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一走,容恒叫了長青。
“石河鎮那裡,派人盯著點,大皇子劫了王妃的銀子,屯在石河鎮,怕是與宣府那邊有關係。”
長青立時神色一凝,“殿下,若是他與宣府有來往,那可就是謀逆的嫌疑了。”
容恒略略頷首,“派人盯緊了。”
“是!”
長青領命,轉身執行。
長青一走,容恒凝著屋中地上的陽光,怔怔出神。
王召之……
前朝舊臣……
怎麼會再次被突然提起呢?
塵封了幾十年的人,一旦被人再提起,怕是又要掀起腥風血雨吧。
如果他沒有記錯,師傅曾經說過,大夏朝,最大的冤案,便是王召之。
大夏朝,最大的忠臣,也是王召之。
威遠老將軍雖然是威遠軍的主帥,可沒有王召之,就沒有威遠軍。
當年組建威遠軍,王召之舉全家之力。
寧願全家人吃糠咽菜,也要調出銀子給威遠軍作為訓練經費。
而威遠老將軍年輕時戰場失利,被人打得奄奄一息,是王召之一步一步將他從死人堆裡背出來的。
活了威遠老將軍,王召之卻是從此瘸了一條腿。
這樣的人,會是奸佞之徒?
師傅說,他不是。
師傅說起王召之的時候,哭的一塌糊塗。
師傅說,他這輩子對不起的人太多,王召之就是其中之一。
將來,他一定是會下地獄的。
他不理解師傅這話是什麼意思,師傅也不肯多言。
深吸一口氣,容恒扯了扯嘴。
師傅總是在醉酒之後,說很多很多的話,可這些話,大多讓他莫名其妙。
清醒了,再問什麼,便什麼都不肯說了。
想到師傅,容恒不由的有些心塞。
好久不見師傅了,不知他老人家在忙什麼。
……
書房的密室,很大。
正如容恒所言,長久不用的宗卷,放在極其難找的地方。
蘇清足足翻找了兩個時辰,才帶著沾滿灰塵的宗卷折返正房。
蘇清擦拭著宗卷上的灰塵,容恒將方才的思緒,點點滴滴,講給蘇清。
蘇清一臉匪夷所思,“我真想見見你師父,感覺,他是個人物啊!”
容恒苦笑,“當然是個人物,不然,也不可能成為華南山道觀的主持。”
蘇清搖頭。
“我覺得,你師父最大的成就,不是成為華南山道觀的主持,而是作為一個道士,對皇家的事和朝廷的事,一副了若指掌的樣子。”
容恒一扯嘴,指了宗卷,“我同你一起看。”
蘇清遞了一份給他。
自己卻是抱著宗卷,若有所思發了會呆。
“雲王府的那個丫鬟說,當年威遠將軍府被滅門,雲王抱走了威遠老將軍初生的孩子,你說,這是真的嗎?”
容恒抬眸看蘇清,嘴角帶著笑。
“既是好奇,為什麼不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