黑熊中的藥主要成分是玉魂草,產於月國,是月國國師常用的藥。那支偷襲的箭,箭頭打磨的方式也屬於月國。”
樓青晏驚呼:“是方齡搞的鬼?!”
陸預點點頭:“黑熊和箭手應該是方齡下的手。”
樓青晏咳了聲:“能找到凶手就好,咳咳。”
“是啊,能找到凶手就好。”陸預側過臉,盯著床上的樓青晏,“黑熊和箭手的事情有了凶手,那暴動的鹿群怎麼解釋呢?”
樓青晏一下不說話了。
“還有,師兄你到底是什麼時候能控製那把刀的?”陸預湊到他耳邊。
樓青晏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陸預親密的眼神盯著自己,越貼越近,熱氣吹到自己的耳垂上。
他後背有些涼。
陸預的薄唇微勾,低沉的嗓音在樓青晏耳邊回響:“看來,師兄對我隱瞞了很多關於那把刀的事情呢。既然如此,一開始天牢裡師兄的表態,也不是因為刀吧?”
他輕笑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