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掉那個狀元郎(28)(1 / 2)

申玨聽到這句話, 第一反應是想把手抽出來, 可他身體太虛弱了,尤其在走了這麼久的路,還吹了好些時辰的冷風。他掙了半天都沒能掙開,反而被對方直接抱了起來。

溫玉容雖然身形消瘦, 但力氣出乎意料得大, 他把人攔腰抱起, 還走得十分輕鬆。

“你要帶孤去哪?”申玨看著此時的溫玉容, 眼裡有著幾分不安,幾分警惕。

溫玉容唔了一聲, 沒正麵回答, 隻輕聲說:“陛下待會就知道了。”

他抱著申玨走了一段路, 隨後就到了一處假山的前麵,申玨沒看清溫玉容碰了哪裡, 隻看到假山的山壁居然向內側打開了。

南宮這裡居然有暗道, 可溫玉容是怎麼知道的?

溫玉容抱著申玨進了假山, 門又重新合上了。申玨看了一眼門,心裡升起一股涼意。這個假山與其他假山連在一起,恐怕即使盤查, 也難以找到入口。

進了假山裡,兩側的牆壁上鑲嵌著夜明珠, 足以照亮腳下的路,而這裡麵還有許多條分叉路,溫玉容走了好一會, 才停了下來。

此處較為寬敞,中間還擺著一張大床。溫玉容將申玨放到床上,就轉身去角落裡的大箱子那裡拿了點東西。申玨發現溫玉容拿的是衣服。

溫玉容重新回到床邊,看著臉色蒼白但卻很警惕看著他的申玨,唇角微微一勾,就在床邊坐下。他強行將人半摟半拖了過來,就開始解申玨身上裘衣的衣帶。

申玨自然不願意,拿手壓著,“你放肆!”

這話剛落,麵前這仙姿佚貌的青年就歎了口氣,可眼裡卻帶著笑意,他拿開申玨的手,溫聲細語地說:“微臣想放肆很久了。”

……

溫玉容把申玨的衣服換了,換成沒有任何能證明申玨身份的衣服,甚至申玨手腕上的綠瑪瑙手串都被溫玉容取了下來。

而申玨冷得手腳發僵,根本鬥不過溫玉容。換完衣服後,溫玉容又把申玨抱了起來,隻是這一次,他先在申玨的眼睛上蒙了一條黑布,封閉了申玨的視線,手也被綁住了。

申玨隻能聽到溫玉容的腳步聲,不知道對方要去哪,走了許久,他聽到了石頭移開的沉悶聲音,而同時也感受了寒風。

他們走出來了。

不過溫玉容並沒有停下來,而是一直在走,又走了許久,申玨被放了下來,一放下來,申玨能感到自己好像是靠在一塊大石頭上。

臉頰被輕輕地摸了一下,“陛下在這裡等等微臣,微臣很快就回來。”

溫玉容離開了。

申玨立刻抬起手,用嘴去咬手腕上的布,可他看不到布是怎麼打結的,咬了半天,也沒咬開,反而拖到了溫玉容回來。

溫玉容看見申玨咬布的動作,無聲地笑了一下,就把地上的皇帝給抱了起來。他不知從哪裡弄來了一輛馬車,申玨被他抱進了馬車裡麵。

溫玉容拿被子蓋在申玨的身上,還拿了幾個湯婆子放進去,“陛下先睡一會吧,等出去了,微臣再叫陛下。”

申玨眼睛上的黑布仍然沒取下,他看不到麵前的溫玉容,隻是白著臉問:“你要帶孤去哪?”頓了一下,又道,“溫玉容,你現在送孤回去,孤可以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溫玉容什麼都沒說,隻是轉身出去了。

申玨不知溫玉容要駕馬車去哪,現在他什麼都看不見,甚至都不怎麼能動。溫玉容能在這短短時間內把他帶出來,明顯是早已經謀劃好了,可溫玉容為什麼要這麼做?

難道溫玉容也是重生的?

除了這個可能,申玨想不到其他可能。在這一世,他和溫玉容相處的時間不超過兩個月,而且大部分時間都是君臣之禮相待,絲毫沒有逾越之處。他並不覺得短短兩個月的時間,會讓一個前程正好的翰林院修撰做出綁走皇帝的事情。

可申玨沒有多少時間能再想這些東西,因為他很快就暈了過去。等再醒來,他發現自己已經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裡,而他的旁邊還坐著一個麵生的青年。

當對方開口,他才知道是溫玉容。

溫玉容易容了。

“陛下終於醒了。”溫玉容伸手把申玨的臉頰處的碎發攏到耳後,“不過現在不能再叫陛下了,因為我們已經離開南宮了。”

申玨盯著眼前的青年,表情不大好,“這是哪裡?”

