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給她們郡主做主,對親兒子下手,都這麼重。
擱一般人,誰做得到!
這麼一想,徐媽媽不由的有些蹙眉。
老太太好像隻對她們郡主好。
對蘇二老爺如是,對平陽侯……更是非打即罵。
這……
徐媽媽皺了皺眉,朝老太太看去。
老太太氣的直喘,“逆子,逆子,真是不像話!反了他了!”
狠狠的用拐杖在地上戳了幾下,老太太轉頭,麵帶溫和心疼的看向朝暉。
蘇二老爺一句休妻,朝暉怔在原地,緩不過神來。
父母才被斬首,兄弟妹妹們,全部被流放。
偌大的鎮國公府,如今隻剩她與德妃。
德妃……
德答應如今在冷宮,生死不明。
而她,平陽侯府的二夫人,卻被丈夫嗬斥要休妻,隻因她不讓外室進門。
他……
他怎麼說得出來!
往日裡的溫存和恩愛去哪了?
渾身猶如陷入冰窟,朝暉冷的全身打顫、
原以為,鎮國公府一倒,爹娘被問斬,她便是陷入無止境的絕望和悲慟。
可這一瞬,她才真正體會到,什麼叫痛徹心扉,什麼叫心死如灰。
真的是……
連喘氣都是疼的,都是沒有力氣的。
眼淚猶如斷線的珠子,無聲的,劈裡啪啦的落。
老太太一轉頭,就看到這樣的朝暉,心疼的直打顫,一把摟了朝暉。
“好孩子,莫哭,有我呢,隻要有我在一日,他們就欺負不得你,你彆和那混賬生氣,氣壞了身子,自己個兒遭罪,橫豎隻要我在,什麼芸娘朵娘,一個也彆想進來。”
老太太一麵說,一麵給朝暉擦眼淚。
“不哭不哭啊,瞧瞧這幾日哭的,瘦成什麼樣了!”
忽然被人劫持,老太太驚慌之下,最擔心的,卻是朝暉。
鎮國公被抓,也不知朝暉能不能熬得過去。
莫名其妙被抓,又莫名其妙被送回來。
她卻連驚慌都沒來得及怎麼驚慌。
滿心都是朝暉。
隻記得,被劫走的那天,朝暉哭的起不來床。
眼見朝暉哭,老太太忍不住,眼淚也跟著落,“你告訴我,那個芸娘你是不是見過?”
朝暉哭著點頭,“我怕您生氣,沒敢說。”
饒是老太太這般對她,朝暉依舊沒說實話。
老太太卻心裡感念的緊。
“好孩子,就知道,你是個知道心疼我的,我素日沒有白疼你,我被劫走這幾日,擔心壞了吧,沒事,我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
朝暉郡主懵了。
連哭都懵的頓住了。
啥?
老太太被人劫走了?
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眼角一抖,朝暉朝徐媽媽看去。
徐媽媽……
老奴也不知道。
老太太撫著朝暉的臉頰,柔聲細語的安慰。
蘇二老爺出了朝暉的院子,徑直去了書房。
趴在床榻上,小廝給他上藥。
“老爺,您這傷有點重,小的怕是府裡的藥膏不管用,要不,您還是請大夫來看看吧。”
後背上,四根高高腫起來的血道子。
觸目驚心。
小廝塗抹藥膏的時候,都不敢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