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掉那隻九尾狐(16)(1 / 2)

薛問春眼神一瞥, 看著那捧腹大笑的魔修, “很好笑?”

魔修抬手捂住嘴,連忙搖了搖頭, 隻是眼角還在抽搐。而申玨因為被墨汁打濕的屁股毛,有些生氣, 麵對符九陰時,申玨可以把對方當成一隻野性未褪的畜牲,可薛問春不是,甚至他和他門下的人都是作惡多年, 如有可能, 還是早點殺了薛問春。

薛問春把眼神從魔修身上挪了回來, 仔細檢查了一番自己寫的綁匪信, 疊好放進了信封裡,遞給了旁邊的魔修,“你把這個送給解沉小兒。”他又抓起申玨塞進魔修懷裡,“順便把這隻老鼠洗乾淨, 臟死了。”

魔修一手拿信, 一手抓著申玨出去了。他給申玨找了個臉盆, 又往裡丟了個刷子,“自己會洗吧?”

“會。”申玨說完, 那魔修就點點頭,搬了個凳子在旁邊看。

申玨:“……”

他隻能無視對方,好在的是,魔修對鬆鼠洗屁股的畫麵並不怎麼感興趣, 他看了一會,就從懷裡掏出了一本小冊子,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

看到一半,他還拿過去給申玨欣賞,“覺得好看不?天下十二美人全在上麵,你覺得哪個最好看?”話落,他啊了一聲,“不對,你應該不喜歡看這個吧,你們鬆鼠界也有選美這種東西嗎?”

申玨:“……”

申玨說:“沒有。”

魔修嘖嘖嘖兩聲,“真可憐。”

申玨洗了很久,才勉強把屁股和尾巴尾端的鬆鼠毛洗乾淨。魔修見他洗完了,又叫了另外一個魔修來看著他,便出去了。

申玨再度被關了起來,他心裡在盤算。符九陰收到信,也不會過來救他,那麼就會有兩種結局。一是薛問春相信申玨的說辭,把他放了,或者讓人跟他簽定契約,留在黯魂門,二則是認為申玨沒用,乾脆殺了。

畢竟當薛問春操控馬有那個傀儡的時候,幾次提到要吃掉他。

總之,不能坐以待斃。

可自那天見到薛問春後,申玨就再也沒有見到對方,見到最多的是那日送筆墨的魔修。此人名叫羅越呈,跟了薛問春很多年了。

直到一個多月後,申玨才再次見到薛問春。薛問春這日穿了一件寬袖銀白色袍子,衣服顏色幾乎快跟膚色融為一體,他坐在上位,長發如瀑,唇色如血。

他看到申玨的時候,眼珠子微微轉了一下,就伸出了手。羅越呈立刻把手裡的雪地鬆鼠送了上去,還十分狗腿子地說了一句,“長老,我每日都監督它洗澡,保證身上沒有一點蟲,香噴噴。”

薛問春聽到這話,輕輕瞥了羅越呈一眼,便用兩根手指捏了捏申玨的耳朵,“這香味我不喜歡,下次換一種。”

“是。”羅越呈說。

申玨被薛問春捏耳朵捏得有點疼,跟符九陰不同,他的手法十分粗魯,而符九陰作為獸類,倒是知道申玨耳朵的承受力,不像薛問春這樣。沒捏多久,耳朵的內側已經變得通紅了,幾乎要滴出血來。

但申玨沒叫疼,因為他知道薛問春不喜歡人叫疼,若喊了,便下手更狠。

果然他忍痛忍了一會後,薛問春似乎覺得沒意思,鬆開了申玨的耳朵,可是又轉摸尾巴去了。

他摸了一會,輕聲說:“不知道狐狸尾巴摸起來是什麼感覺?真想摸一摸。”

申玨摸過,還在上麵睡過很多次,除了都是毛,沒什麼特彆的感覺。

薛問春終於收回了手,把申玨放到了桌子上,目光微微下垂,對上申玨的眼睛,“你能在九尾狐身邊活那麼久,想必知道他一點事情吧。”

申玨看著對方,想了下,才點了點頭。

薛問春眼珠子微微動了一下,眼睫一動不動,紅唇分開,“那你帶我去找他。”

……

原來那封綁匪信寄出去後,石沉大海,薛問春在確認送到解沉手裡後,又等了二十多天,都沒有等到符九陰上門,才確信申玨果然不受符九陰重視。

但申玨畢竟是唯一在禁地裡跟符九陰朝夕相處的人,即使是儲備糧,也比尋常人了解符九陰一些,所以薛問春去找符九陰,把申玨也帶上了。

薛問春此次出行,並沒有帶上黯魂門的其他人,而是隻帶了申玨。那根捆仙繩重新綁在了申玨的脖子上,隻是已經易主。隻要申玨生出想逃的心思,沒跑多遠,他脖子上的捆仙繩就能把他五花大綁。

薛問春很強,現在的解沉都遠遠不是他的對手,他活了幾百年,彆說黯魂門,即使是其他宗門的修士,聽到他的名字都會心中一震。

申玨現在是殺不了薛問春,所以他隻能隱藏住自己的殺意,在薛問春旁邊專心當一隻普通鬆鼠。

……

薛問春出行,並沒有做任何掩飾麵容的改變,他甚至都沒用飛劍去找符九陰,而是租了一艘飛船,還是隻租了一間屋子。

他的相貌奇特,引來不少人的關注,可那些人同時也看出了薛問春並非良善,所以沒人敢上前搭訕,甚至多看薛問春一眼都不敢。

薛問春平時都呆在屋子裡,唯獨最愛在正午的時候走出屋子,打著一把黑傘站在船頭,他長發如瀑垂在腳踝處,麵容如雪,目光望著遠方,不知在看些什麼。申玨蹲坐在他腳旁,不怎麼能理解薛問春這種行為,可他不好奇,不想問,隻是默默地蹲坐在旁邊。

幸而的是天氣漸涼,否則正午下的木板足以燙傷他的鬆鼠屁股。

薛問春一站就要站上半個時辰,才會轉身回房。

申玨不知道此行的目的地是何處,隻知道隨著時間的推移,周圍的天氣越來越惡劣,出黯魂門時還隻是初秋,現在已經下起了大雪。飛船上的船員紛紛穿上了棉袍,而薛問春修為高,絲毫沒有受到天氣寒冷的影響,依舊穿著有些單薄的錦袍。

飛船最終在一個看上去並不熱鬨的城鎮停了下來。薛問春似乎並不著急找人,而是在城鎮裡找了家客棧,住了下來。

……

漫天風雪,烏雲壓城,薛問春坐在窗前,喝著已經完全沒有熱度的茶。申玨被迫提前換了冬毛,身上紅色的鬆鼠毛漸漸變成了長而濃密的白色,隻不過耳朵那裡還是紅褐色的毛,隻是比夏日要長了許多。

可即使換了冬毛,申玨依舊有些畏寒,忍不住躲進了被窩裡,蜷縮著身體,把臉埋進厚重的尾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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