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掉那個狀元郎(26)(2 / 2)

溫玉容垂著眼,搖了搖頭,“不勞煩,心係陛下的身體,是微臣應該做的,隻是微臣無用,幫不上什麼忙。”

申玨聽到這話,忍不住看了溫玉容一眼。溫玉容沒有抬頭,隻是站著,申玨隻是認真看了一眼,就發現對方似乎瘦了,明明十幾天前還是合身的官服,如今好像肥大了一圈。

“溫愛卿好像……瘦了?”申玨斟酌了下,才說出來。

溫玉容應了一聲,解釋道:“近日沒什麼胃口,過段日子就好了。”

兩人又說了些旁的,申玨便再也找不出什麼話跟溫玉容說,他正想把溫玉容打發了,就聽到溫玉容說:“陛下腿腳可利索?微臣曾學過一點推拿之術,若陛下不嫌棄的話,微臣想為陛下效勞。”

其實按申玨的本意,自然是不願意讓溫玉容來做,可是他想到外麵還在挨板子的師舟,就點了頭。

溫玉容似乎對推拿之術真有心得,按起來比宮人按得要舒服許多,他按完了腿之後,看了看申玨,輕聲說:“陛下腰可要按一下?”

申玨現在不是久臥就是久坐,的確腰不大舒服,所以他同意了。

按摩腰需要趴伏在床榻上,溫玉容脫靴淨了手才上了龍榻,他分開腿跪在申玨的大腿處,兩隻手輕輕放在申玨的肩膀上,從肩膀一直按到了腰,從外側肌肉一直按到了裡側肌肉,又反過來。

重複幾遍下來,申玨眼皮子慢慢地下搭了,正要睡著的時候,溫玉容突然出聲了,“陛下,好了。”

這一聲直接把申玨從半睡半醒中喊了出來,他擰了下眉,又鬆開。

這是申玨第一次覺得被人碰觸並不是一件完全厭惡的事,可是開口讓溫玉容繼續,他又不大樂意,跟做戲不同,這是他真正覺得舒服的事,反而不願意開口,怕對方發現自己的弱點。

所以當溫玉容下榻的時候,申玨一直盯著對方,等對方穿好靴子,抬起頭時,他又迅速地扭開了臉。

溫玉容似乎並沒有發現申玨的異樣,抬起頭看著申玨,“陛下有覺得舒服一些嗎?”

“尚可。”申玨吐出兩個字。

溫玉容聞言笑了一下,“那便好,微臣還怕陛下嫌棄。”頓了頓,“那微臣明日再過來為陛下推拿可好?”

話問出去了好久,才聽到申玨有些悶聲悶氣的聲音,“準了。”

……

溫玉容回自己住處的時候,正好路過了行刑的地方,師舟此時已經挨完了板子,隻是趴在長椅上起不來身,他不讓那些禦林軍扶他。

師舟聽到腳步聲,警覺地抬起了頭,發現過來的人是溫玉容後,眯了眯眼,並未出聲,而溫玉容路過師舟的時候,腳步頓了一下,語氣溫和地說:“奉君大人。”

“剛從陛下那裡出來?”師舟問。

溫玉容點了下頭,“陛下說身體酸疼,微臣替陛下推拿了一會。”

師舟聞言,眉宇間閃過一分鬱色,他盯著麵前的如珠玉一般的青年,半響才說:“做得好。”

溫玉容笑了笑,便告退了。他離開後,師舟還扭過頭盯著溫玉容的背影看。這一世他重生以來,其實一直在試探溫玉容是否有上一世的記憶,但對方的表現都證明了沒有,可他卻不敢鬆懈。

其實說來,他的確卑鄙,上一世溫玉容和申玨是相愛的,可他強行拆散了對方,這一世他還繼續防著那兩個人在一起。可愛情本就是卑鄙的,如果他心甘情願拱手相讓,那他就不是師舟了。

……

師舟挨了這頓板子,十來天都下不了床,而新年終於要到了。今年佟夢兒沒來南宮陪申玨過年,申玨早就知道了,地方爆發雪災,佟夢兒有許多事情要處理,忙於朝政,實在抽不出身,所以隻是讓宮人快馬加鞭給申玨送了自己親手包的湯圓。

大年三十那一夜,申玨早早地就睡了,因為也無事可做。他這身體,既賞不了梅,也看不了煙花,隻能把自己窩成一團,早早地睡去。

天氣漸冷,申玨的被窩裡放了不下於七個湯婆子,即使是這樣,他一夜都睡得不是特彆安穩。一直到天蒙蒙亮時,才勉強睡熟了,等他真正睡醒,已經是下午了。

申玨被宮人伺候著洗漱完,剛繞過屏風出去,就發現殿內似乎有了一些變化。

“那是誰畫的?”申玨看著他平時坐著的榻旁的窗戶。

原來白色的窗紙現在多了大片大片的紅梅,如火一樣,在窗紙上燃燒著,而朵朵紅梅上還沾著雪花,仿佛才經曆了一夜風雪。

可雖經曆了風雪,它們依舊開得茂盛,不會收斂一絲一毫自己的美麗。

紅梅之逼真,讓申玨恍惚間都以為自己看到了真正的紅梅。

“回陛下,是溫大人畫的,半夜溫大人過來畫的,說是給陛下平時若是在屋裡悶的話,可以看一看。”宮人說,“不僅這一麵窗戶,溫大人還畫了其他窗戶呢,忙了大半宿,今晨才回去。”

申玨聽到這話,走出了內殿,果然他所見到的窗戶都變了,從春竹到冬梅,每一麵窗戶都是不同的景。

佟夢兒雖然愛申玨,關心申玨,但並沒有發現申玨喜歡看窗戶,隻有溫玉容發現了,甚至還知道了申玨為什麼喜歡看著窗戶。

對於申玨來說,這個殿就跟關著他的境是一樣的,封閉了他,他隻能呆在這裡,所以他常常看著窗戶,想象著窗外的風景。

可溫玉容的這份禮並沒有讓申玨開心,這些窗戶上的畫看似是給申玨解悶,但事實上,是另外一種禁.錮。

它禁.錮申玨,讓申玨心甘情願地呆在這裡。

申玨眼神慢慢地掃過那些畫,半響才說:“把這些窗戶都換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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