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惟肖驚訝挑眉:“你會做?”
陽煦打開冰箱,發現裡麵都沒什麼蔬菜肉食,光禿禿的,一身廚藝沒法展示,沒好氣道:“起碼我會煮方便麵。”
廚房交給了陽煦,他往鍋裡倒上水,蓋鍋蓋開火,等水燒開後他從冰箱裡拿出來僅存的兩個雞蛋,熟練地在鍋沿一磕,蛋清裹著蛋黃流入了沸水中。
喬惟肖過去把撕開的麵餅要放進去,被陽煦攔住了:“現在放麵會把雞蛋打散,等稍微定型後再放泡麵,你先把調料包撕開放碗裡吧,再加一勺湯攪拌開。”
過了一分鐘後,陽煦把兩塊麵餅放了進去,又把冰箱裡的一顆西紅柿,兩朵香菇,一把青菜洗乾淨後切吧切吧放了進去。
霧氣彌漫開來,喬惟肖抱臂靠在廚房和客廳之間的推拉門邊,望著陽煦忙碌的身影,唇角的笑意加深,眸中滿是溫柔。
幾分鐘後,麵條煮到不軟不硬,正是勁道的時候,陽煦迅速關火,把麵條挑起,放進碗裡。
喬惟肖見狀上前,要去盛另一碗,結果反而笨手笨腳地差點把勺子打翻。
陽煦嫌棄地拿胳膊肘一懟:“你拿筷子去吧,彆在這裡添亂了。”
一向完美無缺(除了英語)、運動學習十項全能(除了英語)的喬惟肖居然也有不擅長的事。
但是……意外的很真實。
陽煦這麼想著,挑起了麵條。
方便麵端上來,簡直都……不像那麼隨便的方便麵了。
麵條金黃,湯汁濃稠,上麵蓋著一個荷包蛋,蛋白裹著蛋黃。褐色的香菇、紅色的西紅柿、翠綠的青菜點綴其間。
香味拂上來,勾的人食指大動。
喬惟肖還真是第一次被一碗方便麵饞的想流口水。
倆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操起筷子開始狼吞虎咽,啥也彆說了,吃就完事兒了。
吃完熱騰騰的麵條,倆人癱在椅子上均是一臉滿足。
雖然沒吃飽,但也能活著撐到明天太陽升起了。
喬惟肖看了看牆上的掛鐘後,道:“現在熱水器燒好了,我去刷碗,你去洗澡。”
陽煦狐疑地打量他幾眼:“你會洗碗嗎?”
喬惟肖:“……”
喬惟肖:“你未免太看不起人了點。”
陽煦哈哈笑著擺手,倍兒有男子氣概地道:“不用,你先洗,我這一身腱子肉可不是白長的。”
然後下一秒陽煦就捂住嘴打了個大噴嚏。
喬惟肖發現他拿陽煦真是不知道怎麼辦,無奈地笑道:“去吧,彆感冒了。”
倆人去了衛生間,喬惟肖把洗漱用品指給他看,陽煦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臨出去時,陽煦忽然叫住他,道:“呃,可以給我纏個保鮮膜嗎?”
喬惟肖不解地挑眉。
陽煦指了指自己的膝蓋上的幾處破了皮的傷口和受傷的右手,不好意思道:“我怕淋到水。”
喬惟肖先是愣了下,隨後就是深深的懊惱——陽煦一聲痛都沒喊,動作也與尋常無異,他居然都忘了陽煦剛受傷。
“彆洗了。”喬惟肖道。
“可是我渾身都淋雨了啊。”陽煦道。
“我幫你擦擦吧。”剛脫口而出,喬惟肖頓覺不妥,補充道,“我給你打盆水,你用毛巾擦擦吧,否則傷口很容易發炎。”
“啊……好。”陽煦愣愣點頭,看著喬惟肖出去找板凳找水盆。
他從小到大打過架的次數都不少,但是……這是第一次有人想辦法解決他的洗澡問題。
以前,他常常連個保鮮膜都懶得纏,忍痛草草洗完了事。
熱水流過傷口很疼,但是他卻像一個必經儀式似的,一次又一次地洗,仿佛隻有水流才能衝洗傷口帶來的屈辱和疼痛。
而今天……他忽然不想痛了。
心裡忽然被什麼柔軟的東西填滿了,一下子變得又暖又軟。
不多時,喬惟肖推門進來,擺了個小板凳讓他坐上去,單膝跪地要給他膝蓋的傷口纏上保鮮膜,陽煦急忙伸手要自己來,喬惟肖不容置喙地推開了他的手,一隻手握住他的小腿,一隻手輕柔地纏上保鮮膜。
喬惟肖的手掌有點粗糙,和陽煦光潔的小腿肌膚相接,觸感分明得無法忽視。
阻止幾次不成後,陽煦望著半跪在地的喬惟肖,又是尷尬又是感動,隻好抬頭看著天花板轉移注意力。
喬惟肖握著陽煦的小腿,也一言不發。
陽煦雖然力氣極大,但奇異的是身上沒有什麼特彆明顯的肌肉,而且體毛顏色很淡,很稀疏,可能因為是Omega的體質。
他的肌膚光滑得好似一捧綢緞,讓人愛不釋手,陽煦的腿部線條非常優美,一分不多一厘不少,從膝蓋,到小腿,最後在幼白的腳踝處利落收束,仿佛隻消一隻手就能輕輕鬆鬆握住腳踝。
這個人就能牢牢鎖在他手中了。
再也跑不掉了。
喬惟肖的眼神變得幽深,有什麼在水麵下暗暗湧動,急不可耐地妄圖破水而出。
手中的小腿忽然一動,與此同時,頭頂傳來陽煦遲疑的聲音:
“呃,你捏我腳踝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