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證如山擺在麵前,皇上的臉,迅速陰沉的比鐵證都鐵。
禦史上奏的事,他連錯愕懷疑的餘地都沒有!
樁樁件件,都陳述的清清楚楚!
這些事,若是老四或者老五做的,他也不會這麼憤怒。
可老大……
一向的憨厚老實,一向的笨笨拙拙。
老五可是把他當親大哥的敬重,可老大做的那些事,十有八九都是讓老五給他頂了鍋!
皇位爭奪,不擇手段,作為從那條血路上踏過來的人,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可是,當年再怎麼腥風血雨殘忍暴戾,到如今,坐在這個高位,他也接受不了自己的兒子如此殘害手足。
就如同接受不了當日老四毒殺老九一樣。
瞧著皇上陰沉的臉,三位禦史言辭激烈態度堅定,一致要求皇上嚴懲大皇子。
而此時,大皇子府邸。
隨從一臉凝重走進書房。
“殿下,那些事不知為何,被朝中五殿下黨的三位禦史拿到了證據,他們已經進宮了!”
他利用五殿下替自己背鍋而暗中搶奪侵占賑災糧款征戰軍餉的事,猶如泄閘的洪水,倏忽間在朝中鬨得沸沸揚揚。
事情爆發的突然,一點征兆都沒有,以至於他措手不及,現在,連還擊的餘地都沒有。
黑著臉坐在桌案前,大皇子奮力捏拳,一拳砸在桌麵,震得桌上筆架嘩嘩作響。
“你即刻挑選二十人離府,潛伏在京都,讓他們密切注意京一切動向!”
“是!”
“另外,你親自去一趟那幾位追隨本王的大臣家中,告訴他們,本王一旦被禁足,他們不許做任何求情的動作,這個時候,明哲保身最適合他們。”
“是!”
“京西宣府的那些藏兵,你去安頓一下,本王被禁足期間,他們不許鬨出任何事端!”
“是!”
“還有,本王禁足期間,朝府中送食材的人,你去安排一個可靠的,免得這個時候,被人鑽了空子。”
“是!”
“去真定告訴何起恪,讓他想辦法務必解決了瀘輝!那家夥多活一天,那件事就多一分被曝出來的可能!皇上處置本王,再怎麼也不會是死罪,他何起恪就未必了!”
“是!”
隨從語落,喉頭滾動,嘴角微翕,終是沒忍住,問道:“殿下,陛下當真會將您禁足?”
大皇子嘴角扯著一縷薄笑,那笑容,寡涼至極!
“禁足算是最好的處罰,若是剝奪王位降為郡王……”
話音一頓,大皇子眼底閃著陰詭的波濤,沉默一瞬,又道:“不論如何,隻要本王活著,那位置,終究是本王的!”
深吸一口氣,一散眼底陰晦,大皇子吩咐道:“你去做吧,做完這些,立刻回來,回來的晚了,怕就趕不上聖旨了,如果你回來,府邸已經被禁,你就啟動後山的密道回來。”
隨從深深看了大皇子一眼,一捏拳,轉頭離開。
他一走,大皇子從筆架上撿了一支狼毫湖筆,鋪了上好的洛陽紙,寫字靜心。
才派人去暗殺蘇清,這些動靜就鬨出來了。
老九……
皇兄我真是低瞧你了!
他做的那些事,這些俱全的證據,沒有三五年的功夫,絕對搜集不齊全。
現在,卻是整整齊齊的出現。
如果不是早有準備,怎麼會這樣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