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掉那個皇帝(20)(1 / 2)

申玨被馮慶寶這一撲,身體瞬間僵硬了。

馮慶寶畢竟不是慕容修,慕容修抱他,申玨不能怎麼樣,還給受著,但馮慶寶就不一樣了。申玨回過神來就立刻推開了對方,語氣裡的溫情一掃而空,“你這是乾嘛?”

馮慶寶見申玨態度轉差,縮了下脖子,“我……我太感動了,你彆煩我。”

他多少知道點申玨不喜歡跟人太親近。

申玨看著馮慶寶微腫的眼皮,隻能歎了口氣,“罷了,你也彆哭了,我還要去前麵當值,你先躲著點梁榮。”他想了下,又拿出點銀子遞給馮慶寶,這是剛發下的月例銀子。申玨留著這錢沒用,他想馮慶寶有錢伴身,日子總是好些的。

馮慶寶看著那銀子,連忙想還給申玨,“你乾嘛又給我錢啊?這月例銀子不是才剛發嗎?你不留著自己用啊,萬一……萬一以後我們老了,出宮了也要這些錢伴伴……身啊。”

這“伴身”二字他說得吞吞吐吐,因為這太監的晚年可跟常人不一樣,常人晚年都有子女在身邊,而太監老了之後出宮便是孤苦伶仃一人,原先那些家人要麼早就過世了,要麼都老得跟他差不多了,指望不上。所以有些老太監便用這些銀兩找個人相伴著過日子。

太監是個沒根的男人,更彆提熬到出宮年齡的老太監了,尋常女人哪瞧得上,所以這種老太監要麼找家裡一窮二白到快活不下去的老寡婦,要麼就找那種年老色衰被青樓趕出來的花娘,但哪怕找這兩種女人,老太監都要攢了許多銀子,人家才瞧得上眼。

所以馮慶寶說這裡的時候,不僅吞吞吐吐,臉還紅了紅。

畢竟這話讓彆人聽到,該說他吃了熊心豹子膽,還敢肖想女人。

申玨不肯收回來,“你收著吧,我留著這些錢沒用。”

馮慶寶還要還,申玨隻好直白地說:“我不需要這錢伴身。”

馮慶寶眼睛瞬間瞪圓了,他驚疑不定地看著申玨,小聲地問:“為什麼呀?”

連“呀”字都出來了,申玨被馮慶寶的反應逗笑了,都說太監最容易娘氣,他覺得馮慶寶倒真有這方麵的傾向,所以笑道:“能有為什麼啊?我跟你不一樣,我對女人沒想法,若真能出宮,宮裡給的遣散銀子夠我活了。”

不過他並不會活到那個時候了。

馮慶寶聞言臉就紅了紅,“我也對女人沒想法。”他還扭捏地撇開臉,“我這破身子,哪個女人看得上啊?”

他這般嬌柔作態,讓申玨直接皺了眉,正在申玨想要不要先離開的時候,馮慶寶突然又扭回了臉,眨巴著眼睛看著申玨,聲音軟軟的,像個女孩子,“要不到時候我們兩個搭夥過日子?反正那時候我家裡也沒人了。”

“不要。”申玨翻了個白眼,扭身直接走了。

他是對女人沒想法,但不代表他對男人有想法,尤其是這種娘氣的男人。

申玨邊走邊想馮慶寶的舉動,甚至隱隱擔心起自己,該不會他現在——

娘而不自知?

申玨的臉色頓時豐富了起來,一陣白一陣紅,隱隱還往青的那方向轉去。

他到慕容修跟前的時候,慕容修正在畫畫。

慕容修見到他來了,便停下筆,招了下手,“過來。”

申玨走了過去,發現慕容修畫的是一幅山水畫,一艘孤舟獨自傲遊在兩山之間的川流中,而那孤舟上並未畫人。

“你說朕是在這小舟上畫一個人還是畫兩個人?”慕容修問。

申玨沒怎麼想,“自然是一個人,這樣再配合這畫的意境。”

“是嗎?”慕容修偏過頭看他一眼,“你說得有道理,但你不覺得一個人太孤苦了嗎?”

申玨看著慕容修,有些摸不清他這話的意思,正在他在想該如何答的時候,慕容修突然把頭扭了回去,“朕還是畫一個人吧,若是兩個人心不齊,這小舟說不定就翻了。”

慕容修說完這番奇怪的話,便補上這畫的最後一點。畫完之後,他又問申玨要不要題字在上麵,申玨哪敢題字,連忙推脫了,但慕容修態度異常強硬,還抓著申玨到自己身前,“你不是就怕字寫得不好看嗎?朕握著你的手寫,這樣就不會寫得不好看了。”

申玨被慕容修抵在桌前,手還被對方握著,哪裡都不自在。他偏了偏頭,小聲地說“陛下,奴才真的不知道寫什麼,您就饒了奴才吧。”

慕容修微微一笑,“這不行,朕是一定不會饒了你的。”他語句一頓,“除非你把這字提了。”

申玨沒法,隻好順著慕容修了,他最後實在不知道寫什麼,便寫了慕容修的名字,還是慕容修握著他的手寫的。他寫的時候,心裡在想慕容修此舉的意思。

明明早些時辰,慕容修並沒有這樣,就他剛剛出去了一回,再回來,慕容修就好像變了個態度。這般親昵的動作,居然在一個皇帝和太監之間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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