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恒的書房,她自由進出。
那紫檀木的匣子雖然放的隱秘,可她還是知道了裡麵的藥丸。
那樣的藥丸……
雖不知振陽道長是處於何目的給容恒的,可她斷不會讓容恒吃。
思緒起伏,將這些不要緊的撥至一旁,蘇清起身走到桌案前。
鋪了宣紙,拿了湖筆,在紙上一陣勾勾畫畫。
大皇子。
五皇子。
鎮國公。
雲王。
威遠將軍府。
平陽軍。
何起恪。
瀘定中。
無數名詞刷刷落下,在這些看似無關的名詞間,寫下種種聯係。
第一次這樣費儘心思的給人挖坑,真的是……
充滿乾勁!
而此時,同樣激動到無眠的,還有朝暉郡主。
就在今日傍晚,她見到了大皇子的貼身隨從。
他表示,王氏的那樁事,大皇子十分感興趣,願意和她交換。
當然,她的條件隻有一個,隻要她的父母從牢裡平安出來。
大皇子給了許諾,不出三日!
不出三日……
隻要她爹鎮國公從牢裡出來,鎮國公府,就一切還有翻牌的希望。
仿佛勝利的曙光就在眼前,朝暉郡主激動地坐臥不安,徹夜難眠。
翻來覆去烙了幾次餅,一軲轆爬起來,驚得在一側守著的徐媽媽嚇了一跳。
“怎麼了夫人?”
朝暉郡主披了衣衫,“大人還沒有回來嗎?”
徐媽媽鬆了口氣,搖頭,“現在內院已經落匙了,縱是回來,怕也歇在書房了,夫人安心睡吧。”
朝暉郡主卻是一點睡意沒有。
“我睡不著,你陪我說說話。”
徐媽媽扯了衣裳披在身上,給朝暉郡主倒了杯水,“大皇子殿下既是給了許諾,想來不會食言,夫人安心就是。”
朝暉郡主接了杯盞抿了一口,笑道:“我自是放心的,原先當他是個憨厚老實的,可事實上卻把五皇子當了擋箭牌,他坐收漁利,這麼腹黑的皇子,可是少見。”
徐媽媽跟著笑道:“是啊,大皇子若是沒本事,也不會在禁足期間作出這些動作。”
朝暉郡主含笑點頭。
隻是才點頭,忽的想到,同樣在禁足期間,四皇子卻……老老實實呆在府裡被禁足,不覺有些堵心。
要是今日與她聯手的是四皇子,那多好。
哎!
人生不如意之事,總有一二。
心頭唏噓一聲,朝暉郡主道:“你覺不覺得,最近大人經常不回來睡。”
徐媽媽一愣。
好像是。
可這話,她也說不得。
為了鎮國公府的事,朝暉郡主已經夠糟心的了,夫妻間若再是添些不愉快,她可怎麼活。
壓了心思,徐媽媽笑道:“夫人多心了,國公爺和夫人被抓,大人比您都著急,最近回的晚,怕也是為了周旋。”
朝暉郡主點頭,“這倒是,旁的不說,就是母親屢屢提起他,都是滿口的誇讚。”
說及此,朝暉郡主不由得笑,“母親把他誇得,我都嫉妒了,好像他不是女婿是兒子似的。”
徐媽媽跟著笑,“總是大人有他的好,夫人才那般欣賞他,夫人可不經常誇人。”
“嗯。”
朝暉郡主麵上,湧動著許久不見的幸福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