“一個客棧。”溫玉容把申玨扶了起來,“先喝藥吧,你已經睡了兩天了,再喝一天藥,應該就能好了。”

兩天?

申玨以為隻有幾個時辰,沒想到離正月十六已經過去了兩天。他看了看溫玉容,隻能暫時按耐住。喝完藥之後,溫玉容就起身出去了。

申玨一見,就立刻下了床,可是他真是高估了自己現在的身體情況,腳剛沾地,就虛軟地跪了下去,把膝蓋磕得生疼。他咬了咬牙,想撐著手站起來,可試了好幾次,都不行,反而耗到了溫玉容回來。

溫玉容看到地上的申玨並不驚訝,隻是上前把申玨抱了起來,又指揮門口提著熱水的店小二去把浴桶灌滿。

“兄長,我們先沐浴吧。”溫玉容當著店小二的麵如此稱呼申玨。

店小二倒水的時候,還跟溫玉容笑著說:“客官,您對您兄長真好,這幾天日夜守著,還要熬藥,還好人醒了,醒了就好。”

“嗯。”溫玉容應了一聲,他並沒有捂住申玨的唇,這種過分的坦蕩反而讓申玨覺得很不對勁。

等到店小二出去了,申玨才問出來,“你做了什麼?”

溫玉容溫和看著申玨,“我跟他們說你生病了,是瘋病,所以無論你說什麼,他們都不會信的。”

申玨聽到這句話,臉色越發難看,“你為何要這樣做?你不怕嗎?”

溫玉容跳過了第一個問題,直接回答了第二個,“不怕,你消失的事情,沒人敢聲張,除非他們瘋了。太後即使知道你不見了,也不會大張旗鼓地找,隻能偷偷讓人找,還要瞞著文武百官。”

說完,他就把人抱了起來,“先沐浴吧,待會再用膳,睡了兩天,一定餓了吧。”

申玨發現自己現在無法逃脫溫玉容的控製,隻能暫時忍耐,而腦海裡則是閃過許多東西。溫玉容放棄前途也要把他這個病秧子皇帝綁出來,肯定是有目的的,隻是這目的是什麼?

他心裡有一個猜想。

溫玉容是重生的了,隻是他隱瞞了這個事實,還瞞過了師舟。當溫玉容看到他和師舟開始走得近的時候,就開始無法控製自己了。

申玨想到上一世的溫玉容和師舟要成婚的事情,他現在不知道上一世溫、師二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但現在看來,他們兩個可能沒什麼感情,無論是師舟,還是溫玉容,他們提到對方,眼神都太平靜,根本不像是一對眷侶。

難不成溫玉容是喜歡他?那這是不是意味著他可以殺了溫玉容了。

申玨想了很久,決定暫時忍耐下來,尋找機會把溫玉容殺了。可是接下來的日子裡,申玨摸不到任何能傷人的東西,連給他束發的都是發帶,而不是玉冠。

當申玨身體好一些了,溫玉容就重新帶申玨上路了,這幾日申玨都沒有照過鏡子,但他想溫玉容應該把他的臉也易容了。

出城的時候,他們遭到了盤查,那官兵掀開車簾,往裡麵看了看。溫玉容在旁,溫聲解釋,“車上是我兄長,他身體不好,我要帶他南下去尋醫。”

官兵仔細看了看申玨,申玨被厚重的被子蓋住,隻露出了半張臉,“他這是怎麼了?穿這麼多還蓋那麼厚的被子。”他看向溫玉容,眼裡有著狐疑。

“我兄長年幼的時候落過水,從此得了寒症,常年都特彆怕冷,我已經找過很多大夫,都沒辦法治好兄長,所以這次才南下尋醫,若是能治好兄長的寒症,那我也能有顏麵去見九泉之下的雙親。”

溫玉容說著,還輕輕歎了一口氣。他易容之後,現在隻是一個打扮成書生模樣的清秀青年,但即使沒有那張臉,氣質依舊擺在那裡,一顰一笑都引人心憐,即使是這官兵,聞言還安慰了溫玉容幾句,就把他們放了出去。

申玨躺在馬車上,隻覺得諷刺。果然這天底下就沒有溫玉容騙不到的人。溫玉容太聰慧,也太會利用一切東西。

他們一路南下,在路上雖然被排查了幾次,但每次溫玉容都糊弄了過去,甚至還引來了眾人的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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