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掉那個狀元郎(22)(1 / 2)

這話剛落, 申玨的眼神從淡漠轉為厭惡,還夾著幾分不可理喻,而師舟眼睛反而噌的一下,亮了。

“來, 再打, 我保證不叫疼。”他對申玨說。

回答的他是一記腳踹。

申玨狠狠地往師舟的心口那裡踹了一腳, 然後把人踹遠了點後, 抓著陶瓷棋盒對著師舟腦袋狠狠地再砸了一下。

這回就是師舟, 被這一砸, 也得眩暈了一會。他迷迷瞪瞪地搖了搖頭, 抬手捂住不斷流血的傷口, 卻還不肯鬆開申玨,死活往人身上湊。

他手有些捂不住血液, 血還是順著指縫往下滴, 因為他把申玨壓在身下了, 導致血珠還滴到申玨的臉上。說來, 那血滴得刁鑽, 偏偏滴在了申玨的唇上。

申玨蹙著眉,他唇色素來淡,如今多了一滴血, 竟然平添一分綺麗。

這一幕落在師舟的眼中, 他眼神微變,方才還蠻橫地壓著人,此時卻尷尬地縮回了身體。

他有些狼狽地捂著頭, 下了榻,高大的身體此時也微微佝僂了起來。

申玨得了自由,便立刻爬了起來,厭惡地掃了師舟一眼,就叫人進來。

宮人們進來看到這一幕,都有些驚嚇,但沒人敢出聲,默然無聲把東西收拾了,等申玨起身去旁邊的殿沐浴時,才有人敢走到師舟身邊,“奉君,您的傷口……奴才去請禦醫吧。”

師舟從宮人手裡接過巾帕,捂住額頭處的血洞,什麼話都沒說,邁著大長腿走了。他走得快,伺候的宮人都有些跟不上。

等他快走到景陽宮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宮人們正有些愣,就看到師舟轉身,怒氣衝衝地踹了旁邊大樹一腳。

“乾,我是禽.獸嗎?”

頓了一會,師舟單腳跳了起來,一手捂著頭,一手捂著腳,嘴裡還罵罵咧咧,“乾,這樹怎麼那麼硬?”

眾宮人:“……”

不敢說,也不敢動,隻瑟瑟發抖。

佟夢兒第二日用早膳的時候才知道昨夜兒在承德殿發生的事情,她頓了頓才問:“請太醫了嗎?”

宮人回答,“奉君沒讓,自己包紮了。”

“還是請個太醫過去。”佟夢兒低頭喝了一口粥,才幽幽道,“本就不討玨兒喜歡了,這臉要是破相了,就更不討喜了。”

她有些驚訝申玨會親自動手打師舟,畢竟這段時間,彆說生氣了,申玨做什麼事都是淡淡的,哪怕是宮人們犯了錯,他都跟沒看見似的。

佟夢兒一直覺得申玨這狀態不對,仿佛對這凡塵一點留戀都沒有。如今申玨這一動手,佟夢兒反而安心了一些,有怒氣總比沒怒氣好,隻是要委屈師舟了,所以中午,一水兒的好東西全部送進了景陽宮。

師舟現在是負了傷,頭上被圍了一圈白布,他看了看快沒地下腳的景陽殿,問送東西的大太監,“太後娘娘怎麼送這麼多東西來?”

大太監甩了甩浮塵,一張白麵臉擠出一個笑,“是給奉君補身體的,奉君近日在禦前伺.候辛苦了,太後娘娘體恤奉君,才特意讓奴才送這麼多好東西過來。這些東西可都是國庫裡的好東西,太後娘娘平時都不舍得用呢。”

師舟點了頭,等送東西宮人離開後,他隨意打開了放在桌子上的一個紅漆雕花匣子,發現是一堆瓶瓶罐罐。

他看著那些瓶瓶罐罐上貼的名字,皺了下眉,就給合上了,等他打完一套拳回來,才後知後覺地想起,那都是些美容養顏的藥膏。

說來,師舟這張臉有些過分唇紅齒白了,與他的身形不大相配,但單看臉,隻會認為此人是個柔弱少年,但再看身體,就沒人會覺得他柔弱了。

師舟昨夜才被打了,白日的時候怕惹申玨再生氣,一直到晚上的時候,才去了承德殿。

他進去的時候,佟夢兒也在,見到他來了,就招了下手,“你來得正好,今日藩國進貢了幾串瑪瑙手串,說是有寧神安眠之效,你也過來挑一串。”

師舟聽到這句話,就往申玨那邊看去,瞧著申玨手裡拿著一串紅瑪瑙,他便也拿了一串紅的,“謝謝太後娘娘賞賜。”

“沒事,手串而已。”佟夢兒笑了一下。

而旁邊的申玨則是把拿在手裡的手串放下了,轉而拿起了一串綠瑪瑙。

綠瑪瑙就隻有一串,師舟想跟申玨戴一個顏色的都沒轍。佟夢兒自然瞧見兩人的小動作,抿唇笑了一下,就給師舟賜座,就坐在申玨旁邊。

接下來就是佟夢兒跟他們說話,隻是申玨不怎麼應聲,除非佟夢兒叫他,他才會回答一兩句。

後來佟夢兒一走,申玨就起身進了內殿,看都沒看師舟一眼。

昨夜師舟說的話,已經讓申玨知道師舟重生的事實,不過他有些驚訝,因為隻有境主才會有記憶,才能有本事重開境,為何師舟也可以?

而且昨夜宴會上,他看溫玉容好像並沒有前世記憶,如果溫玉容有,怎麼能看著師舟進宮而什麼都不做呢?

畢竟他們二人都有了婚約,至於結沒結成,他無從得知。

難道是他搞錯了境主?師父跟他說,境主是一個境裡最受他人愛慕的人,師舟似乎不符合這個標準。倒是溫玉容,他前幾世在宮裡,連那些最會捧高踩低的太監見到他,都變得乖巧聽話,一口一個奉君,更彆提宮外的那些百姓了。

“陛下在想什麼?”

申玨想事太認真,連師舟走到旁邊都沒發現。不過他聽到聲音,就往旁邊避了避。

他其實不明白師舟在發什麼瘋,畢竟前世他自儘前,師舟對他的態度很差,恨不得殺了他,處處羞辱他,可現在師舟卻在他麵前裝出一副情深義重的模樣,實在奇怪。

難不成重活一世,師霽這一世活著了,師舟就不恨他了?甚至還移情彆戀,愛上他了?

可笑。

如果真是這樣,那師舟的愛實在廉價到讓人可鄙。

……

師舟看著申玨避開他的動作,眼神黯了黯,但下一瞬,他還是擠出一個笑容,“你不喜歡我碰你,那我就不碰你了,我們坐下來好好聊一聊好嗎?”

可回答的他是申玨叫宮人進來的聲音。

宮人進來後,師舟自然不能當著那些宮人的麵說前世的事情,隻能在旁邊站著,等他看到申玨在龍榻上躺下準備入睡的時候,才磨了磨牙出去了。

日子慢慢走到了深秋,天氣越來越冷,申玨精神也越來越差,開始長時間窩在了床榻上。佟夢兒怕申玨身體越來越差,便提前讓申玨出發去南宮,師舟隨行。

師舟知道申玨畏寒,所以這一路上一直在等申玨撐不住了,派人來叫他,可他等啊等,等到了快到南宮的時候,他等不下去了,直接鑽進了申玨的馬車。

正在換湯婆子的宮人瞧到師舟上來,嚇了一跳,還沒行禮,就被點住了啞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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