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玨臉微微一偏,掙開了桑星河的手, 因為對方的話, 他的意識漸漸清明,“我不要穿。”
說完, 還動手把套到一半的衣服脫了下來。
桑星河見他脫衣服, 神情漸漸冷了下去,“你不穿?”
“不穿。”申玨看著桑星河,“桑星河,你是把我當女人了嗎?”
之前讓他穿女人的嫁衣,現在又說讓他以後都穿女人的衣服。他不是女人, 為什麼要穿女人的衣服?
桑星河先是神色冰冷地看著申玨,過了一會, 他又突然笑了一下, “生氣了?我隻不過跟你開個玩笑, 好了, 不要生氣,不穿這些衣服就不穿吧。”他起身重新拿了一套衣服過來。
因為先前的爭吵, 兩個人在用膳的時候都沒有說話,用完膳之後,申玨一個人去了浴房。他走路的時候腿有些發抖,但越是這樣,他越是不想露出軟弱的樣子,所以他強忍著酸疼走去了浴房。
好不容易沐浴完了,他想回房睡覺, 卻發現正屋燈是滅的。申玨愣了下,推開門,發現房裡空無一人,桑星河不知去了何處。
他在原地站了一會,最後把門闔上,去了旁邊的一間房間合衣睡了一夜。
翌日申玨起床的時候,桑星河還沒有回來,他盯著緊閉的房門發了一會呆,就去找千鬆,千鬆的武功不錯,他近日都很喜歡跟千鬆切磋。
不過今日申玨隻跟千鬆打了幾回合,便臉色變得蒼白,身下更是隱隱作疼。千鬆發現申玨今日的氣息特彆不穩,甚至內力都比昨日更少,不由停了手,“你怎麼了?”
申玨抿了下唇,神情有些難堪。
千鬆一看申玨的反應,頓時反應過來了,他把申玨當兄弟看,所以哪怕尷尬他也想提醒申玨幾句,“我們天羅體跟彆人不一樣,你彆太由著對方了,該拒絕還是要拒絕,要不然你自己吃不消,不是沒有天羅體內力被吸乾的。”
申玨胡亂嗯了一聲。不欲多談此事。
千鬆見他這模樣,隻能心裡歎一口氣,“我們今日先不練了吧,我還要回去畫畫,該交新一個月的畫稿了。”
申玨與千鬆告彆後,回了桑星河的院子,可是桑星河的房門還是緊閉的,中途還來了好些人來找桑星河,見桑星河不在便問申玨他的去向,可申玨也答不上來。
直到深夜,申玨突然被門外的動靜吵醒。
他剛睜開眼,就聽到“砰”的一聲,似乎是他的房門被踹開了。
申玨立刻坐了起來,正要掀開床帳查看情況,就聽到一陣虛浮的腳步聲,還有男人醉醺醺的聲音,“申玨,你在哪?”
是桑星河的聲音。
申玨皺眉掀開了床帳,就看到了拿著酒壺的桑星河。一向禁欲的青年此時衣領大開,長睫微垂,臉色透著熏紅。他費力地睜大眼,便看到床上的人,悶聲一笑,便虛浮著腳步上前,“原來你在這裡。”
他一把抓住了申玨的手臂,把手裡的酒壺湊近申玨的唇,“這是忘愁酒,你要不要試一點?”
申玨冷眼看著醉酒的桑星河,不言語。
桑星河撩起眼皮子徐徐地看了申玨一眼,他醉眼朦朧,卻似乎也發現了申玨的不悅,他又是一笑,“又生氣了?你怎麼總生氣呢?這回又是什麼原因生氣?”
“你去了哪裡?”申玨輕聲問。
桑星河鬆開申玨的手臂,在床邊坐下,仰頭喝了一大口酒,他喝得急,有些酒液順著他的嘴角流到脖子上,申玨順著往下一看,就發現桑星河的衣領上有著紅色的唇印。
他剛剛就聞到了對方身上有脂粉味,可是隻是懷疑,現在看到這印子,桑星河去了哪,不用猜都知道了。
“春風閣。”桑星河放下酒壺,臉上漾出一個痞氣的笑容,“那裡有好多天羅體,年輕的,漂亮的,一堆一堆的,他們都願意穿女裝,不像你這樣假正經。”
他說完這句話,回頭看著申玨,眼裡的諷刺很明顯,“你知道男人就最喜歡什麼樣的?床下正經,床上放蕩,可是你呢?心放蕩,身體卻不放蕩。”這次他話剛落,左臉就挨了重重的一拳。
桑星河喝了酒,身體本來就虛軟,被這一拳打過去差點摔倒在地,他勉強扶著床沿,穩住了身體,怒道:“申玨,你居然敢打我,你吃了豹子膽了啊。”
這回又挨了重重的一腳,桑星河沒穩住,直接摔在了地上。他嘶了一口氣,不得不放開手裡的酒壺,撐著身體站了起來,“申玨,你瘋了嗎?”他不悅地看著床上的人。
申玨盯著桑星河看了半響,突然道:“你是誰?”
桑星河聞言偏了下頭,“我還能是誰?操.你的人啊。”
這話如此粗鄙,申玨覺得不可能是桑星河說出來的,可眼前的人的確是桑星河的臉,易容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