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掉那個君子(4)(1 / 2)

來的人是十絕島的人, 他通知申玨和柳玄即刻沐浴更衣, 立刻去十絕島的潛心宮正殿。

柳玄還沒反應過來, 申玨已經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了。

今日便是前幾世他被選上的日子,今日過後,沒幾日,他就會被送到桑星河的床上。

等十絕島的人離去, 柳玄有些擔憂,他們來這裡這麼久, 從來召見他們過,這次突然召見,不知所謂何事。他飯也吃不下去,想去問問其他人的情況,結果剛出門, 就看到院子門口有人守著。

是十絕島的人。

他們守在這裡,是嚴防天羅體逃跑。

柳玄並不是特彆笨,見這架勢,也知道待會的召見怕不是普通的事情。

這一群天羅體裡,屬申玨年齡最小。前兩天, 申玨剛滿了十八歲, 柳玄還特意給申玨煮了一碗長生麵。申玨滿了十八歲, 意味著他們這二十多個天羅體都可以擇主了。

天羅體沒辦法隱藏滿沒滿十八歲,因為一到十八歲,天羅體的耳垂處會生出一顆朱砂紅的小痣,若破了身, 另外一隻耳朵也會生出同樣的一顆,所以一看便知。

柳玄害怕地咬住了手,而申玨不想吃肥肉,早就放下了筷子,見柳玄緊張地在屋裡踱步,不由提醒道:“耽擱久了,十絕島的人怕是會生氣。”

柳玄臉上愁得快滴下水來,他見申玨一如既往,隻覺得申玨是個沒心沒肺的,擇主這種大事,他都不擔心。不過緊張、擔憂、害怕都沒有用,該來總會來。

他們二人沐浴更衣後,便出了院子,由十絕島的人引著去潛心宮。在路上,柳玄還看到其他天羅體,心下更是明白了三分。

此時正值夏日,又是午時,他們在路上走了一會,都不免覺得日頭太曬,有些出汗,一些天羅體走到潛心宮的時候,都已經汗出浹背,柳玄額頭上也滲出了些小汗珠,而申玨卻一點汗都沒出。

他們一行人進了潛心殿之後,便被要求摘下帷帽,一時之間,眾人都在整理自己,唯獨申玨站在那裡,清爽得不行,讓人見之便感覺到心曠神怡。

申玨練的這個《禍心法》似乎隱隱地影響了申玨的體質,即使是大熱天,他也不感覺到熱,甚至身上體溫都比常人要低上一些。

柳玄擦完自己額頭上的汗,本能就要去幫申玨,見到申玨一張小臉素白乾淨,不由一愣,“你不熱嗎?”

申玨輕輕搖了搖頭。

他們眾人在潛心殿站了一會,便有一行人從外麵進來。

帶頭的人一身玄衣,高腰長腿,氣勢淩厲,申玨隻微微一瞥,就知道來人是誰。

正是十絕島的島主遇辭。

遇辭相貌其實是偏陰柔的,但因為他眉目間的戾氣,沒人敢把他當女人看待。隻見他坐到上首的椅子上,一條長腿微曲,桀驁不馴地看著殿上眾人。

“都來了?”

站在遇辭身邊的是十絕島的左護法,左護法微微曲著腰,點了點頭,“回島主,二十七個天羅體已經全部在殿中,最長者二十二歲,最幼者十八歲。”

他說完,便轉過頭對殿上的眾人說:“你們按照身高站成一排。”

申玨看了下左右,前幾世他這幾個月還往上躥了躥個子,這一世沒長,理所應當地站到了隊伍的末尾,比申玨高小半個腦袋的柳玄站在中間偏後的位置。

這樣一來,原先站在申玨身邊的便不是季漣了。

等他們站好之後,遇辭摸著下巴,睨著下麵的人,他一張張臉地掃過去,不得不說,天羅體雖生得貌美,但一排天羅體站在麵前時,隻會讓人感到臉盲,因為同樣的膚白貌美,水潤藍眸。

掃到申玨的時候,遇辭目光微頓。

怎麼有個這麼矮的?

不過遇辭的目光隻在申玨身上停留了一瞬,便挪開了視線。他看了一眼左護法,左護法立刻微微頷首,上前一步,朗聲道:“今日叫你們前來,是為了一事。易水閣處正住著我們十絕島的貴客,而貴客身邊沒人服侍,正需要一名天羅體前去服侍,不知你們可有自薦的?”

雖然大部分的人不知道易水閣的貴客就是桑星河,但他們可都知道易水閣是島主遇辭心尖上的人,甚至他們還聽聞了一些荒唐傳言,例如遇辭為了易水閣貴客尋天下至寶,還親手殺了一個不懂禮數的天羅體。

天羅體何其珍貴,但遇辭就因為那天羅體說了幾句易水閣貴客的幾句閒話,便直接殺了。

他們可不敢去易水閣伺候,說好聽點是服侍,實則就是去當床上的玩意,給島主心上人當暖床玩意,注定活不久。

柳玄自從對季漣產生防備之心後,也偷偷去打聽了一番,得知易水閣那位對遇辭的重要性,就算對方是桑星河,他也不願去了,他還特意叮囑過申玨了,去易水閣就是找死。

所以當遇辭的話一說,柳玄立刻往申玨那邊看了一眼,見人沒站出來,稍微鬆了一口氣。

沒人願意去。

左護法看向遇辭。

遇辭麵色不變,他再度掃過殿上眾人的臉。桑星河對用天羅體恢複武功之事十分排斥,故而他還是要挑一個桑星河喜歡的。

但桑星河喜歡什麼樣的?

遇辭想到了桑星河的那一位小師妹。

他見過那位小師妹幾麵,每一次她都膩在桑星河身邊,扯都扯不開的那種,而桑星河對那位小師妹也特彆溫柔,哪怕那個小師妹總是說蠢話做蠢事。

說不定,桑星河有點喜歡那個小師妹。

遇辭想到這裡,目光冷了幾分。他轉眸,視線落到了申玨身上,若看身形,倒是這一個天羅體跟桑星河那個小師妹最為接近。

這一次,遇辭看申玨的眼神就認真多了,一看就發現申玨跟眾人有些不同。

旁的天羅體個個都被曬得臉頰微紅,更有甚者,現在後脖的汗水都止不住,唯獨申玨,一個人清清爽爽地站在原地。

遇辭是個喜潔的,他現在身邊的兩個天羅體便都是汗少之輩。

不過這個有些太柔弱了,經不起折騰,怕是用不了幾回。

遇辭還是偏於選一個身體強健一點的。

所以他又看向隊伍中的前麵幾個,那幾個身形修長高挑,排在前麵。被遇辭打量的人皆是冷汗涔涔,腰不自覺地彎了下去。

遇辭見那些人出了那麼多汗,便厭惡地皺了皺眉,目光不自覺又落到了申玨身上,還是這個乾淨清爽的,讓人看得舒服。

不過真的太柔弱了,不知道一回合能不能支撐得住。

遇辭看向左護法,語氣略帶嫌棄,“那個這麼弱,怎麼送上來的?”

左護法看了看申玨,便俯身過來,“島主,那個天羅體前幾個月落水了,生了場大病,所以才顯得孱弱些。”

“落水?”遇辭眯了下眼,“好端端怎麼會落水?”

左護法道:“屬下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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